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汪正倪 “我陪你去吧。”他們回了……(2 / 2)

將臨天下 一枕北柯 5660 字 11個月前

“跟汪正倪對接的是內閣學士,章士通。”

“你易容怕什麼,他又認不出你來。”

“這可不好說。”千寒說道,他當年過年進京述職時見過章士通幾次,他的眼神猶如鷹眼,可以洞悉人性,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爬到內閣的位置,他在元宵燈會時和哥哥出去玩,買了麵具帶上,也被他一眼就認了出來,他當時問過章士通,他說,麵貌可遮可變,但人的習慣不會變,或者不會短時間改變,沒特地學過模仿的人,聲音表情,身影身形也不會改變,所以隻要細致入微便可一眼相認。隻是當年他也算是個清官,這回回京也沒聽說過他做過什麼惡劣的事,隻是沒想到依附了文適仁。

不過想想也是,不依附的都被貶官或者罷黜,亦或者已經屍骨無存了。

“那我一個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寧易為難道。

千寒低頭想了想,確實讓寧易去太冒險了,隻是他這個樣難保不會被章士通認出來,便問白昀有什麼方法可以短時間內改變聲音,白昀說倒是有,隻是這身形怎麼隱藏?

“這還不好辦?做個輪椅啊,他沒怎麼見過你坐著的樣子吧。”

這也不失為個好辦法,他們聊了整個計劃,先是天亮後白昀去早市買了個輪椅和一些白色麻布,白色麻布是寧易要買的,給千寒額頭上包紮一下,形成受傷的假象。

“……?”千寒坐在輪椅上,皺著眉頭用眼神詢問。

“對,就是這個表情,你老是不自覺的皺眉頭,把眉毛包住能遮住一半的表情。”

千寒本不想這麼麻煩,但確實這樣保險些,就沒再反抗,任憑寧易在他頭上鼓搗。

“走,去齊府。”

單刀直入去了齊峰宇的宅子,這些事本該和李昭商量,奈何他不在,便找了齊峰宇幫忙,齊峰宇說他本應帶他們去找許侍郎,但有事走不開,便給他們寫了拜帖去了許秉文那,許府門口的護衛攔住了他們。

“這是齊郎中寫的拜帖,拜托。”寧易說道。

護衛看了眼拜帖沒接,反而開口要了銀子,寧易也沒跟他多費口舌,給了十兩銀子。

沒一會兒,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進來請他們進去,管家帶著他們進了外院,穿過影壁,順著卵石路向南走去,院子裡還有些未化的積雪,還有堆得幾個小雪人。大概走了七丈,從校門進了一個小院,管家說許大人在書房的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因此單獨開了個小院當書房,所以比較偏僻。

管家在門口沒有進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他們踩著雪踱步進去,這個地方許秉文不讓人進去,甚至都不讓人打掃。千寒從輪椅上站起來,敲了敲書房的門,裡麵說了聲請進他們才推門進去。

“千將軍。”許秉文微躬身子,行禮道。

千寒也微躬身子,說道:“受之有愧,在下已不是將軍。”他從沒見過許秉文,應該是這兩年的新科進士。

許秉文神情平淡,從容一笑,說道:“對,現在是寧老板。”隨即搬開椅子上的許多文集,讓他們坐下。

寧易拿起幾本書看了一下,抬頭四處觀望,這書房淩亂中還帶著一絲嚴謹,雖然堆放雜亂,但每堆書都是同一個撰寫人。

“峰宇寫信給我說了,各位發現什麼證據了?”

千寒拿出了幾本賬本,直言不諱地說道:“這是從汪正倪宅裡偷出來的,這隻是一部分。”

許秉文聞言一笑,沒想到千寒這麼突然,隻是他去過汪正倪的宅邸,除了日常開銷也沒什麼多餘的賬目,他也確實過得清苦,除了那幾件貴重的衣服也沒什麼了。他疑惑地拿起賬本來看了看,除了賬目上寫的一個汪字,他甚至會覺得這是靖王府的開銷,甚至於靖王一年之中待在靖王府的時間不多,靖王府的開銷都沒這麼大。

“這……”許秉文猶豫道。

“汪正倪有個外宅,在南市。”千寒解釋道。

“千將……,寧老板想怎麼辦?靖王臨走前交代過,隨時聽您吩咐。”

“去章士通那,告發汪正倪,代替他做會長。”

“這關章學士什麼事?”許秉文疑惑道,章學士是文丞相提拔上來的,但除了公事,基本上不與人來往,悠閒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

“他是糧農商會的背後靠山,我去汪府的時候看到他了,但隻是中間人,上邊應該還有人。”他不言而喻,再往上就隻有文適仁能命令章士通了。

“先不說越級彙報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我在戶部,章大人在內閣,公務上沒什麼往來。且褚段磊是個小肚雞腸的人,貿然越級前往定會對我們錙銖必較。”許秉文將其中的利害關係給他們說清楚,說了半天才想起來解釋道:“換會長的事,不用捅到章大人那去,褚段磊可以自行決定。”

有了許秉文的帶領,他們去了戶部公衙,將賬本呈給了褚段磊,說是從汪正倪乘坐的馬車上掉下來讓他撿到的,褚段磊也許是忙昏了頭,也許是讓巨大的賬目氣昏了頭,沒懷疑他們說的話的真實性。

“把汪正倪那老匹夫叫到本大人這來!”褚段磊停下戶部的公差,好在靖王去了泉州,他們年前能喘口氣歇歇了,汪正倪那老匹夫又給他找事,他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氣喘籲籲地吼道:“去縣衙領著捕快將他南市的院子圍起來,查抄,封府。”

戶部的人去請汪正倪的時候,隻說褚尚書找他有事,並沒有說具體的事情,汪正倪到戶部的時候還滿臉堆笑,看到許秉文和千寒的時候,心裡一咯噔,再注意到處段磊臉色差到了極點,鼻子抽搐了一下,強忍著怒火。

“尚書大人!您叫草民來有何吩咐儘管說。”汪正倪先是行了個禮,唯唯諾諾地說道,就差跪下了。

“吩咐可不敢,您汪老爺的身份,吃的穿的比靖王還尊貴,我怎敢吩咐你啊。”

“這,這這這從何說起啊?”汪正倪哐當一聲跪下,語氣裡滿是委屈道:“草民那微寒小院您也知道,吃穿用度都是董事中最樸素的,更彆說哪敢什麼比靖王還尊貴。”他看了眼角落裡冷眼的千寒,指著他抱怨道:“尚書大人,是不是聽信了外人的讒言啊,我就說不應該讓他進商會,遲早是個禍患,這就開始離間我們了。”

“外人?讒言?”褚段磊將賬本扔到他臉上,冷笑道:“你在這攀什麼關係?就是條有二心的狗,你看看這賬本就是寧老板送來的,還能作假!?”

汪正倪剛想狡辯說賬本是偽造的,京城縣衙的捕頭帶著兩個捕快,提著一個大箱子,躬身作揖說道:“大人,在南市的宅子中查到了汪會長的私產,六進院,還有數不清的珍玩瑰寶,暫時還未清查清楚共計多少銀子,但地窖中私藏的糧食就有三十萬石。”捕頭頓了下,看了眼記在手上的信息,繼續說道:“還從賬本上查到,他違法吞並了許多良田和鹽場。”

“好啊你,連官鹽變私鹽的念頭你都敢動。”褚段磊氣到了頭,怪不得他最近查京城中的鹽稅都少了很多,原來都讓這老匹夫變成私產了,氣得他破著嗓子喊道:“都查抄,按大越律讓曹知縣重判。”

“大人,饒命啊!”兩個捕快架起汪正倪就往外拖,汪正倪喊著:“咱商戶年底了事那麼多,草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讓草民戴罪立功吧!!!!”完全不管自己說的有多離譜,他一個農糧商會會長能立什麼功。

“把他嘴給本大人塞住,多聽一句我都嫌惡心。”捕快也上道,撕了一塊汪正倪身上衣服給他塞住,然後找了個繩子綁在嘴上,讓他吐也吐不出來,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褚段磊聽了他的狡辯之言,心裡的火蹭蹭地往上漲,將桌子上的筆筒砸到了汪正倪的頭上,惡狠狠地說道:“這些不用你操心。”褚段磊瞥眼看到了看熱鬨的四個人,指了下千寒說道:“從現在開始,寧容是農糧商會會長,一切事物由他打理。”

寧容是千寒給自己取的假名字,為了配合寧易的名字。容易,聽起來像是親兄弟。

“是,謝尚書大人抬愛。”千寒作揖,奉承道:“草民定不會做出汪正倪乾的這類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