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差勁。
他不差勁,他寄居這幅身體的少年也不差勁。明明這個女人到處說自己兒子壞話。天下哪有這樣說自己孩子壞話的母親啊!
許雲歲很想打斷許母。
到底是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心生膽怯,姑且忍忍了。
到家後,許雲歲不知道他臥室在哪,站在門口不遠處不敢輕舉妄動。
隨後某間門從裡麵被打開,是一個長相普通的男子,年齡與前世的他相仿,此時靠在門旁嘴角掛上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許雲歲微微蹙眉。
這個人很不友好。
“弟弟回來了?”男子聲音故作沙啞,很做作。
所以,是他的哥哥。
許雲歲沒理這個男人,見他母親走進另一所屋內。那麼他的臥室應該就是最邊上的了。
許雲歲直接忽略許勒,邁著腿往自己猜到的房間走去。但還沒走到便被他哥哥抓著胳膊攔下了。
“哥哥跟你打招呼聽不到嗎?”許勒嘴角勾起,聲音還帶著點威脅。
許雲歲皺眉,動了動胳膊,掙脫不了,說了自從來到這裡說的第一句話,“請放開。”
許勒哎呦一聲,另一隻手挑起了許雲歲的下巴,吊兒郎當道:“原來弟弟長嘴了啊!”
許母連忙跑了出來,拉開了許勒和許雲歲。
“乾嘛呢乾嘛呢。雲歲去休息,小勒作業寫完了嗎?”
許勒仍直勾勾地盯著許雲歲,眼裡潮濕又陰暗,惹人心煩。
“弟弟,好好休息哦。”
許雲歲垂著眼眸僵硬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許雲歲直到進入房間還處於緊繃狀態,他研究了門一會兒才將門給鎖上了。
許雲歲徹底癱在了地上,此時心跳得極快。
屋內同樣是完全陌生的環境。
許雲歲蹲在了門後麵,將腦袋埋進了膝蓋那,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許雲歲手指都在發抖。
前世地牢的濕寒和身體的疼痛還在折磨著他,死前心有不甘,還想等夫君來救他。但身體實在撐不下去了。
卻沒成想他竟然又活下來了。隻是,他好想他的父親和母親,好想小泉,也好想他的夫君。
要是夫君在就好了。
夫君很聰明的,肯定知道現在應該要做什麼。也知道這裡是哪裡。
可是他很笨,他現在好害怕。
紀川到底不在這裡。許雲歲消沉了一會兒便又打起了精神。他既然代替這個少年活著,那便要好好活著。
首先就是得了解這裡是哪裡。
許雲歲一頭霧水。不過這裡有很多書。
許雲歲雖然不愛讀書,但是字還是識的。雖然這裡的字有點奇怪,不過許雲歲大致能猜到些。
許雲歲挑挑揀揀看著書。最終找到了好幾本曆史書。
許雲歲看的很亂。整理分析得出,他所在的梁朝已經滅亡了,梁朝滅亡後又經曆很多很多國家,大約過去有兩千多年,才到了他目前所在的國家。
怪不得,這裡看起來很厲害。原來已經過去兩千年了啊!
許雲歲在梁國的曆史停留了很久。
曆史書上關於梁國的記載不多,也就一筆帶過。但是提到了梁國的將軍紀時決,也就是紀川。
旁邊還附上了紀時決的圖片,是一個大腹便便的醜男人。
許雲歲皺眉,他夫君很英俊的。怎會被醜化成這樣?
書上有簡單介紹紀時決。
梁朝的將軍,紀時決。因夫人被瑜帝所害,帶兵造反,逼死瑜帝,將還是幼童的景帝扶持上了皇位。景帝年幼,則由紀時決把握朝政。等景帝能獨當一麵後,紀時決則離開了朝廷,再無人知曉他去了哪裡。
短短幾句介紹。
許雲歲紅了眼圈,他夫君喜歡自由,要那皇位做什麼?
一上午時間很快過去了。
許雲歲被喊出去用午膳,許勒不在,跑出去上網了。許雲歲看到他名義上的哥哥不在也鬆了一口氣。
許雲歲吃著斯文,自帶著一種貴氣。許母也感覺到不太對勁,具體哪她又說不清。
等吃完午飯後,許雲歲將碗筷放下,說了一聲“謝謝招待”便又回到了臥室。
接連幾天,許雲歲除了吃飯洗漱,其他時候不出臥室。
許雲歲也發現了,這個少年不止名字和他一樣,臉也和上輩子的他長得一模一樣。隻是前麵頭發有些遮眼睛了,看著有些陰鬱。
許雲歲想把前麵頭發剪短些,但又想到他名義上的哥哥,索性還是罷了。
陰鬱便陰鬱吧。在沒有能力獨立生活前,要學會自保。
這幾天許母也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懶了,不乾活了。
所以第四天的時候讓許雲歲把碗洗了。許雲歲沒洗過碗,碗全被摔了。
許母氣到手抖。
許雲歲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哪洗過碗?所以,母親和哥哥打算賣了他。
晚上臨睡前許雲歲還在想,他現在讀高二。這裡的學子讀書和過去不太一樣。
這裡是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教育。高中學完後參加大型考試,若是分數高,便能去一所好學校。這裡最好的學校是臨海大學。
但也不定非要考到最好的學校,普通的學校也可以,也就是大學。大學有四年,學習完四年就可以出去找工作了。
所以,學習是可以改變現在的命運的。他名義上的母親很嫌棄他,把他賣掉估計是遲早的事。改變命運還要好多年,他沒有時間了。
許雲歲憂心忡忡。
連睡著前都在想他的夫君要是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