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 他像是個....風情萬種的..……(1 / 2)

關醒是班長,所以第二次月考成績的班級名次表,他比其他同學都拿的早。

大課間的時候,梁舒一邊言笑晏晏的表揚他考的不錯,一邊遞給一厚摞複印好的名次表,讓他發下去,關醒點頭應了,抱著東西走出了辦公室。

他今天的臉色比上一次月考名次表出來的時候還要難看,神情恍惚,身體僵直,有路過的同學給他打招呼,他都沒理,抱著名次表像懷裡揣著骨灰盒,就這麼直挺挺的走進了教室。

名次表是不用費神發的,火箭班的孩子們都關注的很,他哐當一聲把東西放在電教櫃上,就像是扔了頭剛剛宰殺好的生豬,底下的牲口們就坐不住了,飛快湧上來搶食著,一邊搶還要一邊大聲吆喝:“我看看......我去,又是鶴禪渡,年紀第一!!!! 鶴神牛逼!”

關醒的臉瞬間就白了,結果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牲口的聲音:“完了,班長蟬聯許久年紀第一的寶座,被奪走了!”,這一句話,讓關醒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偏生關醒不能裝出一絲不滿,還要客客氣氣的撐出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他抬頭望向最後一排的年級第一,硬生生勾出了一個友好寬宏的微笑,企圖向大家展示自己的毫不在意。

但心裡依舊不好受。

他看著那個因為身高優越坐在最後一排的男生,帶著耳機,側頭在紙上寫寫畫畫,清晨的光落在他的發頂,暈出冷而亮的光圈,像是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他,他抬起頭,回望過去。

於是,那張更為優越的臉就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關醒看著那張臉,那種矛盾的美感又油然而生,說是女生,但五官深邃,輪廓利落而清晰,氣質銳利的像是一柄開刃的刀,沒人敢錯認性彆;說是男生,但皮膚白的透光,唇又紅似飲血,眼睫濃密到在臥蠶處落下薄薄的陰影,這又是班裡許多女生跳腳羨豔的。

確實漂亮英俊到值得女生大把大把往他桌兜裡塞情書,但沒有由來的,關醒打了個激靈,越看那張臉,越覺得渾身不適。

男生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寫寫畫畫去了。

平息著心中的刺痛,關醒轉身坐了回去,看著名次表上,往常自己名字上頭的空白又多了一個人的名字,連僵硬的笑都裝不下去了。

這是第二次了,鶴禪渡騎到了自己頭上,他望著第一名鶴禪渡的名字,無意識的扣著指甲,怎麼辦?怎麼回去和母親交代?

他肯定完蛋了。

關醒從沒這麼難受過,但事實就是自鶴禪渡轉學插班到高三一班,關醒就沒有一天舒坦過,第一次月考,鶴禪渡就一點也不客氣的奪了年紀第一的位置,總成績加起來不多不少比他高10分,出成績的那天晚上他母親沒讓他吃飯,讓他好好反思。

結果第二次月考,鶴禪渡又考了個年級第一,總成績比自己高了15分,那一天晚上,他母親讓他在樓道裡站到半夜。

關醒深吸一口氣,不斷平複自己的心情,結果直到放學走到家門口也沒平複下來。

在小區樓底下站了近十分鐘,關醒吐完心中的鬱氣,扯出了個笑臉,上樓進了家門。

*

桌上擺著一碗水餃,盛新雪坐在桌子前翻著一本新出的物理期刊,聽見了關門聲也沒動。

關醒進來時就看見母親在看書,他不敢打擾,進自己臥室放下書包,然後猶豫著從書包裡掏出來名次表,他不想給母親看,但沒用,母親和梁舒是大學同學,想知道自己的名次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晃晃悠悠挪到房門口,關醒停頓了幾秒,又折回去,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根巧克力棒,飛快拆開吃了,想了想,又掏出一根吃了,然後才像是有底氣一般,推開房門出去了。

“母親,這是這一次的成績排名表。”關醒把那張皺巴巴的大表平鋪在桌上,然後安靜的站在飯桌對麵,低下了頭。

盛新雪隻掃過一眼,就皺了眉頭:“怎麼還是第二?”

她聲音不大,就是冷,冷的關醒隔著一桌子熱菜熱飯都打了個哆嗦,關醒小心翼翼的抬頭,勾出一個討好的笑,然後囁喏:“隻是不小心失誤了,母親不要生氣,下一次...下一次....我...我一定能重新回到年紀第一的!”

說到後麵,他聲音大了些,也急了些,迫切的向母親證明他的決心。

盛新雪終於肯抬眼看自己兒子一眼,依舊是皺著眉頭,眼神裡一半不滿一半疑惑,借著這股疑惑,她發自內心的問關醒:“你怎麼還是這麼廢物?”

關醒瞬間白了臉。

這頓飯意料內的沒吃成,關醒靠在樓道的牆上,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判斷自己已經被罰站了多久了。

這是盛新雪對他的一種懲戒手段,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如果不能優秀到讓她滿意,那麼隻有懲罰關醒,才能讓她舒服一些。

她習慣了,關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