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瑠的歌1 卡帕奇莉(2 / 2)

明明都那麼辛苦了……他不想就這樣結束啊!

曠日持久的挫敗在此刻強烈的求生意誌的加持之下,從遙遠雷暴之地帶來了些許希望。

雷鳥睜開了雙眼。

儘管飽受磨損的翅膀和身體有些痛楚逐漸浮現,可我還是憑借著本能,想跟著歌聲再去那裡一次。

在我因身體的痛楚而到處痛苦地傾瀉力量的時候,我又一次聽見了那仿佛可以洗滌心靈的歌聲。

我,似乎想起來了。

小小的人兒,是你在呼喚我嗎?

當因為嵌入骨肉的鋼筋疼痛難忍而不斷啜泣的孩子感受到了驟然烏雲密布的天空時,一根羽毛輕柔地落下。

“是卡帕奇莉!”

雷之魔鳥遺落的羽毛,閃著紫色的光輝。

雷鳥降下了一根羽毛,雖然這僅僅隻是一根附著輕微雷電之力的羽毛,卻為他們爭取了短暫地,躲避時間。

其對鶴觀降下懲罰直接讓鶴觀地區一千多年的地脈異常,即便雷鳥死後,紫電之鳶的遺怨也能將清籟島炸毀。

所以,僅僅隻是這一根羽毛,也能夠改變很多很多。

鐳體街的孩子,對於生存都有種近乎本能的直覺。

為了維持秘境,省吾主動進入裡麵保護孩子,被擊中脊柱的柚杏倒在一邊,唯有白瀨仍在苦苦支撐。

在秘境消失之前,北美的異能組織[組合]的首領菲茨傑拉德前來查看異能者傭兵鬨出來的事。

[組合]的到來無疑是一個機會,無論他們目的如何,不會有人拒絕一份意外的禮物。

眼前的一切已然模糊,然而當他看到那個輕而易舉解決掉傭兵的身影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請收留我們!!我們都是異能者!!!”少年用他會的最簡單的英語嘶吼道。

他要抓住這個機會!他要活下去!

鳴女不在,柚杏重傷行動不便,省吾關注秘境,唯一能夠站出來的,就是他白瀨誠一郎!剛剛的戰鬥讓他有資本把自己和樂團作為商品的價值淋漓儘致地展現出來。

要先活下去,才能有未來。

鳴女那個以家長自居的家夥,一直以來都相當天真,卻自大的教導他們要靠自己闖出一番地位,平白無故對“官方”的信任倒像是個離家出走的大小姐。

既然讓他得到了這樣的能力,他就一定要做出樣子給她看!

所以他不能倒下。

少年痛得幾乎要咬碎牙齒,刺入腿部的玻璃碎片深深紮進肉裡,白發斑駁染血,像他最初在鐳體街討生活時一樣狼狽。

然而他的目光卻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他一定要查出是誰做的這些,他要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菲茨傑拉德是個有著驚準眼光的商人。

在一片狼藉的停車場上,少年如同狼一般凶狠的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看,人類就是這樣一種很新奇的物種,他們可以罪惡,可以墮落,但永遠不缺乏那些閃爍著人性之光的時刻。

在秘書的彙報中,這位少年和其同伴所召喚的武士戰鬥力驚人,瞬間消失又出現的一大堆人或許是某種空間係異能。

至於流浪樂團和日本那邊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在北美的土地上,又能被乾涉多少呢?

不論如何,他的這筆投資穩賺不賠。

擺在辦公桌上的幾份來自日本政府的資料寫的明明白白。

瑪格麗特有些頭痛。

白瀨誠一郎、阪朋柚杏、國府省吾,還有他們身後的橫濱流浪樂團,都和遠東港口黑手黨有牽扯,甚至與官方組織異能特務科也有聯係。

啊,雖然按目前情況來看,這群半大孩子已經被畏畏縮縮的日本政府給放棄了——不知道害怕招惹麻煩的那邊看到這份遠超預計的戰況後悔沒有。

後悔也沒用,畢竟按照他們的負責人的那種尿性,報上去的可是“死亡人數”。

群體性異能力?菲茨傑拉德撿到的還真是個巨大的麻煩,尤其是在霍桑調查出傭兵接到的委托很可能來自法國之後。她可是記得,戰爭結束之後,刨除“七人背叛者”,法國那邊莫名少了很多超越者級彆的戰鬥力,光是消失在遠東之地的,就不止一個。

因為懶得處理所以就如此做得如此粗糙,是看不上還是來不了,那可就說不定了。

不過……

她勾起唇角。

人在北美,可就由不得這些家夥了。

至少在日本政府知道他們活著之前,法國那邊沒有人前來處理就說明了態度,對方已經向他們[組合]尋求庇護,醫療費和住宿費都是需要錢的。

瑪格麗特伸了個懶腰,公司大廈落地窗外陽光明媚。

與此同時,躺在ICU病房的柚杏被刺眼的燈光喚醒,貧瘠的詞彙量儲備隻是讓她隱約聽到了幾句類似——“沒救了”、“再也站不起來”之類的話語。

眼淚從少女濕潤的眼角滑落,她還活著啊……是誰救了自己?樂團的其他成員呢?

醫院樓下的花園裡,拄著拐杖的白瀨身邊依偎著幾個幸存下來的小鬼頭。

總會有辦法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