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拉克申說道。
“這不怕。”孛日帖赤那摟住千無暄的肩膀說道:“隨便找個女子生一個便是,隻是孩兒第一眼見他就喜歡上了,望父王成全。”
千無暄把拉了幾下孛日帖赤那的手,絲毫未動,拉克申歎了口氣,大手一揮答應了他的請求。
他還想說什麼,被孛日帖赤那捂住了嘴,說道:“父王讓我們先培養下感情,婚禮就辦在七天後吧。”他看了眼傻眼的莎琳娜笑道:“我們先回去了,娜娜給你嫂子再見。”
“再……見。”莎琳娜機械地揮了揮手,在震驚中還沒回過神來。
孛日帖赤那強硬得將他拖回靖未所在的營帳,靖未還在睡,千無暄想著彆吵醒她,甩開孛日帖赤那的手放低聲音說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孛日帖赤那被他甩開,張開雙手表示無辜,笑道:“本王子救了你,你不感激就算了,也不用這樣吧?”
“什麼意思?”
“你不願意跟莎琳娜成親,父王也不會放你回中原,本王子不說喜歡你成親把你留下,你覺得為了確保你不回去父王會不會對你做什麼?或者……”他指了下他身後的靖未繼續道:“對她做什麼。”
千無暄回頭看了眼靖未,歎了口氣,如果隻是對他做什麼他倒也不怕,靖未反倒真成了累贅,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孛日帖赤那知道他的心中所慮,暗示道:“小護衛的解藥可以給她,但婚禮之前你得跟本王子去個地方。”
“你能有這麼好心?”
“那當然。”孛日帖赤那一屁股坐在案幾上,一手撐著案幾,一手衝著千無暄抬起邀請他坐下,千無暄瞥了他一眼,坐在到了旁邊的案幾上,見他坐下孛日帖赤那繼續說道:“隻要寒求我。”
千無暄咬了下牙,麵上帶著微笑,一字一句地說出:“求!你!”
“求你夫君乾什麼?”
“求!你!給!解!藥!”
“好歹加個稱呼吧。”
“求!王!子!給!解!藥!”
“行吧行吧。”孛日帖赤那擺了擺手,調戲道:“成親之後再改也不遲。”
“……”千無暄又翻了個白眼,他感覺自打來了匈厥之後翻白眼的次數都多了。
吃了午飯,他看著靖未還沒醒,孛日帖赤那又叫他出發,便問他要了個侍女看著靖未。
孛日帖赤那以怕他逃跑之意隻牽了一匹馬。
“兩個大男人騎一匹馬,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那不行,你要是中途跑了,草原甚大,我去哪找你。”
“……”千無暄不情不願上了馬,孛日帖赤那坐在他後邊,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扶著他的腰,說道:“我已跟父王稟報,大概要離開三天。”
“三天……啊!”孛日帖赤那沒等他說完,突然喊了聲抓緊了,緊接著加緊了馬身喊了聲駕,突然往前一衝引得千無暄沒說完的話變了調。
“我們去哪啊?”
“去找我們匈厥的薩滿。”
“乾嘛?王子還要算算生辰八字合不合嗎?”
孛日帖赤那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轉移話題道:“不叫夫君那改個稱呼不過分吧。”
“你叫什麼?”千無暄冷著臉問道。
“古兀日氏·孛日帖赤那,蒼狼之意。按你們中原的規矩,叫我赤那就行。”
“赤那?”千無暄感歎道:“好名字,西域諸國都稱中原為赤那。”
“是嗎?”孛日帖赤那用愉悅的口氣說道:“那我和中原還真有緣分呢,不對,是跟寒有緣分。”
“你不會真的想和我成親?”
“之前隻是想救你一命。”孛日帖赤那目不轉睛地說道:“現在想想真成了親也不虧。”
“這不是虧不虧的問題。”
“嗯,寒說得對。”孛日帖赤那低下頭看著千無暄的頭發,讓馬慢下來,掰過千無暄的頭直視著他,深情脈脈地說道:“我的確挺喜歡你的。”
千無暄掰不過他,就被這樣捧著臉反駁道:“王子彆開玩笑……”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孛日帖赤那打斷道:“叫赤那。”話音剛落,濃重的吻就落了下來,千無暄被堵住嘴,使出渾身的力氣打了他一拳,沒想到把人打下了嗎,他狠狠地用袖子擦了下嘴說了聲活該。
孛日帖赤那從草地上站了起來,瞪著千無暄,眼下全是狠厲,眼前這個人再一次拒絕了他,抓住千無暄的小腿,手上一使勁就把人拽了下來,千無暄一個不穩便被拽到了草地上,孛日帖赤那欺身上來還要繼續吻他,他奮力掙紮,最後兩個人在草地上翻滾著打了起來。
沒有技巧,全是蠻力,兩個人最後筋疲力儘地躺在草地上,臉上都掛了彩,千無暄喘著粗氣問道:“你有病啊,一個不順你意就要吃人。”
“我倒是想吃你。”
“王子彆開玩笑,在下有心悅之人。”
“叫赤那。”孛日帖赤那撐起身子看著千無暄說道:“那我可以殺了他。”
“你做夢吧。”
“那個靖王有什麼好的?”
“他最起碼尊重我的選擇。”
“我也可以啊,你選吧,你選莎琳娜還是我,還是兄長?但兄長已經有了王妃,你隻能做小的。”
“滾你的,老子不做小的。”
“那就是選莎琳娜還是我?”
“我誰都不選。”千無暄從草地上坐了起來反駁道。
“你就非要選那個靖王?”
“是。”
“即便我殺不了他,我也可以讓你離不開我。”孛日帖赤那突然自信地笑道。
“離不開我也會自殺。”
“我勸你不要,想想那個小護衛。”
“……”
孛日帖赤那伸手將千無暄拽了起來,讓他重新上了馬,自己走著牽著馬,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一路,一直向西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看到了兩三個破敗的穹廬擠在一起,穹廬已經有些發黑,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外邊圍了一圈柵欄,柵欄圈裡架著一口鐵鍋,鐵鍋旁趴著一條狗在睡覺。
“這是什麼地方?”千無暄難得先開口問道,低頭看孛日帖赤那不回話歎了口氣,被迫喊了聲:“赤那。”
孛日帖赤那聽到他喊了自己的名字,瞬間喜笑顏開回道:“薩滿住的地方。”
“廢話,我問的是我們來這乾嘛?”
“到了你就知道了。”說著他掏出了一個銀質的小葫蘆,上邊的花紋明顯是南疆的產物,他好奇地問了句:“你去過南疆?”
“我沒離開過匈厥,這是我們的探子去南疆時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