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我是不是想親他。
我當然想,日日都在想,每次目光從他唇上擦過時都想,時時刻刻都想。
可是他這樣看著我,我竟意外地羞怯起來。
我說:“不……是……”
聲音比蚊子哼哼還要小。
話剛出口我就完全後悔了,恨不能回到剛才,告訴他我想,特彆想。可是話已經說出口,我錯過了親他的機會。
我沮喪地抬起頭,他仍笑盈盈地盯著我。
“阿翊,想清楚了再回答。”
該死。
為什麼能有人笑得這麼好看。
說出的話這麼好聽。
我根本不用想,脫口而出道:“想,我想。”
他卻好整以暇地放輕了聲音:“你想什麼,嗯?”
我又結巴了:“我,我……”
他似在耐心地引導:“你想要什麼,說出來。”
藥香味兒的水汽越來越濃鬱,他的味道近在咫尺。我內心的渴望如春天抽條的枝丫,一瞬間瘋漲。
我說:“我想吻你。”
可這不夠表達我的迫切和渴望。於是,我又重複了一遍:“我想吻你,特彆,特彆想。”
他的眸色變深了。
炭火爆出一個火星,在安靜的房中格外大聲,但誰也沒有去看一眼。
我們對視良久。
他說:“那你為什麼不過來呢?”
過、過來……?
我們明明已經挨得這樣近,腿貼著腿,他讓我過哪裡去?
隨即,我在他的眼中找到了答案。
我讀懂了他的眼神,他在向我發出邀請。
過來。
我屏住呼吸,慢慢湊近了他。
越來越近。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鼻尖,像羽毛一般拂動我的心弦。
我肖想許久的唇近在眼前,香甜誘人。
就快貼上了。
“砰——”
推門的巨響傳來,我和他同時一震,下意識地分開了。
“殿下!沒事吧——”
夏風著急忙慌地衝了進來,從地上撿起了什麼東西:“哎呀!原來是水壺蓋子掉地上了,幸好沒出什麼大事。”
我定睛看去,原來水壺中的水早已燒開,蓋子不停被水汽掀起,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水壺蓋被熱氣掀得落到了地上。
但我倆誰也沒發現。
我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心中惱到了極點。他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進來。
我說:“出去吧,我沒叫不許進來。”
門關上了,屋裡恢複了寂靜。
經這麼一打岔,方才鼓起的勇氣消失殆儘了,我又變回了羞怯的傻子。
我又咳了一聲,隻低著頭,拉住了他的手。
“你……”
“吃橘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