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是福爾摩斯那個家夥!凱瑟琳氣呼呼的衝到福爾摩斯的房間門口,“您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立在窗邊執著提琴的頎長身影啻是微微停滯了幾秒,琴聲暫歇,片刻之後,依舊。
“您不休息彆人還要休息哪!”相當憤怒,沒用。
“你彆拉琴了行不行!”氣急敗壞,還是沒用。
“福爾摩斯!你再發出1分貝的動靜我就把你切成絲兒扔泰晤士河裡喂魚!”吼完狠狠摔門而去,已經是歇斯底裡了,其聲勢之浩大,規模之恢宏(什麼破形容……)把見多識廣的名偵探福爾摩斯大人都嚇了一跳(從沒見過這麼潑辣的女孩子啊),足足愣了好幾分鐘。
正當凱瑟琳以為解決問題可以睡個好覺的時候,故意和她賭氣似的,不成曲調的提琴音樂再度飄進她的房間。
說實話以前看書的時候覺得老福的這些怪癖還挺可愛的,看著華生在這種狀態下忍耐許久還敢怒不敢言再順便yy以下他們的關係的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可親身經曆了才發現——一點都不好玩!
蒼天啊!大地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接近崩潰邊緣的凱瑟琳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月光下,她的長笛正靜靜的閃著銀白的反光。
沉鬱的琴聲,低回婉轉的降B大調,如泣如訴,濃的化不開的苦澀久久縈繞不息;忽而,清澈的笛聲響起,苦澀被瞬間衝淡,C小調,輕盈靈動,充滿了跳躍和伴音,活潑而略微淩亂的步調,將琴聲帶動的鮮活起來
提琴奏出明朗的C大調,優雅的回旋著三拍子舞曲,華美的花腔,精致的拉長的尾音,旋轉,再旋轉;長笛以柔美的G小調相和,細膩而溫存,春風拂檻,也不過如此。
笛聲繼而轉至D大調,極儘豪奢,卻冷漠,淒涼,似杜鵑啼血,高猿哀鳴,那是最後的歡宴,華麗而蒼涼的尾聲;琴聲飆上高音,尖銳到刺耳的E小調帶著音符衝入雲霄,裹挾著濃濃的不甘和怨恨,速度快到聽不出節拍,近乎癲狂的挽留蒼白脆弱的愉悅。
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空氣中,東方的天際已顯出隱隱的紅光。
次日清晨
當哈德森太太把早餐端上桌的時候,著實被凱瑟琳的黑眼圈下了一跳,“噢!我的聖母瑪麗亞!華生小姐您學習真勤奮哪。該注意一下身體了,熬夜對女孩子的皮膚不好。”
天知道這棟奇妙的房子是怎麼造的,樓板結實牆板薄,隻是上下層的差彆,就聽不到昨天晚上那無比抽風的音樂。從這個角度講,哈德森太太還是很幸福的……汗!
提起昨天晚上凱瑟琳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是想以笛聲擾亂福爾摩斯的琴聲的,可沒想到……唉!她怎麼這麼命背啊!
幾天後,當凱瑟琳女扮男裝跟著維金斯他們到東區的小酒館瞎混(這丫頭真淘……),和彆人說起此事時,是這樣一副奇妙的景象:
“就是這樣。”凱瑟琳敘述完畢,一臉沮喪的盯著自己杯子裡加了八成蘇打水的白蘭地。“然後我氣不過,就把他的煙絲給煮了,可是八便士一英兩的上等格羅夫納板煙(煙賢弟第一次客串)啊,那老頭估計快氣死了。”
“哈哈,這招可真不怎麼樣!真是可惜了那些好煙。”坐在她旁邊的家夥飲著加了一片檸檬的琴酒,爽朗的笑道。那是一個俊美到模糊了性彆的少年,衣物破舊卻相當整潔,他自稱是姓名縮寫為“B·D”(其實就是小生我客串的啦!)的流浪詩人兼私家偵探。不過就凱瑟琳看來,他除了能寫兩首歪詩以外,和一般的流浪漢也沒太大差彆。“不過小生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啊,我記得中國有個詞叫做‘歡喜冤家’……”
“臭小子!滿嘴胡扯!我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