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明白了,這是因為軍人在彆的國家和她的國家概念不一樣。
在一個黑手黨合法的國家,不能乞求軍隊擁有什麼素質,何況是跪在外國駐軍之下的,冠以“自衛隊”之名的軍隊。
因為沒有見過,所以就連創造也無法憑空想象。
“你們不信任法律,是因為你們的世界法律無效。你們不信任軍人,因為你們的軍人不值得信任,他們的名字裡沒有人民,所以也不具備保護人民的義務。”
多麼荒誕啊。
即使是想象裡,也不敢踏出那一步。
這個時候她倒是想起了昏昏欲睡的午後,半夢半醒之間語文老師講的那節課,娜拉出走以後怎麼辦呢?你點燃火星之後怎麼辦呢?你掀起巨浪之後怎麼辦呢?
隻有毀滅沒有重建,任何一個世界都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敏銳的感知力曾是她的天賦。
後來卻成了她的束縛。
而現在,這份情感則是她最為信賴與倚重的武器,她在內心中死死的握住這為數不多的安全感。
畢竟……
真理,隻在大炮射程範圍之內。
尊嚴,隻在劍鋒之上。
雖然,這個世界……好像要崩壞了。
至少這已經完全不是越鳴記憶中的那些故事了,每個人都顯得很瘋狂,每個人都巴不得毀滅現狀。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好吧,越鳴知道,是她,就是她。
因為她的到來,讓一切變得不一樣。
是她點燃了旅法師的火花,讓[書]獲得了完整的上帝視角,是她讓深淵公主逐漸枯萎的內心重燃,是她讓打算退居幕後的夏目漱石重掌大局,又是她,帶來了堪稱翻盤必備作弊器的遊戲係統。
怎麼說呢。
越鳴覺得,既然是因為自己造成的,就有必要去想辦法挽回這一切。她雖然不是很在乎一些事,卻也覺得如果給這個世界造成麻煩的話,她必須承擔點責任。
另外……
她眉頭一挑:
“莫名覺得有些刺激呀。”
“來呀,造作呀,反正有大把的時光……”哼著古怪的小調,越鳴腳步輕快地向著那個和費奧多爾約定好的地點走去。
她是掌握了一些超前的金手指,還製作了一個有那麼一點副作用的外掛,但畢竟她還隻是個初入門檻的旅法師,在熟練掌握穿梭時空的本領之前就被陰了一把綁在了這個世界。
在徹底綁定之前,在她為自己而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垂下之前,她必須得想辦法解決這一大堆麻煩。
是的,她心裡是有逼數的。
所以嘛……
“得找個厲害點的人來,徹底改變牌桌。”
在萬千世界裡,有一群人。
他們比神明更傲慢,比妖魔更荒唐。
無人知曉他們的名字。
但他們卻有一個統一的代號——【玩家】。
作為本世界唯一且最後的【玩家】,她當然有資格宣告真正的遊戲規則:
“這場遊戲永不會結束,直到我贏。”
當人被世界所雕琢後,就再也回不去了。
時間是溫柔的,她讓你變成現在生存最需要成為的樣子。
時間是殘忍的,她讓你舍棄你最渴望留住的幸運。
請你用絕對清醒的理智去壓製你不該有的感情。
直到某一天,那些情感完全突破你的壓製,充斥你的心臟。
……
一封信,一串代碼,一個符號。
這並非人類潦草的筆跡,而是規整的打印字體。
【我要讓你感受到這個世界的關懷與愛,我想教會你的東西是世間千百種的愛。是如你一樣,無數個未曾見過太陽的孩子所缺失的東西。
我想告訴你春天終將到來,被遺棄在世界一角的你們,也擁有享受陽光雨露與微風的權力,會有小鳥停憩在你的窗邊為你唱歌。
你會遇到自己的幸福,同時也會擁有光明燦爛的未來。
春日托我來信,告知你無數則人間童話。
我希望你能平安健康的長大。
這與我的程序無關,僅僅是因為你與我曾經照顧過的無數孩子一樣,我從你們的眼裡看到了星星的痕跡。】
前方時亮時不亮的燈光下,有個影影綽綽的身形。
密密麻麻釘在牆板上的相片配合上鮮紅的標記,在灼目的白熾燈光芒下幾近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雙肖似兩位兄長的藍眼睛反射著令人顫抖的真相,錄像帶裡的“知識”迅速充盈他的腦海。
“怎麼了?亞郎?”
對不起,其實我們本不同路的,隻是有無數個瞬間我太想和你走了。
中原亞郎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知道,在這裡,包括他愛的和愛他的人,都是怪物。
但,即使是怪物的愛,也是真實的。
握著金屬碎片的手劃過水體和喉管破裂釋放出的氣泡聲在耳邊回蕩。
我的記憶是真的,我的愛也是真的,可是,我好像是假的……
“不,不是這樣的。”
“我是替代品,但我的愛不是。”
【■■■,這使你充滿了決心。】
密碼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