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到命案3 狄海道站在房間門口聽見……(1 / 2)

將臨天下 一枕北柯 5915 字 11個月前

狄海道站在房間門口聽見了楚客寒的話,等他們走近了解釋道:“這是家父還在時裝扮的院子,他向來喜歡這些奢華的東西。我是不太鐘意的,本想都拆掉,沐堂主說家父剛駕鶴西去,喪期未滿不太好便沒動工。”

“那門派門口的牌坊總不是你父親建的吧?”

“那是沐堂主提議的,他說上任儀式不好弄得太寒酸讓彆人看了笑話去。”

“你們這要算寒酸的話,那皇帝老兒住的地方都沒法瞧了。”楚客寒說道,李星河驚嚇的喊了聲:“公子,莫要胡說。”

“好,我不說便是了。”

狄海道尷尬的笑了笑:“諸位請進。”

“能否見一下令姐,有點事想問她。”過千帆也不客氣,進去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楚客寒和寧易也坐下,李星河站在楚客寒身後。

“稍微等下,人已經醒了,小瑛在給她更衣。”

“這是令姐的屋子嗎?”

“是的。”狄海道奇怪的問道:“過少俠怎麼這麼問?”

“冒昧的問下,令姐是在這自戕的嗎?”

“並不,是在小小的房間。”狄海道環視了屋子一圈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血腥味。”過千帆用眼睛示意了一下狄海道的嘴角和下巴,雖然不多,但過千帆聞慣了血腥味,所以對血腥味比較敏感。

狄海道詫異了一下,拿出手絹擦了一下嘴角和下巴說道:“不好意思。”

“狄教主頑疾多久了?”

“兩三年了。”

幾個人正說著,門被推開,進來了一個嬤嬤,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光聞著就覺得很苦,嘴裡念叨著:“教主該喝藥了,我這熬了藥,到處找不到你,忙也要喝藥啊,要不然病要什麼時候才能好。”

“趙嬤嬤你彆著急,我這就喝。”

狄海道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正要送到嘴裡,過千帆一把抓過碗,嚇了狄海道一跳,過千帆聞了聞藥,又嘗了一口,強製抓過狄海道的手腕開始把脈。皺了下眉頭,問道:“你這藥方誰開的?”

“沐堂主去京城的時候,花錢托人找宮裡的太醫開的藥方,我也找教裡的大夫看了,說沒問題,我才天天給教主熬。”

“藥方還有嗎?”

“有,我一直隨身帶在身上,因為天天熬藥要經常去抓藥。”

過千帆看了看藥方,確定了藥房沒問題,但藥裡確實有肺癆病人不能喝的黃芪。

“過少俠?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我想多了。”過千帆說道。

兩個人剛說完,小瑛扶著狄海道的姐姐出來,她臉色慘白,嘴唇無色,整個人憔悴的很。狄海道趕緊過去扶著姐姐坐下,站在她旁邊對過千帆說道:“過少俠,你簡便些,阿姐身子撐不住。”

過千帆點點頭,對狄海青說道“狄小小和你一起去的萬經閣嗎?”

她有聲無氣的說道:“不是。”

“他經常去萬經閣?”

“這段時間經常去萬經閣,說那裡人少清淨。”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也就這兩個月吧。”

“你們一直在內室,怎麼會選擇去外院?”

“兩三個月前,小小去聚寶堂領月銀,聽黃堂主給沐堂主抱怨教主上任儀式忙,人手少,不打掃沒人去的萬經閣了。”

過千帆轉頭問黃天雄:“你去聚寶堂乾嘛?”

“領月銀啊,還能乾嘛?”黃天雄反駁道。

過千帆轉過頭繼續問狄海青,“你怎麼會去萬經閣找他?”

“他去之前我給他說今天舅舅上任儀式,讓他早點回來,結果一直沒回來,我才去找他,誰知……”還沒等說完就開始哭,“誰知我一進去就看到小小在地上躺著,我探了他的鼻息發現已經沒氣了。”

說著就開始哭了起來,隻是有氣無力的哭著,險些昏過去,便被扶進了裡屋。

過千帆沉默了一下,有些疑問,他本該自己去證實一下,但奈何沒有了內力,現在又有這麼多人跟著,人太多容易打草驚蛇,想查什麼,凶手都會事先準備。他摸了摸下巴,給狄海道說道:“有酒嗎?”

“……”室內鴉片無聲,眾人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喝酒。

狄海道先反應了過來:“有,有,快去把姑姑從窖裡挖出來女兒紅拿來。”

狄海青身體還是有些虛,幾人怕打擾他,便都去了擺放狄小小屍體的前廳,過千帆把發現都告訴狄海道。狄海道若有所思,屏退了下人隻留了幾個心腹對過千帆說道:“有些事我想起來,想給過少俠說,你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等等,給我紙和筆,我記一下。”

“家兄是四年前去世的,因為強搶民女,名聲不太好,在潯南城酒樓醉酒後被人殺害,有目擊證人看到凶手就是那名民女的哥哥。”

“你的意思是小少爺有可能是他乾的?”

狄海道搖搖頭:“抓到他時,人已經自儘了,所以草草結案並沒有仔細檢查屍體,但我看見過家兄的遺體,沒有傷口,和小小的情形很像。”

“遺體現在何處?”

“在後院埋著,和家父一起。”

“介意我開棺驗屍嗎?”

狄海道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麵容憔悴的姐姐,激動的咳嗽了幾聲說道:“查吧。”

狄海道擔心姐姐,隻是讓沐堂主帶他們去,到後院的時候,過千帆感受到了一股充滿惡意的眼神,往一個角落望去,那裡有個小屋,開著窗戶,窗戶前坐著個女人,一身素衣,手裡拿著一串佛珠,惡狠狠地看著他們。她隻是安靜地坐著,直到他們往宗祠祖墳地方向走去時,她站了起來,疾步向他們走來,並大聲嗬斥:“你們不在前院忙活繼任儀式,來宗祠乾嘛?”

“小姐。”沐堂主向她拘禮,其他人也抱拳微彎腰。“小小遭人黑手,我們來尋找線索。”

此人便是寧易說過的,那個五十年沒嫁出去,去年剛出家當尼姑的上一任教主的妹妹,狄冠月。但與外界傳聞不同的是,他隻是當了俗家弟子,並沒有剃發,從她的容貌可以看出來,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人。

“這事關宗祠什麼事?”

“教主說要驗屍。”

“驗屍?”

“教主說小小死的蹊蹺,看起來和大公子的死狀很像。”

“開棺驗屍?你們也不怕折壽。”

“為了給小少爺一個公道都是值得的。”

“哼,小少爺?”狄冠月想起了往事剛想譏諷,眼睛瞟了一下不知道什麼方向,就欲言又止閉上了嘴,反口道:“你們想查便查吧,畢竟現在又不是我當家。”說完便由丫鬟扶著踱步離開。

“過少俠,請。”

沐堂主叫幾個人挖開狄海忠的墓,過千帆看著挖出來的土有點不太對勁,蹲下摸了摸,楚客寒看過千帆蹲下,也注意到了土,便讓李星河拿起錘頭開始翹狄海忠的棺材。棺材裡已經沒有腐臭味了,幾個人幫忙掀開棺材蓋,過千帆探過頭來看,棺材裡的屍體已經完全化成白骨了,白骨裹著破爛的衣服,他扒開衣服上下打量了一下,伸手摁了一下骨頭,讓寧易幫忙翻一下,確認了後背的肉也沒了,實在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有發現什麼嗎?”沐堂主問道。

過千帆摸了摸下巴說道:“沒有。”

沐堂主讓幾個人看著他們四個先回去稟告教主,他留下做善後工作。叫人把棺材釘回去,土也重新埋上,找了些紙錢燒。

“千帆兄真的什麼都沒發現嗎?”楚客寒邊走邊小聲地問道,他都發現了不對勁。翹棺材板的時候,一翹就開了,陳年的釘子生鏽反而會很緊,而且挖出來地下的濕土混雜著一些乾土,雖然被壓得很實,但還是可以確定,屍體被人換了,屍體在乾燥的棺材中才四年左右的時間不會輕易白骨化。

“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