在氣溫直逼40度的一個午後,桐皇終於迎來了與霧崎第一的訓練賽。
經過花宮與原澤克德的協商,這次比賽的主場地定在了霧崎第一的籃球館。表麵上,花宮給出的理由是“霧崎第一沒有監督帶隊,外出比賽會有些不便”,但實際上,花宮真隻是為了緊急避險。
所以,當花宮真看見奈緒與今吉一同從桐皇運動部專用的巴士走下時,臉上那張儒雅親切的麵具即刻出現了幾道裂縫。
“哦呀,又見麵了呢花宮。正好今天村雨同學今天有空,我就把她一起叫上了,你們應該也很久沒見過了吧?”
眼尖的今吉一下車就從那群身穿墨綠色球衣的男生裡辨彆出了花宮,邪笑著向他揮手打招呼的同時還不忘熱情地向花宮身前走去。
——要不還是把他廢了吧,這個怪物。
礙於原澤克德也在場,花宮還是裝模作樣地向今吉伸出右手,隻是他在握住今吉手的同時頑劣地加重了力道。
早在今吉邀請奈緒一起來觀摩訓練賽時,花宮這樣的反應就已經是可以預見的了,因此,今吉壓根沒有將花宮這失禮的舉動放在心上,臉上依舊笑眯眯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後。
“哎呀哎呀,上個月不是剛見過嘛,難不成花宮見到我就這麼激動嗎?”
今吉戲謔的語句意外地讓花宮溫和地笑了起來,暗沉的眼眸裡盛滿了對今吉的尊敬,“當然,國中時期今吉前輩的領導力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影響,不然……我想我現在也沒有機會可以擔任霧崎第一的隊長吧。”
突然,花宮真止住了自己的真情流露,他垂下腦袋,懸在空中的右臂顫動起來,陰沉的冷笑聲正從他的喉嚨中擠出。
“什麼的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笨蛋!”
再次抬起頭時,花宮真臉上早就沒了原先的謙卑,凝起眉頭的同時還狠狠甩開了今吉的手。
“對待前輩還真是粗暴啊花宮,”今吉對花宮這樣的反應早就見怪不怪,他甩了甩剛剛被花宮握住的右手,回頭衝著桐皇籃球部眾人說道:“就是這樣,今天和我們打訓練賽的是霧崎第一的正選隊,不過沒有時間讓大家交朋友了,剩下的,大家就在球場上慢慢了解吧。”
“好——”
籃球部眾人異口同聲道,跟著今吉身後向霧崎第一籃球館走去。
抱著旁觀心態的奈緒默默跟在若鬆身旁,今天若鬆似乎並沒有被安排進首發,中鋒的位置由井上擔任。
對此,原澤克德給出的答案是若鬆近來太心浮氣躁,讓他坐在板凳上好好思考該如何在球場上發揮自己的專長。
就在奈緒要踏進霧崎第一的籃球館時,她肩上陡增的一個重量讓她停下了腳步。
“奈緒醬,在桐皇過得怎麼樣啊,有沒有再被堵在廁所欺負呀?”原一哉熟絡地攬住奈緒的右肩,將奈緒薄薄的身體向他懷中攬了幾分,嘴巴裡正在吹著粉紅色的泡泡糖。
“喂,你這家夥突然乾什麼啊?”
與奈緒並肩的若鬆是第一個發現原一哉出格舉動的,很快,他呱噪的聲音也吸引來了隊伍最前列的今吉的注意。
“沒事的若鬆君。”奈緒用指尖拽了拽若鬆的衣袖,回過頭衝原一哉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微笑,“沒有哦原君,桐皇的大家都對我很好呢。”
原一哉抬頭望向正一臉怒氣的若鬆,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看來是呢,沒想到奈緒醬喜歡這種類型呀。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小狼狗?。”
“你誤會了原君,我和若鬆君不過是朋友關係而已。”
“那都無所謂啦,呐奈緒醬,能不能告訴我一件事呀。”
突然,原一哉俯下身湊到奈緒耳畔旁,他額前厚重的劉海不經意地撩撥著奈緒敏感的耳廓,試圖拉開距離的奈緒卻被原一哉更用力的按進了他的懷中,“我真的很好奇啊,你對山下他們到底做了什麼?難不成是紮小人詛咒了他們?”
“原君知道了又能做什麼呢?”見反抗沒有用,奈緒也卸去了手上推搡原一哉的力氣,無辜地反問道。
“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壞嘛,隻是單純地出自好奇心而已,知道答案後我會更崇拜奈緒醬哦?”
眼見原一哉更放肆地將額頭抵在了奈緒側額,旁觀了好一會兒的今吉這才用胳膊輕輕撞了撞身旁的花宮,開口道:“呐花宮隊長,這樣真的好嗎?你家隊員可是在騷擾我們部的人呢。”
花宮不悅於今吉與他產生的肢體接觸,眉頭緊蹙著向左側移了一步,不耐煩地順著今吉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正是奈緒被原一哉緊緊摟在懷中的景象。
花宮不屑地輕哼一聲,抬頭挑釁地回望著今吉,“怎麼?那家夥是你們男籃部的一員還是成你們經理了?如果都不是,那我可沒有權利乾涉我家隊員的私生活。”
“嘛,她的確不是隊員也不是經曆,不過最好還是不要欺負村雨哦?畢竟……”
今吉警示性的話語還沒說完,隊末傳來的騷動就硬生生將花宮真的注意力抓了回去。
“混蛋,你沒看見村雨學姐很抵觸你嗎?把手鬆開啊!”
忍耐許久的若鬆那裡還顧得上兩隊間的友誼,上前兩步一把拽住了原一哉的衣領,像提溜小雞崽一般將這個比他略矮一些的男生從奈緒身上拎走,左手因為憤怒早已緊攥成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在原一哉臉上。
“若鬆,彆太過火了。”諏佐拍拍若鬆肩膀低聲提醒道,但他並沒有出手製止的意思。
“嘛,放輕鬆放輕鬆,我也沒打算對你的學姐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啊,我認識她的時間可是比你久上不少呢。”原一哉是個識時務的人,意識到體型差距的他立刻將雙手高舉於空中,隻是那戲謔的語氣並不足夠令若鬆鬆開手。
“認識的時間長又怎麼樣?村雨學姐的反應可不像是和你關係有多好的樣子。”若鬆皺眉。
“那奈緒醬和你的關係就很好了嘛?啊,難不成……”原一哉優哉遊哉地吹出了一個巨大的粉色泡泡,在泡泡炸裂黏在他嘴角的時候,他惡劣地繼續補充道:“你們睡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