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時光總是像風沙一般輕易地從手中流逝。
堇沫度過了她這麼久以來最快樂的三個星期。
每天清晨,他們會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慢跑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然後堇沫會去上課,手塚則是做著日日不變的複健。中午他們會一起吃飯。堇沫每天在研究室裡待到很晚,總是等到饑腸轆轆的時候才會去飯店,後來她就直接告訴手塚不用等她,到了就自己吃好了。手塚不依。每次她餓的發慌,幾乎是坐下來就不顧一切形象的抓過水杯喝水,接著就狼吞虎咽的往嘴裡塞東西。手塚很遷就她,總是點她最愛的食物。每次吃到最後,堇沫才會發現手塚用憐惜的溫柔目光凝視著自己。然後再拿出手帕輕輕地擦拭她的嘴。
堇沫為這些舉動而感到不適應。
“國光,我、我不習慣你這樣對我。”堇沫吃飽之後,和對麵的人說,“你這樣做,我會不適應。”她其實是想說手塚應該更加的霸氣而不似這樣無條件的遷就她。
“我沒有談過戀愛,所以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儘力而為。” 言下之意是他會儘他所能做一位模範男友。
“可是我會感到不真實。”堇沫不認同他那番話,輕輕地搖頭。
手塚就這樣不說話了,一直到結賬的時候也都沉默不語。堇沫的麵容憂鬱起來,眼神中有些恍惚。她似乎說錯了什麼?
夜風涼涼的吹進來,在風景如畫的街道上,堇沫和手塚十指相扣。他的虎口有一層厚厚的繭,那是長年打網球留下的印記。堇沫很喜歡手塚的手,像藝術家的手,乾淨修長,白皙,還有溫暖。這樣的溫暖讓她時刻的眷念。自己常在他離開之後的那些日子裡懷念。
她真希望時光靜止,隻留下美好的記憶搖曳生姿。
公寓樓下,他和她在門口道彆。
堇沫至今都忘不掉那一夜那個少年在那兒做的一切。手塚讓她伸出手,把一顆網球放進她手裡。金黃色的,圓圓的有厚重的味道,一握大小,帶著紮手的刺,卻還殘留著他手中的餘溫。
她心裡一直暖了很久。
堇沫問他怎麼回事。他說上一次和她一起為漢娜挑禮物,順道也替她挑了這樣一個網球。那麼多網球為什麼偏偏挑這個。她問他。手塚卻說,隻是第一眼感覺很好,然後就買下來了。沒有彆的理由。
在哽咽的燈光下,他們就那樣靜默不語。透過白色的棉衫能看到他精致的鎖骨,很好看。堇沫感動的笑了,為他不自在的神色。
“那、再見。”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堇沫看著他急促的步伐有些紊亂,燈光下白色的蛾子在四處亂竄。手塚的身影隱進了街角。少年乾淨的麵容和清晰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