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在一起?”
奈緒仰起頭接球,從透氣窗鑽進室內的燦金色眼光刺地她眼睛有些發酸,她不自覺地眯起眼睛,與今吉相處的記憶同放映機影片一般,一幀一幀浮現在眼前那片模糊的光暈幕布上。
自從上周抽簽更換座位後,今吉巧妙地成為了奈緒的鄰座。位置的更換無非是讓兩人說話更方便了些,就同被調到奈緒前排的哀川一樣。
“午飯,要一起吃嗎?小賣部的咖喱麵包很搶手哦?”
成為鄰桌的第一個午後,同樣不會自備便當的今吉主動向奈緒發出了邀請。麵對那張笑盈盈的臉,奈緒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乾脆果斷地答應了下來。
有了一次先例,往後每次午休開始時,今吉都會默契地在奈緒收拾好桌麵後一同起身,不約而同地向學校小賣部走去。在亂哄哄湧向小賣部的人|流中,並肩而行的他們顯得格外悠閒。
偶爾,不想吃便當的哀川也會加入他們倆的隊伍。每到那時,今吉都會主動將奈緒身旁的位置讓給哀川,自己則像個騎士般跟在兩人身後,隻會在合適的時機加入她們的對話中去。
“哦呀,第一次感覺自己像電燈泡呢。”
今吉曾這樣調笑過自己在3人組中的定位,哀川則會得意洋洋地摟緊奈緒的胳膊,沉默地宣誓奈緒是屬於她的。
除去午休時間,奈緒也隻是會和今吉一同走回宿舍,又或是在沒有訓練時去附近的超市采購,極少數時間裡,她才會坐在籃球館的角落旁觀訓練,以便她找尋一點戀愛小說的靈感。而她周末的時間一般都會被小說更新所占用,除非今吉或諏佐主動邀請,她才會和宿舍同層的大家一起去臨近的商場,順便在外麵解決晚飯。
由此種種,奈緒得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沒有呀。”
聽聞這個回答,哀川眼角一抽,差點沒接住眼前的球。
“不是吧!你剛才明明回憶了3個球的時間,應該是想到了很多細節才對吧!”
“回想了一下,我也隻是偶爾和今吉君在一起。”
標準的高遠球被打回至哀川的場地,奈緒臉上信誓旦旦的笑容讓哀川一陣語塞,一聲哀怨的歎氣後,哀川語重心長地提醒道:“我事先聲明哦,我覺得今吉是和林醫生差不多的花花公子,奈緒醬你可彆被他騙了。”
奈緒不解地反問:“他談了很多女朋友嗎?”
“也不是那樣……我高一的時候和他同班啦,那家夥因為皮相長得不錯,籃球打得也能入眼,所以班上對他有好感的女生挺多的。”
“唉——不愧是今吉君呢。”
“什麼‘不愧是今吉君’啊!你應該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今吉受害者聯盟中的一員吧!”哀川被奈緒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所噎到,說話語速都提高了幾倍。
“我聽說之前今吉和好幾個女生都有曖昧關係,可他沒有接受任何一個女生的告白。按他本人的話來說,他與那些人隻是好朋友所以沒有戀愛那方麵的心思,可誰知道他是不是在享受著這種被女生包圍的感覺呢?”
“曖昧關係嗎……”
麵對哀川的控訴,奈緒沒有立刻做出回答,若有所思地盯著羽球在空中劃過的弧線。
哀川是個直心眼,奈緒不用費心思去猜她的話語背後是否藏有其他意思。既然哀川認為今吉是花花公子,那一定是今吉曾經的所作所為讓哀川有了誤解。
奈緒相信哀川,可同樣的,她對今吉也有著充足的信任感。
明明她對今吉的真麵目還保留著猜忌,這樣盲目的信任實屬愚蠢。可就像她曾經與今吉說過的那樣,一旦人被固有印象所定義,那麼兩人間的相處就免不了變了味。
——這不是她所想要的結果。
一盤棋局,如果直接將破局之策放在麵前,便失去了下棋的意義。奈緒對今吉的好奇心也是同理,從彆人那裡了解今吉雖然省力,可便捷的後果便是少了一步步試探的樂趣。
“那也不錯不是嘛。我最近也在構思戀愛小說的劇情,如果今吉君能給我帶來靈感,可就是再好不過了。”
尋覓好答案的奈緒淺淺一笑,靈活的手腕向上一挑,潔白的羽球就穩穩落入了她的左手心。
“好啦,高遠球就到此為止吧,是時候開始比賽了,”奈緒頓了頓,在哀川懷疑的目光中繼續道:“因為和今吉君約好了一起做海報,所以我想早些結束隊內賽呢。”
聞言,哀川的目光登時由不解轉為了不悅,下一秒,整個球場都回蕩起了哀川的咆哮。
“所以我就說你整天都和他膩在一起啊!!!你這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