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很多年,這裡的景色都沒有變過,隻是人變了。
十二點的時候,整個鐘聲響起,程小黑抬頭望天,雪片,黑色,還沒開始感慨就被趙姑娘一巴掌拍醒了,程小黑鬱悶:“你對我就不能溫柔點?”
“你又不養我娶我,我乾嘛要溫柔?”
“……那我好歹也能是你哥啊。”
“你是金的還是鑽石做的?哥有屁用。”
程小黑佩服了,繼續滾雪球,老太太站在窗邊喊:“看煙花啊。”
夜空裡一道絢爛的煙火劃過,程小黑抬頭望了眼,突然手機震動起來,程小黑看著煙花,隨手接了電話:“喂。”
“新年快樂。”
程小黑嗯了聲:“新年快樂。”
“最近一直在忙。”
“我最近也忙。”
“小黑。”
“霍蘿卜。”
“嗯?”
“哼。”
掛了電話,一條短信又發了過來,程小黑低頭打開,我挺想你的。
程小黑同學想了又想,實在不知道該回什麼,咧開一個笑容把手機塞回了口袋。
夜空如夢,睡著的人就夢不到了。期許是醉,清醒的人是嘗不到的,愛情麼,如這天空綻開的煙花,美麗炫目,不可接觸,會燙死人的。
這時候,卻不懂得傷心,有一絲絲曖昧都跟灌了蜂蜜一樣,縱使心底擠出來的一點點慌張都跑進了角落裡,期盼著明天更美好,在一起。
大年三十過後,霍少似乎沒那麼忙了,每天都給程小黑發短信報告自己情況,程小黑當然是樂顛顛的抱著看,一個人躲在房裡,怕老太太看見了以為他羊癲瘋,笑抖成那樣了。
大年初八,一片祥和的新聞報道終於出了不算平安的新聞,某製藥廠老總病危。
程小黑自然不知道,他從來不看財經政治新聞,依舊每天守著霍少的短信,發了瘋似的百度了上百條笑話逗他樂。
正月十六,又是一年好學期。
學校裡又恢複了熱鬨喧嘩,程小黑帶著行李回了闊彆一個多月的家,屋裡倒是依舊是住人的樣子,程小黑還沒進門就見了一雙皮鞋,絕對不是霍少的。
抬眼,蕭雲來一臉風淡雲輕的坐在那裡,看見程小黑,隨意打了聲招呼:“Hi。”
程小黑過於震驚:“蕭學長你怎麼在這?”
“來看看。”
“……”
沉默了片刻,蕭雲來突然站了起來:“最近冬淩很忙,可能沒什麼時間回來。”
“很忙?”
“忙著照顧生意,看著廠子。”蕭雲來唇角勾了勾,笑容卻是自嘲:“還有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