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河睡在最外側,本來寧易非要睡到楚客寒和過千帆中間,但睡著睡著自己跑到了最裡側,過千帆和楚客寒在中間睡。
寧易其實是青春期萌動,晚上莫名其妙聽了一晚上的春宮,楚客寒調笑過千帆穿著浴袍泡湯池的時候又看到了過千帆浴袍貼在身上,□□若隱若現,顯得非常淫靡,當時在湯池邊慌忙轉過了頭,不知道自己身體怎麼回事,一種奇怪的反應。他又想起了當時在樹林中兩個人躲在樹洞中,身子都貼在了一塊,還都出著汗,但一點都不覺得惡心,反而心裡麻麻的。
慌亂之中入睡,隻是半夜裡感覺身上黏糊糊的,異常難受,坐起身來發現自己夢泄了,甩甩頭,驅散夢中過千帆勾魂攝魄的磨樣,舉目望去,但見夜色如水,清冷的月輝映在過千帆得臉上。也許是感覺到了視線,過千帆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榻上重新傳來綿長的呼吸聲,他之前聽到的都沒這麼沉,他總是很警惕,這次卻安穩了下來。
不過臉衝著楚客寒,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有點不爽,拉了一下胳膊,讓他變回躺姿,寬闊的胸膛有規律的起伏,如墨的長發靜靜流淌在肩邊枕側,刮了胡子的臉,刀削似完美的俊容,劍眉微蹙,深邃的眼睛緊閉著,不知道在做什麼夢,他伸手撫平了他得眉頭,平日的嚴肅冷峻儘數褪去,顯得格外嫻靜,他翻身下床打算出去浣洗一下。
楚客寒緩緩睜開了眼,他看到過千帆左腰上的傷之後,思緒良久,睡得格外淺,寧易一坐起身來他就醒了,輕微的睜開了眼,看到寧易在盯著過千帆看,然後慌忙地跑了出去,都是從那個年紀過來的,他自然是知道寧易去乾什麼。星河這個沒心沒肺的倒是沒什麼影響,說是要給他看夜,結果睡得比他還熟。
他看著過千帆安靜的睡顏,想到了剛才寧易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便心裡明了。
他並不驚訝也表示尊重,因為前朝末代皇帝喜好男風,封過好幾個男妃,所以前朝盛行男風,後來越朝建立後就不太盛行了,隻是還會有點前朝遺韻,他在京城時就見過,還有男妓院。
隻是寧易過於認真的眼神弄得他心中也有一絲異樣,鬼使神差的摸了下他的臉。搖了搖頭驅散腦子異常的想法,又想起了往事,心裡認定以後一定要給他平反,隻是現在還不好說,慢慢來吧,便輕聲說了句:“謝謝。”
月上中天,夜幕稍縱即逝。
天剛擦亮,楚客寒就醒了,轉頭先看了一眼過千帆,發現他人不在,便坐了起來,萬籟俱寂,隔壁的混浴也安靜了下來,窗戶映進了屋外蒙蒙亮的日光,開始驅散清冷的月光,漫漫長夜也正欲隱去,清晰開始占據著屋內的每個角落。
他坐在榻邊,正想著要不要去找找過千帆,好不容易找到的人還真怕他跑了。但他的衣服還在榻上,應該是沒走,隻不過不知道去乾什麼了。轉頭看見李星河還在睡,拍了拍他。
“誰!?”李星河一下就驚醒了,睡眼惺忪的,頭發蓬亂,看到眼前的楚客寒立馬正經危坐,拿起手邊的釘子說道:“我沒睡,公子,怎麼了?”
楚客寒想著要不是李星河是個笨蛋,把他自己留在家裡怕被人欺負,他不放心才帶他出來,下次一定換一個,要不便宜點賣給過千帆得了,他不是想給李星河贖身嗎,轉念一想,不行不行,這不是坑他嗎,算了。他想完這些才開口無奈道:“你去要點早膳。”
“好來。”說著就跳下了床,緊了緊衣服帶子就出去了。開門正好碰上要抬手推門的過千帆。
“過公子早。”
“不用這麼客氣,叫我名字就可以。”
“不太好吧,要不叫你過大哥?”
“都可以。”
“過大哥。”
“你這是去哪?”
“公子讓我去要點早膳。”
“早膳?”過千帆歪頭奇怪了下,他之前常年待在塞外,一些中原的方言並不清楚,不知道這是哪裡的話,便開口問道:“早膳是什麼?”
“早飯啊。”
“哦,好,你去吧。”過千帆轉了下身子,讓出過道,讓李星河出去,這才抬腿進門。
“去哪了?”楚客寒問道。
“去逛了逛,後邊有片竹林,是個開放區。”
“你不是不去混浴嗎?”楚客寒笑道
“早上那沒人。”他把酒葫蘆放到桌子上說道:“我讓小夥計灌滿了。”
楚客寒沒明白過千帆這是什麼意思,擺出詢問的眼神。
隻見過千帆伸出手說道:“昨天晚上喝了我半壺酒,錢。”
楚客寒無奈地笑了笑,他也不計較這兩個錢,畢竟從七星教出來以後,每一筆花銷都是他出的,隻是他現在就是想較這個勁逗他,說道:“你這酒本來就沒花錢。”
“我不管,我的酒。”他也不知道怎麼變得是這麼愛較勁,還是看不慣楚客寒一副公子哥的摸樣。
“來湯池還是我出的錢。”
“你自願請的。”
楚客寒扶了扶額頭,真是敗給他了。
“行,你說多少合適。”
“十兩。”
“……”他那葫蘆裡的酒本來就隻剩半壺了,他也就喝了三四兩,按市場價,五十年的女兒紅,三四輛也就五兩銀子左右,腹誹道是個做奸商的好材料,然後說道:“你不去行商可惜了。”
“過獎過獎。”
他讓拿回早飯的李星河又給了過千帆十兩銀子。
寧易這一覺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期間吃早飯的時候過千帆叫過他,但沒叫醒。
“他怎麼這麼累?”李星河問道。
“不知道,之前也沒這麼能睡啊。”過千帆說道。
“可能是昨晚太累了?”楚客寒笑道。
“啊?”過千帆疑問道。
“沒什麼,讓他睡吧,我們吃了午飯再走。”
寧易是聞道飯菜的香味才醒的,聞到香味的時候肚子叫了下,餓醒了。他坐起來的時候,李星河不在,楚客寒和過千帆對著坐在榻上,正在商量去華山的路線。
“什麼時辰了?”
“午時。”過千帆答道。
他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往前挪了挪想下床去洗漱,看到被楚客寒擋住的過千帆的臉又想起了昨晚的夢,漲紅了臉,梗著脖子,一言不發呆住了。
“你怎麼了?”過千帆看到寧易的臉通紅,以為他不舒服,趕緊上前查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然後開口問道:“哪不舒服?”
“沒,沒沒沒有。”
“那趕緊起來洗漱,吃了午飯我們該出發了。”
“好,好好。”漲紅著臉衝了出去。
“他怎麼了?”過千帆問道。
楚客寒聳了下肩,不過看到寧易一看到過千帆就漲得滿臉通紅,又聯想到他昨晚看到寧易盯著過千帆的眼神,然後又那個反應,大概能猜個七七八八。
等李星河喂完馬回來,寧易已經恢複了正常,四個人吃完午飯就上路了。
華山離潯南城有些遠,還要途徑七星教山腳,到客棧的時候停下歇了歇腳,客棧老板見他們又來自然是儘心接待。
“各位貴客這是要去哪啊?”
“去華山湊個熱鬨。”楚客寒回答道。
客棧老板畢竟是聽軒堂的人,他們幾人在七星教的遭遇也是知道的,所以笑了笑說道:“華山論劍魚龍混雜,各位千萬彆又卷入麻煩。”
華山論劍是五大門派和三大山莊五年一比試,主要是切磋武功,同時解決八個教派因為誤會引起的江湖紛爭和廝殺,偶爾幾屆還會爭奪武林秘籍。
五大門派即華山派,嵩山派,泰山派,恒山派和衡山派。
三大山莊即黃輝山莊,西廬山莊和雁蕩山莊。
主要是這八個教派牽頭舉行華山論劍,偶爾會邀請其他門派參加。
過千帆聽寧易他們的介紹覺得挺新奇,這要是不從臨江縣出來還真聽不到。
“這次有邀請這八大教派的其他教派嗎?”
“有,軒轅山莊和峨嵋山莊,還有瀧月山莊。”寧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