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波椛葉2 殘缺天光之願(1 / 2)

鳴女在看直播的時候太過投入以至於太宰治突兀地從秘境裡出來還帶著萬葉給的長笛時愣住了。她一開始還想看萬葉一個“禦風而行”完成某人清爽的死亡願望的,雖然是他殺。

她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為什麼秘境在太宰治進入的時候自動切換解密模式,這就是傳說中的劇本組待遇嗎?假如未來解鎖了平藏的秘境,或許可以看到偵探們的會麵。那麼下次要不試試把好心的俄羅斯人……噫!她連忙打住自己越來越危險的想法,這次對太宰治的初見殺完全是基於自己能力沒泄露多少的情況下,江戶川亂步和綾辻行人這倆偵探還好說,要是真遇到了費奧多爾,鳴女估計自己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們的入團儀式挺特彆的。”纏著繃帶的少年如是說道,他微卷的發絲下鳶眸微閃,“樂團長不打算介紹一下我們流浪樂團的成員嗎?”

很好,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歡迎……加入流浪樂團。”她笑不出來,至少在中原中也眼裡鳴女的嘴角十分詭異,就像新井的畫風一樣。

然而這支臨時拚湊而出的小隊遇到了和來的時候的同一個問題——那就是過於擁擠的交通工具和不平等的隊內地位所造成的顯著矛盾。

“你們不會真打算一直讓我開車吧?”中原中也看著這倆仿佛串通好一樣非常自然地坐到後座沒給他這個司機哪怕留一點位置,心裡就有種莫名的複雜感情,如出一轍地屑就好像他才是那個追加的隊友一樣。

“我暈車。”鳴女看著極力壓製表情的中原中也,再看看經過改裝更加適應“羊之王”體型的機車那所剩無幾的空間,反應速度很快,分分鐘推卸責任。

“我不會開。”然而太宰治的回答也很正經,就像之前煽風點火的導致鳴女差點“噦”在中原中也後背上的家夥不是他一樣。

身量尚小的幼年機車硬生生塞進去了三個人,愛機車人士表示強烈譴責。

大搖大擺進港口黑手黨的地盤,鳴女竟詭異地從中感受到了一絲打卡的喜悅,雖然背著三味線進去的時候還差點被攔在外麵就是了——她其實很想說,真正的凶器就是她旁邊這兩位兩手空空的大佬啊!一個憑腦子就可以霸淩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一個武力值太過逆天導致經常被作者ban掉用來平衡戰力。

哦,她何德何能在這臥龍鳳雛間占據C位?於是鳴女自以為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你在乾嘛?”直到聲音從前方傳過來,隔了十幾米遠距離的鳴女抬頭看見雙黑不讚成的目光把她嚇得幾乎心臟驟停才略顯尷尬地上前。

話說,她現在是“不知道森醫生就是首領”這件事的吧?待會到底該怎麼裝才算合理呢?

這樣想著,首領室的大門在向她緩緩打開……

梳著背頭的男人氣質一掃地下黑醫的潦倒,取而代之的則是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危險。他身邊的金發幼女穿著鮮豔的紅色洋裝,和那條象征著權力的圍巾同色,甜膩的笑容掛在臉上,卻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首領。”作為森鷗外的得力乾將兼任弟子兼任沒有血緣的親父子,太宰治在外人麵前多少還是要裝一下的。

那雙紫紅色的眼睛掃過赭發少年與和服少女,像是在期待著什麼驚訝的表現一樣。

但是對劇情和人物關係心知肚明的鳴女實在忍不住了,她用一種深沉的語氣說著:

“森醫生,不,現在該叫您‘森首領’了,您的……發型是真不錯。”

有個傳言說洗臉的時候用洗麵奶要謹慎,不要總是抹到頭發上。因為久而久之,你的頭發會以為那塊地方是臉,自動退出,從而發際線後退。

作為十二歲東大醫學部的天才,森鷗外對這種小兒科的謠言自然是嗤之以鼻。但是,就在今早,美滋滋等著“羊之王”和鳴女儘收囊中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從自己頭上薅出了一把新鮮的頭發。對著鏡子,這個運籌帷幄的男人居然有了那麼一絲心慌。俗話說得好,學醫是讓你從一無所知地熬夜到戰戰兢兢地熬夜,這對畢業多年但是素質過硬的森鷗外來說也是同理。

“林太郎,快禿了呢。”金發洋裝的幼女表情淡淡,說話卻格外紮心。

“愛~麗~絲~醬~”

他承認,自己上位以來的確加班加點了好一陣子,因為不太光彩的上位方式,老首領斷氣之後給他留下了大堆爛攤子不說,還有巨大的虧空。再不努力,堂堂港口黑手黨以後出去打架都隻能用菜刀,還是二手的!這誰能忍啊!

自那之後,森鷗外每次洗頭都會用洗發水在額頭上擦一會,希望他的頭發能認為那塊地方是頭皮,重新占領,從而恢複他的發際線。

但是現在,雖然他看得出來鳴女是在裝作很驚訝的樣子,但是一直盯著他的發際線還不加掩飾就有點過分了吧?

肮臟的成年人才不會和青少年計較,嗯,但是會挖坑。

森鷗外臉上還是那副營業微笑,但是並沒有直接對主要的目標中原中也說話,而是借由樂團挑起了話頭,話語間帶了幾分不知道是真情還是假意的讚歎:

“上次的公演的確很不錯,流浪樂團有考慮向外發展嗎?”

這幾乎是赤裸裸的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