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客寒也沒怪罪,直接上馬問道:“哪個青樓?”
“應該是……暗樓”他想了下,如今國喪期間,應該沒有青樓等尋歡作樂的地方開著,如若硬要說的話,也就隻有聚豐樓裡的暗樓了。
所謂暗樓就是開在酒樓裡的青樓,表麵上隻是正經的酒樓,實際上開著皮肉買賣。
這裡是官家開的青樓,老板也是戶部的,所以也隻有他敢在國喪期間營業。
國喪期間,城中蕭索,沒想到聚豐樓裡還挺熱鬨,但也不可與往日相比。
千無暄的確如他說的一樣,確實是來尋歡作樂的,要了間廂房和幾個女子,劃拳擲骰子喝酒,並沒過多餘舉。
隻是李客寒看見這幅景象並不愉悅,千無暄衣服大敞,輸了點數拿起酒壺就往嘴裡灌,來不及咽下的酒水順著他的脖子流到了xiongtang上,千無暄也許是喝醉了想放肆一把,一把摟住了女子的腰,女子也反摟住了千無暄的脖子。
李客寒怒火中燒,嫉妒充上了心頭,上去一把扯下了貼在千無暄身上的姑娘。
被抓住手腕的姑娘嬌嗔道:“這位公子抓疼人家了。”
李客寒甩了下手放開了她,女子不死心,看見個長相更為俊美的來了勁。李客寒冷漠地直言拒絕道:“你省省吧,我是斷袖。”
蠢蠢欲動的女子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看了看都泄了氣,這是這位公子出來偷吃,被原配抓到了。李客寒將人都趕了出去,看著麵色緋紅,暈頭晃腦的千無暄氣不打一處來。他守了一天靈,想趕緊回來看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結果就讓他看見個這麼讓人生氣畫麵。
千無暄顯然是喝醉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李客寒說自己是斷袖也沒聽見。
李客寒奪過千無暄手裡的酒壺,勸著:“酒壺裡沒酒了我再給你添點。”實際上是想讓他少和一些酒。
“喲,這位美人新來的?沒見過呢?”千無暄喝的有些多,男女都不分了,轉頭看去想跟姑娘們說第一次見這麼高大的姑娘,才發現屋裡隻剩他兩個人了。他抓著李客寒的手摩梭著說道:“手好大,就像是小時候娘親牽著我去逛集市時的手,如今我的手比母親還大了,隻是可惜我再也牽不到了。”
李客寒被他的話觸動,安慰道:“沒事,以後我的手給你牽。”
千無暄聽完李客寒的話牽起了他的手放在臉邊,嘴裡還念叨著:“希林姑娘當然給在下牽了。”
李客寒從來到暗樓看到千無暄就一肚子妒火,這回讓千無暄一句希林姑娘更是妒火上頭,這一聽就不像是中原女子的閨名,倒是像西域女子的名字,一想到他年少時一直待在邊疆,有個紅顏知己很正常。妒火上頭,一手霸道的攬住了千無暄的腰,一手掐著他的臉問道:“希林是誰?”
千無暄懵懂又**的矛盾樣子,激得李客寒****,但心裡又埋怨他眼睛還沒好透就出來喝酒。
而千無暄抓著李客寒的手,還奇怪著怎麼這麼多年沒見希林變得力氣這麼大了,還一無所知地繼續大舌頭地說道:“希林這麼多年辛苦你了,如若你還未嫁,我定當娶你。”
“……!”眼前的心上人還想娶彆人,李客寒眸中某些情緒翻騰起來,瞬間醋意大發,
剛想繼續的時候,發現千無暄睡著了。
他無奈地捂了下頭,在千無暄的耳邊壓低嗓門輕聲叫道:“無暄?”
千無暄喝的爛醉,沉沉地睡去,他其實就是心中不忿,非要在太上皇國喪期間尋歡作樂,憑什麼他爹為了越朝征戰一生,最後戰死沙場被棄屍荒野,而李昂這個老混蛋卻被風光大葬。
李客寒給千無暄蓋好被子,坐在床邊背對著他,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著等天亮這麼回護國公府被路上的人肯定會被人說閒話,但夜風微涼,就這麼回去他怕這段時間給千無暄養身體的努力就白費,沒星河在身邊確實不方便,他吹了聲口哨,叫了靖寅讓他準備架馬車。
他給千無暄保住身體,打橫抱了出去上了馬車,帶他回了靖王府。
第二天早上千無暄醒來的時候,抱著又暈又疼的頭,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略微有些尷尬,抬頭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屋子,才想起來這是李客寒的臥室。
他不是昨天去了鼎豐樓的暗樓嗎?怎麼會在靖王府?李客寒人呢?
他從床上站起來,光著腳走到桌子邊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個丫鬟敲了敲門,他說了聲進。
“將軍醒了快把醒酒湯喝了,這是王爺臨走前交代的。”
“他……人呢?”千無暄麵上露出一絲尷尬,有些猶豫地問道。
“天不亮便被皇上叫進宮了。”
千無暄沉下了一口氣,心暫時放進了肚子裡,喝完醒酒湯丫鬟就退了出去。昨天晚上他雖然喝醉了,但零零星星還記得一些東西,就是不知道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做的夢。
他在銅鏡裡仔細看了看,確認了昨天晚上應該是真實發生的,脖頸上和胸膛上有不少wh,摸了摸嘴唇也有些腫,驚訝著那些女子太彪悍了。如估計是是李客寒來找他把他帶了回來。但記憶有些錯亂,他還夢見了希林,希林的臉和李客寒的臉相互變換。他腦中靈光一閃,竟然出現了李客寒的模樣,他趕緊搖了搖頭,心裡想著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能以李客寒當yy對象,還發了cm,夢裡李客寒還做那樣的事,最不能讓他接受的是,他在夢裡居然覺得挺sf還回應了李客寒。
越想越尷尬,腦子裡也清明起來,想起前段時間李客寒老是問他對短袖有什麼看法。
避免再次見麵尷尬,他第一次猶如敗兵之將,逃跑一般回了護國公府,臨近去之前給門口的護衛說道:“不管是誰再來找我就說我不在,硬要進來就說我誰也不見。”
孫有福雖然不明所以,但看著千無暄有些窘迫的神情,還以為他欠了什麼錢債或情債,不敢多問,連忙說是。
好在國喪這幾天,李客寒忙的很,壓根沒空來找千無暄。千無暄閒得無聊先去了趟西坊市,想去看看錢予晞和萬子曄,隻是敲了幾下香鋪的門,一直沒人回應,他乾脆又從矮牆翻了進去,但已經是人去樓空,他推開門咳嗽了幾聲,屋裡的陳設已經有了一層灰,有些犄角旮旯已經有了蜘蛛網,看來是已經離開京城很久了。
然後又去了沈家找沈碧芊玩,沈家自然是歡迎之極,直至用完晚膳還沒走,千無暄倒也不用跟沈家避嫌,畢竟認識多年,京城之中都知道沈碧芊不會輕易嫁人。
“如果不是在國喪期間,端午節應該去逛夜市的。”沈碧芊在院子裡蕩著秋千說道,今天剛好是五月初五端午節,剛吃完粽子,千無暄閒來無事在庫房找了幾塊好木頭,給她做了個秋千。
千無暄收拾著剩下的木頭,讓下人收起來,對沈碧芊說道:“少吃點吧,再吃真嫁不出去了。”
沈碧芊將手裡樹枝扔向千無暄,千無暄閃身躲過說道:“雕蟲小技。”
“說起來這次國喪,文臣武將都要回來憑吊,歐陽衡應該也快回來了。”
“我估計懸,從邊疆到京城跑得快,少說也得半個月路程,等不爭回來國喪早就結束了。”
沈碧芊調皮地笑了一下,也沒答話,千無暄笑著疑惑地看了沈碧芊一眼,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多年未見,他還不知道怎麼麵對這個好兄弟。
“我先走了。”
“我讓下人送你。”兩個人走在院子裡,沈碧芊說道。
“不用,彆驚動沈叔,我自己溜達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