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enna 他們互相的等待,是最美……(1 / 2)

[網王]以憶之名 蘇梓禾 2999 字 11個月前

由於無法忍受那部法國電影的無聊漫長的長鏡頭和枯燥無力的對白,堇沫合上的筆記本電腦。現在是淩晨三點鐘。她終於有些困了。

這是他離開後的第二年。

她依舊住在那間一到夜晚就黑暗無聲的小閣樓裡。

其實在手塚國光離開之後,這所公寓的大部分學生漸漸的也搬走了,原本住滿了人的公寓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淒清寂寥,人真是少得可憐。堇沫當然可以搬到樓下去住,可是她在那間閣樓裡住了很久,已經對那裡產生了感情,也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樓下的那個拉提琴的男子也早就已經搬走。從此堇沫在沒有看過他,也就在沒有聽到過那些糾纏不清,纏綿不絕的聲音。帕格尼尼從此遠離了。

走之前,他來找過堇沫。

你能陪我說說話麼,講講你的以前。

那樣的要求突兀的讓她心慌,在經過了許久的討價還價之後,他主動提出用自己的故事來作為他開口的代價。

在知了鳴叫,夏雨充沛的夜裡,堇沫給他講了什麼,又仿佛什麼也沒說。

表達這種方式,永遠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去形容。它包裹著華麗且平靜的外衣,當人們洗耳恭聽時編造著無儘的謊言和故事。

如果真的要說——

四年半前,她收拾好所有的行李,離家出走。護照簽證是在很早以前就準備好了,但是她沒有並沒有急著出國。而是去了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北方。那個肅殺的秋天她一直都待在那兒。因為沒有帶足夠的衣服,又沒有地方住,她冷得每天隻能在公園的長椅上裹著報紙睡一晚上。

可是那麼艱難,她依然熬過了那個冬天。十一歲。她在東北。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摸索著掌握了生存的基礎。

三年前的二月,她到達了慕尼黑。用自己最後的積蓄和公寓的老板簽下了四年的租房合同,開始了她漫長的慕尼黑生活。幸虧遇上了咖啡店的老板讓她半工半讀,這才讓自己的生活穩定下來。

課程很緊,她每天都會在學校裡待到很晚。房東阿姨總是為自己留門,然後叮囑她早點睡。堇沫一直覺得她是很幸運的,不管走到哪兒都遇上了很多很多的善良的人。後來導師器重她為她申請到了豐厚的留學生基金,她的生活終於不再疲困,至少可以買很多很多自己喜愛的書籍專輯影碟。但是多年來的習慣讓她學會了節儉,除了她的喜好物外,倒也沒多花什麼錢。

兩年前的初夏,她遇上了手塚。並且愛上了他。她當時並不知道自己對那個少年的感覺到底是不是愛,借由一次旅行,她明白了自己的心。幾個月過後,他離開了德國。沒有告彆,沒有留言,隻是在前一天就告訴了她。她欣然接受。並沒與覺得那是對她的敷衍。可是靜下來獨自一人的時候,還是會對他有怨懟。怨他離開這麼久,怨他不給自己打電話,儘管自己也從沒有給他打過電話,一次都沒有。

她常常在月涼如水的夜晚,一個人默默的思念,孤獨的想念。可是很少哭。她心痛的無法自抑,卻依然不哭。這麼多年她就是這樣獨自熬過來的。

用了那樣一串的排比句來形容自己這些年的經曆,不可謂不是一種自我安慰。抑或是對自己逝去時光的緬懷。漫長的四年用這樣簡短的敘述就能表現出來,用蒼白稚嫩的文字寫下來供自己欣賞琢磨,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隻感覺那時候的她太渺小,太傲慢,太敏感。

堇沫就在那樣的黑夜裡靜靜地看那顆明黃色的小球。在手塚離開的前一天,她把自己從出國以來就一直帶在身上的夜明珠送給了她。同樣是圓形物體,卻代表著不同的興趣愛好。他愛網球,她愛古董。卻是同樣的相似。正如他們是那樣的契合。

記憶和思念永遠不會比生命更長遠,所以無論是多麼漫長的等待也一定會結束。她現在就如同一個不停行走的旅客,去了太多太多的地方,看了太多太多的人,卻總是找不到歸屬。但是她從沒有放棄過等待,這不僅僅是對手塚國光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苛求。

她愛他,就這麼簡單。

她知道遠在千裡之外的手塚也一定在想念著她。所以這場競賽她一定不會輸。

如果說清竹和雅菊是中華的傲骨,櫻花就是對麵大海與海島上一首永不凋零的和歌。又是一年櫻花肆意紛飛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