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巫塔城 歐陽衡冷靜下來後,聽錢予……(2 / 2)

將臨天下 一枕北柯 5640 字 11個月前

“……千,公子。”靖未哆哆嗦嗦地說道。

“我在,沒事了。”他眼看著靖未要暈過去了,背起靖未給孛日帖赤那說道:“靖未需要治療,這裡陰暗潮濕不合適。”

孛日帖赤那伸手攔住了他說道:“一個刺客不可能就這麼讓寒帶走。”

“那你想怎麼樣?”

“娶莎琳娜。”

“不可能。”

“你們為什麼非要讓我娶她?”

“這是父王的指令。”

“那也不可能。”

“那這件事就沒得商量了。”孛日帖赤那威脅地笑道:“來人,將她捆起來繼續拷打。”

“你們敢!”千無暄威嚴地喊了一聲,獄卒倒也是被他的氣息震在了原地,看了眼孛日帖赤那,後者輕笑了一下說道:“好,不愧是本王子看上的人,都成階下囚了還有這般氣勢。”

“……”千無暄不想糾正他這句話的歧義,商量道:“除了娶公主,不違背我原則的情況下,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就當我欠你個人情。”

孛日帖赤那仔細想了想,千無暄帶著她反而是個累贅,反正人也跑不了,還欠他個人情,怎麼算都是不虧的。

“行,那你記著,你欠本王子一個人情。”孛日帖赤那離開地牢前拍了下額頭,提醒道:“這位小護衛給她灌了半邊月,顧名思義,上弦月或下弦月的時候必須吃解藥,否則人會疼死過去,所以想讓她活命就彆想著逃跑。”

千無暄背著靖未回了他住的寢殿,給多蘭要了藥,傷不重,就是看著嚇人,給她包紮好後還要了身衣服讓多蘭幫忙給靖未換上。

傷口發炎連帶著人也有些燙,迷糊間灌下去了一些藥,人第二天也醒了。

靖未先是咳嗽了幾聲,恍恍惚惚醒來,看到千無暄靠在桌子上在睡覺,自己卻在床上,惶恐間趕緊踉蹌下了床,千無暄被她掉下床的聲音驚醒,趕緊上前扶住了她。

“千公子,啊不是,王妃莫怪,靖未惶恐,竟睡在了床上。”

“彆這麼見外。”千無暄將她重新扶到床上:“彆叫什麼王妃,聽著彆扭。”

靖未惶恐道:“本想救您出去,反倒被您救了。”

“沒事,能看見個熟人,我心裡亦是安慰。”

“可惜現下靖未成了累贅,如果有機會能逃出去,千公子莫要管我,儘管跑便是。”

千無暄安慰道:“想什麼呢,現下他們加強了防衛,就憑我自己也逃不出去。”

“……”靖未有些自責,如果不是他們硬闖,也不會加強防衛。

“既來之則安之,最起碼我們還活著。”千無暄笑道,希望能給她些慰藉。

話音剛落,多蘭端著早飯進了寢殿,看到靖未醒了說道:“姐姐醒了,快來吃飯吧,怕你吃不慣我們匈厥的食物,特地給你準備了中原的餐飯。”

靖未看到匈厥人就不想給她好臉色,千無暄柔聲道:“我們雖陣營不同,但多蘭是好人,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照顧你。”

“那……謝謝了。”靖未不情願地說道。

多蘭天真爛漫地笑了下,說道:“不用謝。”

跟多蘭聊天才了解到,多蘭從小父母雙亡,被孛日帖赤那撿到做侍女了,從來沒出過王宮,這次被專門派來照顧他。

“看你的長相應該不是匈厥人吧。”靖未問道,她從各地的醫書裡見到過,許是人還小沒長開,但匈厥人的長相跟多蘭不太一樣,看多蘭比其他侍女都略黑一些,頭發是紅棕色,也不是卷發,眼睛也不是碧色的,看起來更像是月氏人。

“是的沒錯,我是月氏人,怎麼了嗎?”

“那……你,這……”靖未不知道該怎麼給她說,孛日帖赤那想必也從來不會給她說,也許多蘭的父母就是他們殺的。看那匈厥二王子對她還不錯不著調是不是出於愧疚。

“沒事,匈厥二王子對你還挺好。”靖未聲音微微諷刺道。

天真如多蘭,沒聽出靖未的諷刺之意,還很開心地繼續誇道:“二王子人可好了,雖然不讓我出王宮,但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帶禮物。”

“那你是……”靖未還沒說完,被千無暄輕輕敲了下頭,讓她彆再繼續說下去了。她撅了撅嘴,施施然接過多蘭手裡的粥改口道:“你中原話說的還挺好。”

“二王子讓我們學的,城裡的中原人也不少,很多人都會說。”多蘭解釋道,突然想起之前的話本問道:“公子之前看的那本話本可以給我們看看嗎?”

“哪一本……”千無暄話說出口才反應過來說道:“你年紀還小,還是不要看了。”突然聽多蘭說起,他也好奇,孛日帖赤那昨天來了之後話本就不見了。

“為什麼啊?”多蘭好奇地問出口。

“當然是內容太出格了啊。”孛日帖赤那推門進來說道,他去了王兄的寢殿,給他稟報了昨夜的事,匈厥大王子叫古兀日氏·布日固德,意為雄鷹,是個穩重嚴肅的人,但同時也是個極其看重家人的人,孛日帖赤那給他說了刺客的事也沒著急,說隨他折騰,彆傷到自己就行,還有那個中原來的戰神,定要好好招待,等著巫塔城的事情忙完,他也親自去穹廬見見。

“那書是本王子拿走了,多蘭還小。”千無暄跟著孛日帖赤那坐在一輛馬車裡,靖未自己在後邊的馬車裡,他詫異地看了眼解釋的孛日帖赤那,沒想到他放蕩不羈的外表下還有顆溫柔仔細的心,想起剛才在王宮靖未與多蘭的對話,好奇地問道:“你對多蘭這麼好是出於愧疚嗎?”

“……算吧。”孛日帖赤那仔細想了一下說道,千無暄沒想到他就這麼承認了,把他想嘲諷的話都噎了下去,隻聽他繼續說道:“當年進巫塔本王子就勸過父王彆屠城,隻是你也知道,本王子人微言輕根本勸不住,而且匈厥的勇士一路就是這麼略奪過來的,一時之間讓他們熄火是不可能的。”他回憶著當年的景象感歎道:“當年在城中能救一個是一個,都送入了王宮裡,也算是有些慰藉。”

“你們不侵略月氏也不會有這麼多流民。”千無暄爭論道。

孛日帖赤那嗤笑一聲,認真地說道:“我們匈厥是由鮮卑利亞南遷而來,如若不是那冷的沒辦法,我們也不會長途跋涉來到這,一開始是想和談求個棲身之所而已,結果月氏王說隻要年輕女子,你也知道月氏人極少,需要女人來生育後代。”他頓了下,將一顆漿果放進嘴裡,無所謂地說道:“我們自然是不同意的,沒想到他們動了搶的念頭,連已經嫁於人婦的女子都不放過,匈厥勇士自然是不願意的。”他說完看向認真聽的千無暄問道:“這件事如若按到寒的頭上,你怎麼選?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被月氏人搶去,還是舉起反抗保護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