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鴿子 張開了手臂,像隻撲棱著翅膀……(2 / 2)

“你這個得冰敷,咱現在沒這條件,隻能給你來點雲南白藥了。”張雲情下手利索,關醒疼的齜牙咧嘴。

又是抹又是噴的,等上好了藥,他準備站起來,又被人按了回去,“你這得遮一遮,要不然都知道你被打了。”

張雲情鼓囊的包裡全是小盒子小筆,她打開一個,沾粉就往他臉上抹,前前後後十分鐘,等她直起腰,看了看關醒的左右臉,表情終於緩和了下來。

她舉著鏡子,關醒看著裡麵白白淨淨的自己,又和往常一樣了,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他依舊是那個同學眼中的好班長,老師眼中的好學生。

像是什麼也沒有變。

隻是他沒忍住,輕輕鼓了鼓右邊臉頰,針紮一樣,他直打哆嗦,鏡子裡的自己也跟著打哆嗦,像是得了什麼病一樣,很好笑。

他沒繃住,扯了扯嘴角,鏡子裡的自己就更畸形了,像個神經質的小醜。

側頭對上張雲情疑惑的眼神,他怕嚇著她,隻好同她笑著說了實話:“可是雲情,還是好痛啊..”

張雲情不說話了,她定定的望著關醒,沒過多久也笑了,隻是彎著的眼睛裡有亮晶晶的東西,她隻有笑著,它才不會落下來。

彎腰抱住了關醒,然後他就聽見了她的哽咽,很小聲。

她的手一點點順著他的背,像是哄一個流浪的孩子,自己卻哭腔委屈,淚落了關醒一肩。

“關醒...關醒....彆怕....彆怕....”

她含著一肚酸苦,除此之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

張雲情的那一包東西確實不錯,她還給自己遮了遮,把雙眼的通紅蓋住了,兩人的異常直到晚上放學的時候都被掩蓋的很好。

回家前,張雲情又上上下下把關醒好好打量了一番,像是恨不得拿手機拍下來一樣,好和明天的關醒做對比,看看有沒有掉一根頭發。

關醒催促著讓她趕緊走,說再不走明天不給她抄作業了,張雲情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關醒也收拾著準備回家,臨走之前他往後看了看,沒有人,鶴禪渡的位子早就空了。

今天也是,鶴禪渡確實不理他了,中午的時候他發作業,不小心蹭掉了對方放在桌邊的筆,他彎腰去撿,沒想到對方先一步自己撿了起來,全程不看關醒,關醒的那一句不好意思隻好不尷不尬的咽了下去。

歎了一口氣,估計徹底成敵人了。

關醒背上書包,走出教室,走到樓下了,才迷迷糊糊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原來校服上衣不見了。

他回憶了一下,是忘在圍棋教室了,隻好逆著人流往學思樓走,打開圍棋教室,座位上果然團了一件校服,塞進書包,關醒鎖上了教室的門。

站在走廊上,本欲離開的關醒突然聽見了一陣響動,像是窗戶被拉開的聲音。

放學了,學思樓的還有人嗎?

他猶豫了片刻,轉身往走廊深處走去,最裡麵的那個教室是美術室,窗戶暗著,裡麵燈沒開。

但關醒還是沒忍住,輕輕推開了美術室的門。

......

窗戶的影子一點點露出來,關醒瞳孔狠狠一縮,瞳孔裡的人影慢慢站了起來,張開了手臂,像隻撲棱著翅膀的紅色鴿子。

馬上就要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