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召進宮 今晚大部分人的關注點都在……(1 / 2)

將臨天下 一枕北柯 6015 字 11個月前

今晚大部分人的關注點都在大內之中,靖王府讓親軍守衛森嚴,十二暗衛圍在正庭周圍,幾人待在正庭之中商議,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一個老鼠都跑不進來。

“我沒空跟你在這浪費時間”千寒不耐煩地說道,然後開口問:“你這些年查到了什麼可以說了嗎?”

“可以,但我有個要求。”

千寒深吸一口氣,鬆開緊握的拳,太陽穴砰砰地跳,鬆開咬著的牙,挑了下眉說道:“你說。”

“能不叫你千帆了嗎,還是千寒好聽。”

“隨便你,快說。”

李昭剛想開口說話,寧易突然開口問道:“等等,誰是千寒?”

蘇星河指了指千寒。

“你們都知道?”

“我們也是剛直到。”蘇星河說道。

“千,寒,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是不是幾年前,那個被稱為戰神的人?”

“你怎麼知道?”蘇星河問道。

“越朝誰不知道啊,我小時候爺爺常給我講,我有時候偷溜下山,還有說書人會說,還有人寫成了話本。”

“那話本你還有嗎。”李昭興奮地問道。

寧易剛想跟李昭分享,千寒咳嗽了兩聲,露出和善的微笑看著兩個人。

“回頭說。”李昭狡黠地笑了笑,然後轉成正經臉說道:“當年你殺的吏部尚書楊忠然,和副總管太監周寧合其實不是主謀。”

“對,我知道因為還有你呢。”他的言下之意就是還沒殺了他。

李昭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你常年待在邊關,不知道朝廷的事,想必千伯父也不會給你說,楊忠然和周寧合都聽令於文相,是文黨一派。”

其實千昌俊是說過的,但一開始千寒剛到邊關時年紀還太小聽不懂,後來年紀大了之後,看慣了世態炎涼,對朝廷的事敬而遠之,便不願去聽了

“那你呢?據我所知你不一直是文黨一派?”

李昭沉思了一下,解釋道:“文黨確實一直在拉攏我,父皇也是想讓我聽文丞相的,因為我小時候的太傅就是文丞相。但他後來變了,讓我去掙皇位,那時年紀小不懂便聽之任之,後來長大經曆了一些事便不肯了。後來我與皇兄更親近些,就與他疏遠了,但父皇一直想讓我們重歸於好。我聽了皇兄的旨意,假意親近就是想找到他這些年的罪證,我確實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但不足以懲戒他們,他們也是不放心我,所以才一直派殺手殺我,這些你知道。”

是的,不僅知道,還意外救過他兩回。

“這些年我頻頻出訪外地,不僅僅是遊山玩水,更是收集文黨的罪證。”

“所以你是說,當年害死我父親的是文丞相?”

“沒錯,他與林相素來不睦,而你父親,也就是千伯父又與林相交好,你父親手握一部分兵權,邊關戰士又都臣服於他,不能為文相所用之人,他必然殺之而後快。”

“那我父親有站隊嗎?”

“千伯父沒有明確站隊。”

“所以千家被迫是卷入了你們朝廷的爭鬥,站在風口浪尖上,當了出頭鳥是嗎?”

“你以為千伯父不站隊就沒事了嗎?文相拉攏各級官員,中立不能為他所用的,他都會除去,反而是明確站隊到林黨的人他才會有所顧忌。”

“意思是我千家忠貞職守這麼多年,最後兩百多口人被株連九族活該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千寒,我們聯手必能推翻文黨,給千家平反。”

千寒擺了擺手,失望地語氣說道:“我對於你們朝廷爭鬥的事不感興趣,隻想給千家報仇。”

他拿起劍就想去文適仁報仇,既然已經知道了仇人是誰,那就直接去就好。

“你進不去的,丞相府守衛森嚴,還調了幾千禁軍把守,你隨武功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啊。”

“……”

“而且殺了文適仁也改變不了什麼,雖然我這麼說有些大逆不道,但實際造成這些悲劇,默許文適仁這麼做的是父皇。”

“他不早就是太上皇了嗎?做什麼決定應該是皇帝決定啊。”寧易問道。

楚客寒看著寧易解釋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實權還在父皇手裡,皇兄隻是個傀儡而已,天下人大部分都不知,因此皇兄背負了好多罵名。”

千寒看著李昭,平靜地說道:“那我就去殺了太上皇”

李昭倒也沒著急,慢條斯理地勸道:“父皇一開始不是這樣的,我年紀小沒見過,但聽皇兄說,父皇與千伯父剛相識時相見恨晚,喝酒聊天太晚甚至會同塌而眠,這些年是受了佞臣的讒言蠱惑。才會變成這樣猜忌之心很重的樣子。”

“那他就不配當皇帝”

“是……,我和皇兄也這麼覺得,父皇是個可以共患難但不能同富貴的人。”

眾人驚愕地盯著他,沒想到堂堂靖王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

“但他還把握著兵權,所以我們要拔除文黨一派,搶回兵權和玉璽,才能徹底給千家平反啊。”

“那到時候我殺了太上皇可行?”

“……”

“千大哥!”

“有魄力!”白昀興奮地喊了一聲,還豎起了大拇指。

“師兄彆搗亂了!”蘇星河焦急地喊道。

“真這麼做,那千家謀逆的罪名就洗不清了。”寧易思索了一番說道,其餘幾人驚訝地看著他,寧易第一次說出這麼理智的話。

“我不在乎那些名聲,我千家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為你們李家鞠躬儘瘁,最後就淪落到這個結局,你們既然做出這種鳥儘弓藏,兔死狗烹之事,那我千家就不必再忠於這大越朝,當年早該投奔匈厥,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投到匈厥就會有好結果嗎?不怕被後人恥笑嗎?”楚客寒勸道。

“我才不管那麼多,能報仇就行。”

“你無所謂,那千伯父呢,萬仰兄呢,他們不在乎嗎?”

“……”他想起了父親的教誨,大丈夫當忠君愛國,不能做背信棄義之事,那越元帝呢?作為皇帝就可以做背信棄義的事了嗎?

“……讓我想想。”

“好。”李昭眼看有戲,也沒再緊逼,讓蘇星河把他們都安排下去,吃晚膳睡覺。

這天晚上,白昀非要跟著蘇星河在一個房間,說是答應了師傅要貼身保護,蘇星河做夢也沒想到,一直都是他做護衛保護王爺,還第一次有人保護他,這種感覺還挺安心。

“我還是第一次聽千大哥說這麼多話,聽王爺說以前千大哥不是這麼死氣沉沉的人,他第一次見千大哥的時候,他騎在馬上的樣子意氣風發的。”

“你今天話也挺多,趕緊睡覺。”白昀吃味地說道,都嘟囔一晚上千大哥千大哥了。

有人安然入睡,就有人夜深難眠。

千寒坐在窗戶邊,打開窗戶任憑冷風打在身上,思索著這些年的眾多往事,腦子疼得很,他討厭王公貴族的衣服,而且還是李昭的熏過香的衣服,他隻聞了一下就趕緊讓李昭從外麵買來些粗布衣服換上,這味道他從李昭身上聞到過,感覺還挺好聞,自己穿怎麼聞怎麼難受。

皎潔的月光被緩緩遮住,顯得霧蒙蒙的,一粒雪花落到了窗沿上,他才看到下雪了。想起了在邊關下雪時,他十六歲之後,每年都會和大哥都會在院子裡搭個簡易的紅泥小火爐溫酒喝,大嫂還會給他們做西域的點心伴著酒喝,父親有時公務繁忙,他們倆喝一陣父親才會冒著雪趕回來,斥罵他兩個小兔崽子也不等他。

他想到這些幸福的畫麵低頭笑出了聲,這樣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突然就想喝酒了,還有大嫂做的點心。

自打受傷開始想起來已經有兩個月沒喝過酒了。他正想著,寧易提著酒葫蘆從屋簷上翻了下來,嚇了他一跳。

剛才想得出神,竟沒感受到寧易的氣息

“你最近內功練得不錯。”

“爺爺給的心經,我趁著有空的時候都會練練。”寧易從地上站起來,舉著葫蘆問道:“喝嗎?”

“來得正好。”

“這楚客寒真行,非要把咱倆分開,生怕我們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