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銜山的小孫子,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不足為懼。”
“那我們直接改口李盟主吧,哈哈哈。”
寧易使勁攥起了拳頭,沉下心性,無視看台上人的話,默默站到了比五台山,李令存收起佩劍,給他做了個請的姿勢,寧易也不跟他客氣,將內力灌注全身,微蹲身子,一腳向後撤了一步,猛地上前,閃電般的速度,李令存隻能看見他的殘影。看情況,他重新拔出了劍,劍鞘也沒扔掉隔擋了一下,受力後往後退了幾步。沒等他站穩,寧易一掌就將李令存打下了比武台。
看台上的人驚呼,軒轅山莊被傳不學無術的小少主,原來是扮豬吃老虎。
“這少主原來這麼厲害。”
“我以前還嘲笑過人家,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看來這次武林盟主又是軒轅山莊的了。”
“五十年未易主了。”
“……”
看台上嘰嘰喳喳地吵個沒完,李令存被峨眉山莊的人扶回了座位上,寧易獨自站在比武台上,在一片嘩然中無人再敢上前,而這時,最後一根香剛好燃儘。
千無暄站在遠處,還是第一次見寧易這種不可一世的樣子,跟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少年有種割裂感。
易銜海順勢宣布了下屆武林盟主,軒轅山莊易長安。禮部尚書也拿著武林盟主的令牌來到比武台上,還有許多金銀珠寶上來祝賀軒轅山莊。
“恭喜恭喜,恭喜軒轅山莊再次獲冠。”禮部尚書高興地喊道,這一趟出來拿了不少回扣,如果還能跟新盟主搞好關係,以後好處少不了。
還沒等眾人歡呼,寧易接過武林盟主的令牌,在手裡摸索了一下,眼睛微眯,迸射出仇恨的火花,心中鬱結如同潮水在胸中翻湧而出。另一隻低垂的手指甲掐進了肉裡,突然仰頭笑了起來,笑聲陌生而冰涼,帶著無儘的怨意,他看了一圈周圍或羨慕,或嫉妒,或祝賀的人,高高舉起武林盟主的令牌,手上集中內力狠狠地往地上一擲,令牌四分五裂。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凝視著寧易,有些人呆呆地張著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隻聽寧易擲地有聲地說道:“從今天開始,武林盟與官府斷絕聯係。”他想到爺爺,眼睛通紅看了一圈周圍的人說道:“這個盟主之位我答應爺爺一定要做,不服的可自行挑戰。其餘門派誰願意還與官府合作,自由他去,但軒轅山莊不再歡迎官府來客。”
禮部尚書站在原地笑容瞬間停滯,抬了抬手,不知該做什麼動作,趕緊讓下人收集好武林盟主的令牌。然後上來責罵道:“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和官府合作,易老莊主還昏迷著,竟敢做這大逆不道之事。”
“大逆不道?”寧易嗤笑道:“你們官府做的事就人道了?”
禮部尚書汗顏,在這公共場合,不能將官府隱秘之事喧於口,不敢再惹怒寧易,收起了嘴裡要出來的粗鄙之語。
“你!你……你等著,我這就稟告王爺,讓他治你的罪。”他往後退了幾步,差點絆倒,旁邊的侍從扶住了他,千無暄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不能讓他去軒轅山莊的後院,否則易老莊主去世的消息就瞞不住了。
“你又是誰!?敢攔著本官!?”禮部尚書邊說邊對著千無暄指指點點道,招呼旁邊的人喊道:“來人,給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千無暄麵無表情,毫無懼色,不緊不慢地拿出了李客寒的玉牌,說道:“下官隻是王爺的護衛,王爺有令,無他指令,不得進入山莊後院之內。”
“王爺的護衛不是李侍衛嗎?”
“他家中有事,暫由我保護王爺。”
“你……!”禮部尚書接過了玉牌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實沒錯後說道:“那這件事影響惡劣,本官需要向靖王稟明怎麼辦?。”
“下官會將情況告知於靖王,請白尚書稍安勿躁。”
禮部尚書不好發作,使勁甩了下袖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氣呼呼地坐下。
有很多人已經離開青軒山,並不知道比武台上發生的事,後來江湖上傳開後才知道寧易放棄了官府的利益。
而此時此刻,易銜海安撫了現場的人,並讓軒轅山莊的弟子看好比武台和山莊外,不要起什麼騷亂,趕緊帶著寧易回了後院,千無暄將寧易摔碎武林盟主令牌和禮部尚書的事情告訴了李客寒,李客寒低頭沉思了一下跟著千無暄去了比武台,問道:“令牌的碎片呢?”
“下官拿著呢。”禮部尚書看到有人做主,支楞起來說道,同時拿出來包著碎片的帕子。
“本王先保存著,白尚書快點回京城給皇兄述職吧,但不可將令牌碎裂和易莊主斷絕之言告與皇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本王說話不好使。”
“皇上要是問起來……”白尚書難為道。
“我會派人去給皇兄說,不也少了白尚書被責罵之困擾嗎?”
“好,好,下官多謝王爺。”白尚書的臉色好看了許多,看來並不是氣憤軒轅山莊不識趣,而是怕自己挨罵,也能理解,上一任禮部尚書是文適仁的門客被逮捕流放,新上任的白尚書自然是謹小慎微。說完他往後退了幾步,帶著自己的侍從踏上回京之路。
“你真的派人回去告訴皇上了?”千無暄見白尚書走遠了才問道。
“還沒,這就讓靖寅回去。”李客寒勾著他脖子,笑了一下說道,千無暄撂下他的胳膊翻了個白眼往後院走去,他就知道這個王爺不靠譜。
這個時候本應當在比武台準備慶典,但因為外界知道易老莊主受傷昏迷,所以軒轅山莊沒準備他們也能理解,便沒人留下慶賀,大概過了一個時辰,青軒山上的人就不多了。
他們到後院的時候,聽見了後院乒乒乓乓的聲音,他們進去後李客寒先在千無暄前麵擋了一下,千無暄露出腦袋才看見,寧易在單方麵打易輕桐和易輕楓,易長守和易長宏在旁邊攔著,寧易明顯殺紅了臉。
“長安,你冷靜點!”
“爺爺這樣,我們也心疼啊!”
“你爺爺臨終前可交代了,就算你當上莊主也不能對長輩這樣。”易輕楓鄭重言辭道。
“那你交代交代!”寧易惡狠狠地問道:“付管家怎麼和爺爺一個症狀?”
“人老了總會器官衰竭,有什麼好奇怪的?”
“廚子吃了不也沒事嗎?”易長守問道。
“更何況不僅沒毒,還特地放了補氣益血的丹參啊!”易輕桐默默說道。
“這是怎麼了?”李客寒向易輕梧問道。
“長安看到付管家跟我爹一個狀態後,詢問了廚子,就開始打輕桐輕楓,長守上來攔著。”
“可是糕點並沒毒啊。”李客寒解釋道。
“寧易隻是找個發泄的理由而已。”
“你們就不攔著?”
“他們兩個我最看不上,平日裡因為我爹護著,為非作歹慣了,讓長安教訓教訓他們也好。”
“你們這一家還真是奇特……”李客寒吐槽道。
“糕點我也看過並沒毒。”千無暄解釋道:“但確實有丹參。”
“這你還能嘗出來?”李客寒問道。
千無暄看向李客寒解釋道:“在邊關時,有時候大夫不夠用,隻能靠自己,久病成良醫。”
“看你這體格見狀,不像有病啊?”易輕梧上下打量了一下千無暄問道。
“不是在下,是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