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寒你領著皇宮的禁軍和靖王府的禁軍去雲蒙山剿滅他們,務必活捉文適仁。”
“章士通。”
“臣在。”
“你領著一隊人馬去含穀倉,攔截他們。”
“是。”
“許侍郎”
“臣在。”
“按記載的名冊將文黨一派的人都抓起來。”
“是。”
“陳都尉,將承恩宮看管起來,誰都不許進出。”
“是。”
“其餘人等,在勤政殿待命。”
李昭先是將李豐燁從端芳殿接了出來,讓靖子將他送到了靖王府安置,他便和章士通領了命往皇宮外走去,兩個人閒聊著。
“我竟然沒看出來。”
“章大人說千將軍嗎?”
“是啊。”
“章大人見過他?”
“有幸在京城中見過幾麵。”
“可惜本王小時候常年待在大內都沒機會見他幾次。”
“可是聽靖王這語氣跟千將軍熟悉的很啊。”章士通感歎一聲,還沒李昭來得及回答,兩個人到了皇宮門口,都領了軍隊出了京城,許秉文得了靖王的指令,將千寒所在院子圍起來,不要讓人進去,也彆讓裡邊的人出來,其他的人要麼囚禁在家中,要麼關進大獄。
文適仁的軍隊頑強抵抗也沒用,因為士兵眾多,他們在軍隊中存量不多,大部分都是由含穀倉每天提供。本想靠著火藥攻出去,但章士通將含穀倉控製後,士兵們勉強撐了三天,李昭這邊的士兵雖然沒有那邊多,但勝在火藥武器多。停戰後往城中遞消息,現在放棄抵抗的既往不咎,然後派人圍住了整個雲蒙山。
咣地一聲,文適仁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茶碗都掉在了地上,一開始他們還有人數優勢,但現在完全不行了,糧草不足,軍心渙散。他本以為打仗隻要是糧草不缺,軍餉足夠,人數占優便可以贏,但好像沒這麼簡單。
“沒想到章士通是內奸!”章士通是他提拔上來的,從考上探花開始,他就一直帶在身邊,這麼多年可謂是忠心耿耿,沒想到都是裝出來的,他竟然絲毫沒懷疑過他。
“父親,我們集中攻擊一處,先突圍出去吧。”
“好,現在隻有這個辦法了。”
伴著馬蹄聲,他們衝出了包圍往雲蒙山外跑去,卻不知這隻是李昭特意打開的一角,讓他們突圍出來才能活捉。
隻是沒想到文少英發現了埋伏,還差點殺了李昭,蘇星河攔住了他,隻是受了重傷。剩下的人惱羞成怒像放火燒山同歸於儘,被趕來的援軍逮住。
“人送去了大內牢獄,現在太皇宮圍著的禁軍還沒撤,所以父皇還不知道。”李昭解釋說。
千寒在屋內聽到了李昭說文適仁已經送去了牢獄,便撩開了偏房的布簾看了他一眼便放下了。
“那你怎麼還說事情還沒結束呢?給千寒父母平反完不就結束了嗎?”寧易問道。
李昭往偏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知道他在裡麵還在聽著解釋道:“當年下令要處死千家的是父皇,不把兵權和傳國玉璽奪過來,我們也無能為力啊。”
“那就奪啊,你們不是把太皇宮圍起來了嗎?”寧易問道。
“這談何容易,這次與文相的軍隊對弈死傷大半,即便算上文相那邊投誠的,也隻剩三萬軍馬。”
“太皇宮有多少?”
“我具體不知道,大概有五萬吧,勝算不大。”
“你們這次不也是以多勝少了嗎?”
“那是因為斷了他們的糧草和軍火。”
“還能拖多久?”千寒的聲音在屋裡響起。
李昭沒想到千寒消氣之前還能給他說話,趕緊回答道:“也隻能到明天了,這段時間是趕上降溫,父皇身體抱恙,我們封鎖了京城的消息才能將文適仁拉下馬,如若現在放開太皇宮,他會立馬知道消息,我們就捉襟見肘了。也許會將文適仁救出來,也許會治文相的罪,那我們還在原點,打草了驚蛇,到那時候我們就沒機會了。”
“那就放開吧。”
“千寒的意思是……”
千寒撩開布簾走了出來,燭火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火光映在他的眸子裡閃閃發光,他屈單膝輕器薄唇說道:“給我一萬兵馬。”
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的,先處理了文相,趁太上皇來不及處理文相或扶持新勢力,裝作外敵入侵調出太皇宮的禁軍,李晏和李昭帶兵逼宮。
當天夜裡白昀不再讓蘇星河出門,說他一身傷需要靜養,任憑蘇星河怎麼說,白昀都不讓他離開屋子半步。千寒本來想讓寧易跟著他一起進宮,但仔細一想他待在這兒說不定更安全一些,真要有什麼事他可能抽不開身保護他。寧易也出奇的配合,他奇怪之餘聽到了寧易小聲嘟囔了一句:爺爺說皇家無情是真的,才不願給皇帝做事。
千寒回頭看了他一眼,寧易衝他笑了笑,千寒確定自己沒幻聽,心裡讚同道。李昭帶著千寒麵見了皇帝,李晏反而有些顧慮,他知道皇家與千家的仇恨,擔心千寒領著兵馬會造反,千寒看出了皇帝的擔憂,跪下說道:“皇上放心,草民隻想給父母報仇,自然是不會辱沒父親掙來的汗血功勞,更不會做出什麼讓祖宗蒙羞的事。”
李晏也沒什麼時間多想,便給了禁軍的虎符,千寒時隔兩年多重新戎馬上裝,領了一萬兵馬去了京城外的雲蒙山裝作大舉進犯的模樣。
“千寒這一路小心。”走之前在城中與千寒分開之前囑咐道。
千寒還沒上馬,聽到身後李昭的聲音響起,抱拳作揖道:“謝王爺關心,草民受不起。”
“……千寒”李昭還不知道千寒為什麼這番態度,隻是現在時間緊急,想著等事情結束再細細問,所以沒多問,抬手想拍下千寒的肩膀,被他連頭也沒回的側身躲開,眼中滿是委屈和遺憾,目送千寒出了城門。
一直到天開始破曉,千寒帶著兵馬全都在雲蒙山山頭上各十米安插一隊軍馬,連綿了整個山頭,從遠處看去,仿佛有五萬兵馬。千寒站在一處山頭上,用千裡眼看了看京城的方向,韓都尉在他旁邊一直豎衛著,他不知道李昭派這個靖王府親軍的統領來乾嘛,左不是來監視他,防止他造反的。
“千將軍……”
“韓都尉莫要亂叫,在下隻不過是一介草民。”韓都尉還沒說完,便被打斷,千寒收起千裡眼,在寒冷的夜空中冷笑了一下說道。
“千公子,你可有什麼計劃嗎?”
千寒沒再反駁,接著他的話說道:“你覺得誰會帶隊來?”
“也不清楚,但應該是趙都尉,他是親軍首領。”
“不可能。”千寒斬釘截鐵地說道。
“為什麼?”
“因為太上皇不可能讓心腹離開。”
韓都尉點了點頭,說道:“那應該會讓他弟弟來,兩個人都是太上皇的心腹。”隨即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那肯定沒問題了,趙副都尉剛愎自用,但勝在忠心,所以太上皇才會一直用他。”
千寒常年不待在京城,京城的事都知之甚少,更何況大內的事,但聽他這麼說應該是有十足的把握,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吸引太皇宮的主要軍隊,所以打不過跑遍是,但他心中總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