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怕易輕桐臨時反水便讓他留在了山莊裡,而他們跟著洛竹來到了易輕楓落腳的地方,竟是他們的祖墳,這是知道他們不會輕易給易銜山舉行葬禮,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寧易氣得捏碎了手裡的石頭,千無暄讓他冷靜。洛竹劃了自己一刀,假裝受傷逃回,先拿著葫蘆給弟兄們分了解藥,除了少數幾個死心塌地跟著易輕楓的。
看洛竹發了信號之後,李客寒和千無暄守在暗處,寧易自己站在祖墳前喊了一聲:“四叔,大晚上自己在祖墳不怕嗎
?”
易輕楓從墳地下慢慢踱步上來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大侄子。”
“四叔自己在這乾嘛呢?”
“當然是計劃要你的命。”
寧易靠在旁邊的石桌上問道:“我捫心自問,自小尊重四叔你,為何要趕儘殺絕呢?”
“那我可以送你下去問問你爹。”易輕楓摸著易輕棲的墓碑說道。
“不知我爹做過什麼的罪過四叔,我替他向您賠禮道歉。”
“哈哈哈哈哈哈,不用賠禮道歉,是我傻,信了你爹這個豎子,毀了我的丹田,一輩子隻能練些拳腳功夫,家傳的功夫沒法學,隻能靠養門客。”
“那你為何殺爺爺?”
“不殺他,我怎麼奪得軒轅山莊,再除掉你這個絆腳石,我就是莊主,哈哈哈哈哈!”
寧易運行內力就想上前廝打,易輕楓吹了聲口哨,但卻隻露出了幾個夜刹門的人,他還沒來得及詫異,李客寒和千無暄一起攻了上來,他連連敗退,最後被背後的洛竹接住,他趕緊道:“快,上,否則這個七天的藥你們甭想得到。”
洛竹狠狠拍了他一掌,帶領著眾多夜刹門徒走到了寧易旁邊說道:“莊主已替我們解了毒。”
“不可能!除非……”易輕楓對自己的毒很有自信,這還是他去南疆時得到的,除了白家的百草丸,他喊道:“你們是白家人?”
這個問題他沒得到答案,便被趕來的京城的李晏的十大影衛打暈,被自己培養的護衛抓住,也算是易輕楓最好結局,千無暄想到。
第二天,易輕楓等幾個死心塌地的人一起被押送到了京城。
臨走前,易輕桐告訴他,其實他的丹田沒有任何問題,他從出生起丹田就很弱,不能練內功,但大哥怕他傷心才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對他格外照顧。而易輕棲的好心卻讓易輕楓記恨了一輩子,趁他去南疆辦事時,在路上坑害了易輕棲夫妻倆,連個屍骨都沒找到,隻有衣冠塚。
“對不起。”這是臨走前,易輕楓說得最後幾個字。
雖然解開了一些心結,但又多了些煩惱,又好幾天沒見過寧易,兩個人商量著要不要下山。
“那既然沒我們的事,我們就先下山了。”千無暄說道。
“走得這麼匆忙,我們本該款待二位的。”
“不打緊,有機會再聚。”千無暄回道,看著付管家吃了人參丸看著氣色也好了許多。
兩個人來時一身輕,走時也一身輕。
來時人太多都沒好好看風景,這會下山路清淨的很,千無暄隨手摘了片竹葉,吹了幾下,李客寒笑他童心未泯,千無暄回擊他少年老成。
兩個人說笑間突然聽到了一陣馬蹄聲,兩個人回頭看去,寧易穿著莊主的華服,兩個人還以為山莊出了什麼事,趕緊問道:“怎麼了?”
“你們怎麼不告而彆。”
千無暄和李客寒對視了一眼說道:“付管家沒給你說嗎?”
“說了。”寧易顯得有些局促和激動,從馬上下來說道:“千寒,我有話給你說。”
“嗯,你說。”
寧易看了眼李客寒,用勝利的笑容說道:“抱歉,先你一步。”
“什麼先你一步?”千無暄疑惑道,這兩個人整天打些什麼啞謎?還沒等他疑惑完,他看著寧易一臉認真的表情,總覺得他不該聽,但又有些好奇。
“千寒。”寧易平靜的叫了他一聲,目光炙熱,眼底的情誼沒有一絲一毫地掩飾,語氣真誠地說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對你有了這種感情……大概是你救了我在那個樹洞,也許是在潯南那晚泡湯池,也許是後來你眼睛受損一直照顧你,也可能是知道了你的境遇,也許是這些全部的事情,才心悅於你。”寧易說出心意後有些語無倫次道:“後來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認識你之前本來就崇拜你,知道了你的全部後,就更加心悅你。”
“……”千無暄呆呆地微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他難以置信地凝視著寧易認真的表情,不像是惡作劇,就更加不知道要說什麼,眼神閃爍不知道該怎麼回複寧易。雖說他倒也見過斷袖,完全不歧視人家,隻是這個事放到自己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接受不了,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對喻曉先避之不及,隻是對寧易他一直以來就隻把他當作弟弟看,他雖說也沒跟女子談過請,男子就更沒有了,到底哪裡吸引了他們啊?
他支支吾吾地感謝道:“那個,謝……寧易,謝謝,但因為你和千旭年齡相仿,我一直把你當弟弟看,恕我不能回複你的心意。”
寧易一副早就明了的表情,坦然地說道:“我知道,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你,想給你說明心意。”他重新上馬抱拳道:“李客寒,照顧好千寒,我先走了,後會有期!”
兩個人看著漸行漸遠的人與馬,千無暄心裡反而舒了一口氣,這要是以後讓他天天麵對著寧易,還真不知道怎麼和他相處了。
“我需要你照顧?”人與馬消失在視線中後,千無暄問道。
李客寒搖了搖頭。
“說實話,如果現在要天天麵對著寧易,還真不知道怎麼和他相處了”
李客寒看著千無暄疑問的表情,心裡有些沒底,剛才寧易說搶先他一步他大概是忘了,要不估計也不會再跟他同行了。
“不,不至於吧。”
“你這事情都結束了,新莊主上任,夜刹門的首領也找到了,你該回去複命了吧。”
“不著急,到處逛逛也好。”李客寒在心裡想,想趕他走,門也沒有。
“那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你有什麼推薦?”
“推薦說不上,我想回嶽麓城看看。”那畢竟是他父母生活過的地方,他想回去看看。
李客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嶽麓城是千家的祖地,據皇兄說,千昌俊以前還每年回去祭祖,後來被派往邊疆後,就再也沒回去過。
兩個人走走停停,快到中午時分才到了山腳,在驛站找到了自己的馬,兩個人要了些草料,想著下午儘快趕回東滄城,說不定就不用在野外過夜了。
兩個人在馬廄喂草,千無暄罵了聲笨,讓他把草料放下,彆在這幫倒忙。
李客寒笑道:“以前這些活都是星河在做,我沒做過啊。”
“您貴為王爺,當然不會做這些粗活。”
“那無暄教我啊。”
“喂草有什麼好教的?”他拿著一把草遞給李客寒說道:“呐,一把一把給,放到石槽裡,加水。”千無暄剛說完,就見李客寒拿起一把超級長的草料,趕緊攔住了他,無奈地說道:“這麼長你就直接給它,這個要折一下,笨死你算了。”
李客寒雖然被罵,但很開心,跟千無暄一起喂馬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內心滿足。
驛站沒什麼吃食,便要了兩個窩頭,牽著馬往東滄城走去,太陽掛到日頭時,李客寒做了個簡單的陷阱,抓了一隻兔子,千無暄拎起兔子摸了摸它的肚子說道:“這隻還在喂奶,不能吃。”
“為什麼?”
“因為還有小兔子需要它喂。”
“你怎麼知道?”
“小時候常在郊外玩,孫先生給我們說的,說起來不知道孫先生怎麼樣了?”千無暄一說起孫晗便想起了歐陽衡這個大傻子,不知道他在邊關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