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才疾霆1 百業通才(1 / 2)

人的一生會麵臨很多選擇。

對於天賦足夠高的人來說,一個合適的平台是比“看上去不錯的工作”重要得多的——這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寧為雞頭,不為鳳尾。”

在樋口一葉選擇入職港口黑手黨的時候,很多人都會因為她自身的學曆頗為吃驚,即使是在大都市也能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但她卻選擇到那五座大樓裡任職,著實驚到了不少人的下巴,順帶著迎來了往昔同學之間最速的斷絕關係。

在學校裡培養出的思維其實並不適合在黑手黨工作,樋口本人也是清楚這點的。

但比起和父母輩那樣循規蹈矩一眼望得到頭的那種生活,她承認自己是想要賭一把的。而且就現在的就業局勢,真正的大企業也未必好到哪裡去。

在被首領欽點進入特彆行動小組之後,她其實有那麼些後悔,在明顯威脅到生存的時候,本能就占據了上風,這是合理的。樋口一葉甚至有意脫離組織……但變化總是來得比計劃快,或者說是變故。

在樋口一葉還是學生的時候,異世界轉生這種爛大街的套路還未曾像現在這麼流行,但撞上這種事,誰也不能保證冷靜下來。

好在,最近她經過了一係列靈魂層麵的衝擊,已經能夠很好地快速熟悉現狀了。

現如今她所處的這個名叫稻妻的國度和日本有很多相似之處,但不同點在於,這個世界貌似存在很多非自然因素。

比方說一直籠罩在稻妻上空的積雷雲,鳴神大社的神櫻樹,散發著光亮的千手百眼神像……以及和曆史上的“刀狩令”有異曲同工之處的“眼狩令”。

是的,在這片大陸上,神是存在的。

而獲得神明注視之人,即可獲得神之眼,還有一種說法是,神之眼會選擇它的所有者,在他認可它所有者的時候,出現在它所有者的身上。

目前神之眼的獲取方式有兩種,一種是自己的意誌或者是願望達到極限。另一種就是與失去主人的無主神之眼與他生前的意誌達成一致就能驅動這個神之眼。

但神之眼,說到底隻是種外置的魔力器官。在你獲得神之眼的時候,你不僅擁有了使用元素力的能力,還擁有了不錯的身體素質。

“眼狩令”,顧名思義,是要收取神之眼的。她聽聞甚至有因此揭竿而起的反叛軍。

而在鎖國令的加持下,想要在極端排外的稻妻人手底下找到工作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鳴神島的百姓非常安居樂業,沒有冬天溫度適宜適合養老,樋口一葉本以為自己還多少能混進去,但顯而易見,在全是熟人經濟的情況下,就連說得一口地道稻妻語(日語)的她也不那麼受歡迎。

即使是這樣,她也不得不承認,無論何時,稻妻城都倔強地散發著活力。

就是在這樣一處地界,有那麼一個戴著麵鎧行動自如的人顯得很專業,熟練地穿梭於各大機關:

“你好,我是荒瀧派的二把手久岐忍。我們承包多種業務,貨運物流、安保維持、房屋補漏表演駐唱等等。需要我們請隨時聯係,這是我的名片,還請收下。”

她躊躇片刻,在第五次接到名片之後,為了能夠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活下去,樋口一葉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她有手有腳有工作經驗,人總不能餓死在這兒吧?

“你們荒瀧派,還缺人嗎?”

……

織田作之助正式成了鳴女的小隊成員。

特彆行動小組的工作時間相對自由,而且工作性質也很隱蔽,他們更多時間是在森式會社名下的一間酒吧裡集合乃至發布任務,這裡幾乎要成了小隊的代名詞。當然,這也就導致分配到的辦公室和宿舍基本上都空無一人。

可支配的時間一多,他就有更多時間去構思自己想要創作的內容,還有照顧收養的幾個孩子,不必再像以前一樣麻煩咖喱店地老板或者是樂團,雖然現在已經沒有流浪樂團了。唯一的限製是酒吧這種默認的工作場地不允許帶任何家屬——他也能夠理解,喊打喊殺對小孩子影響很不好。

甚至連他的新同事也很自由。有那種能力的成員不占多數,但不乏其中有像佐藤太郎這樣真心熱愛搖滾甚至還組了個樂隊的。

就連鳴女自己,也經常性在規定的工作時間內翹班唱歌。

而這位曾經短暫接觸過的樂團長已經成了自己的上司,對方的金屬假肢似乎說明了什麼。

“彈不了三味線啦,”她回應了他的目光,舉起假肢,“但是有個金屬手臂超酷的。”

明明是在笑,卻感覺隻有皮在進行笑的指令。

在裡世界,鳴女不太出名。這代表她出門很安全,但這並不代表保鏢沒有工作難度,因為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少女是港口黑手黨那些奇怪武士的力量來源,她一旦死去,□□的底牌就又少一張。

雖然他認為,她的能力足以自保,這隻是她對他賣的一份人情。

儘管兩位好友太宰和安吾都曾經勸過他要謹慎,但織田作之助更相信親眼所見的事實。他知道鳴女和他們,尤其是太宰發生了一些矛盾,但從她對待自己的態度上來看,絕對不會是因為一些事情搞“連坐”的那種人。

一個對待孩子那麼細心的人,曾經付出了那麼多,底色是善良的人,如果波及到其他人,心理一定是痛苦的,尤其是波及到漩渦之外的人,這不是什麼聖母,一個可以改變幾十個孤兒命運的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對其他人的痛苦無動於衷?

那個時候,他看到太宰拍完照從台上下來,還跟他們玩笑似的說著,樂團買的花質量不行,肯定是被坑了,但他卻還是好好彆在了身上,其實他的心裡也是很高興的吧?

流浪樂團就像個收容流浪貓貓狗狗的簡陋棚子,雖然很破舊,但總歸在裡麵的成員都有家一樣的感覺。

他遇到太宰的時候,對方像一隻快要燒死的黑貓,內心一定也是渴望著這樣的溫度的。

但是樂團就像曇花一現般消失在了橫濱,其實他和安吾也隱約覺察到了什麼。

對織田作之助而言,這位熟悉的新上司似乎更符合這個年紀的少女應有的印象,有時和以前的樂團長差彆並不是很大,有時又像兩個人。

會在聽說他寫小說過後軟磨硬泡纏著他想要看他寫的稿子,看完後又像個編輯一樣不斷催稿。她很喜歡在街上閒逛,連帶著新上任的保鏢也跟著一起跑東跑西走遍橫濱。她不喜歡以黑手黨的形象出現在外界,據她自己所言,“如果這個世界連她唯一的閒逛樂趣都要剝奪的話,那也沒救了。”

橫濱的每個街巷她都熟悉無比,甚至能夠精準找到小巷子裡不出名的小店賣的cd。

“織田先生為什麼每次都吃一樣的食物?”對於設定裡的特辣咖喱好奇升起的好奇心幾乎是在一看到那頗為壯觀的紅彤彤的一碗後就徹底歇了嘗試的心思。

他們偶爾會路過孤兒院,裡麵傳來的是《阿瑠的歌》早期版本,童聲稍微顯得有些變調。樂團不再出現,但是音樂已經浸潤了這片滿目瘡痍的土地。

每當這個時候,她總是會加快步伐。

還有什麼好唱的?已經失敗的改變,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