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 “葉小姐是在英國念書?”……(2 / 2)

戒斷後遺症 千載之下 3547 字 9個月前

葉珂被人叫走了,傅宴欽走到環島噴泉旁的小徑上,點了根煙安靜地吸著,歡笑聲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猶如夢幻泡影,虛浮得厲害。

淡青色的煙霧寥寥攀升,他瞧著指間那一截細長煙身,自嘲地笑笑。

“宴欽。”幾米外有人喊他名字。

他循聲看過去,是王禹琛的母親,嘴角牽出幾分笑意:“小姑。”

傅菁走近:“怎麼一個人站這兒啊。”

傅宴欽抬了抬手露出那截煙身,“過來抽根煙。”說罷朝她身後掃視一圈,“禹琛沒來嗎?”

“在他同學家呢。”傅菁說,“你也不必替他瞞了,我和你姑父都已經知道了,你姑父還說要請你吃飯呢。”

“舉手之勞,一家人不必客氣。”

“這事兒你出麵也好,我們出麵,指不定談成什麼樣兒,那家人我也調查過了,是個破落的小門小戶,萬一被纏上,甩都甩不掉,幸好那孩子打掉了。”

傅宴欽不置可否:“青春期的男孩容易衝動,就當吃一塹長一智。”

傅菁說是啊,總要有個成長過程,一麵說一麵打量麵前的侄子,因著大嫂的緣故,她跟他不是十分親近,如今看來,這人辦事還是挺靠譜的,更不會憑著小恩小惠好大喜功。

葉珂這時走了過來,估摸是找人找急了,額頭隱約沁出薄汗,傅宴欽看在眼裡,眼底並無波瀾,隻是客套地為她和傅菁做介紹。

傅菁也聽聞兩家聯姻的事兒,話趕話道:“葉小姐跟我們家宴欽還真是郎才女貌。”

葉珂微微漲紅了臉,扭頭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像是沒聽見,兀自看向花園中央的流水噴泉。

長在蜜罐裡的女孩,向往愛情,也深知婚姻的不由自主,隻能在自己可支配的人生中極大限度地獲取快–感。

傅宴欽覺得她可憐,又覺得整件事兒挺沒勁兒,他撳滅煙,溫和有禮地說:“失陪一下。”

走去彆墅二樓衛生間,傅宴欽擰開水龍頭衝了把臉,胸腔裡的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裡,上不來也下不去,額麵的水珠“啪嗒”滴落,他將雙手撐住大理石台麵,陰沉沉抬起了頭。

鏡麵裡,有個男孩正厭惡地盯著自己,他看見老爺子領著16歲的自己來到莫向嵐跟前,恩威並施地說:“這是邵勳養在外麵的孩子,已經入了族譜,你看著辦吧。”

十分鐘後,傅宴欽西裝革履地從衛生間出來,滲血的右掌用領帶沿著虎口位置纏了五圈。

邱曄受邀來此,正負手欣賞客廳的牆畫,聽到樓梯傳來的腳步聲,扭頭看過去,一眼發現異樣,略顯擔憂地問:“手怎麼了?”

傅宴欽無所謂:“不小心磕到了。”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礙事。”

兩人步行至莊園的停車場,傅宴欽從自己副駕上取出一個裝幀精美的禮盒,示意邱曄打開看看。

邱曄打開來,一隻鬥彩纏枝紋盤平躺其內,懂行的都知道,這是乾隆年間的官窯。

“啪”一下合上,他遞還回去:“無功不受祿,這東西太貴重了。”

“撿漏拿下的,這東西放在我這兒純屬浪費。”傅宴欽關上車門,語調悠然地說,“那件事兒多虧你幫忙。”

“我也沒幫上什麼忙,結果怎麼樣?”

“還沒公示,我猜結果多半已經出來了。”

傅宴欽從兜裡摸出煙盒,遞了煙給邱曄,邱曄取出火機先給他點上,兩人倚著車身吞雲吐霧。半晌,邱曄屈指彈一彈煙灰,說:“你也彆太心急,回頭我問問我叔叔。”

“有勞。”傅宴欽深吸口煙,看向前麵那一片綠茵地。

宴會持續到晚上,傅宴欽喝了酒不能開車,打電話叫老張過來接,等待的功夫裡,他正好陪老爺子下了幾盤棋。

老爺子年事已高,小毛病不斷,身邊常年跟著一位調養身體的中醫師,保姆敲門進來提醒他服藥,傅宴欽一抬腕,估摸老張差不多快到了,起身跟他爺爺告辭。

汽車停在彆墅入口,傅宴欽走下台階,脫了外套扔到後座上,接過老張遞來的水和解酒藥坐了進去。

“去夏小姐那兒嗎?”老張問。

“她在外地拍戲。”今天喝酒不多,傅宴欽沒動那藥,隻擰開礦泉水喝了兩口。

“那我直接送你回藍鳴灣?”

男人沒答,尋思了一會兒,報了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