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蠱和子蠱 早上宵禁剛結束,楚客寒一……(1 / 2)

將臨天下 一枕北柯 5813 字 11個月前

早上宵禁剛結束,楚客寒一行人便抓緊上路,白昀帶他們走了山路,直奔諾登城。

“為什麼不走官道?”攣鞮躲開一個大蛛網,扶著樹乾的手沾到了一些黏液,抹到了宇文闥身上,後者咒罵了一聲讓攣鞮離他遠點。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但如今南疆本就不讓外人進,你們是想在官道上主動被抓走嗎?”

“欥木帶我們走的密道。”楚客寒解釋道。

白昀回頭看了一眼欥木,後者假裝沒看到,他們到達山頂的時候向下俯瞰,可以看到蘇水城裡曬著許多還沒乾涸的白色的鹽田,在太陽的映照下泛著粼粼波光。

欥木站在山頂上看著蘇水城出神,白昀打探道:“看著懷念?”

欥木反應過來,收起了表情,麵色淡然道:“怎麼可能,我從小就生活在鬼市,吃百家飯長大。”

“是嗎?”白昀淡淡道:“蘇水城是繁盛一些,之前鳩王的行宮就在那。”

“鳩王是誰啊?”蘇星河問道。

“星河對南疆不太了解也正常。”白昀解釋道:“在南疆,蠱與毒並行,用蠱最盛的是蠆王,用毒最盛的是鳩王。”

“這些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楚客寒疑惑道:“我一直以為隻有南王。”

“蠆王之前被蠱反噬早就死了,很多蠱也就失傳了。”

“鳩王呢?”蘇星河感到惋惜道。

“鳩王失蹤了,連帶著他的藥譜。”

“那如今的南王是怎麼來的?”攣鞮出聲問道。

“那還用說,兩個王都不在了,貴族爭奪唄。”欥木不屑道。

“你猜得不錯。”白昀笑道:“這也是我父母離開南疆的理由。”

“那他們為何又要回來?”欥木有些不耐煩道:“他們回來又有什麼用。”

“畢竟鳩王隻是失蹤,他們想回來碰碰運氣吧。”

“師兄怎麼知道?不是還沒找到伯父伯母嗎?”蘇星河疑問道。

白昀從懷裡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蘇星河說道:“這是之前我們出發前師傅給我的信,所以我才下定決心來南疆。”

蘇星河看完信,發現墨跡初新,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低下眉頭,不滿地看向白昀,後者衝他眨了下眼,擠眉弄眼地求他彆說出來。

欥木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張了張嘴,但還是沒說出話來。

蘇星河剛想把信折起來,發現最後白昀提示他問一句:“這蠆王和鳩王沒有其他親人了嗎?能讓一個外人坐上南王的寶座。”

白昀衝他做了個讚賞的表情,諱莫如深地說道:“據說還有,但不知道蹤跡了,有人說已經被南王殺掉了。當然不是現在即將要新上任的南王,是上一任南王,現任南王的叔叔。”

“為什麼不是父親?”宇文闥驚訝地問道,這在他們匈厥,鳩占鵲巢之事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是大逆不道。

“這個就跟一樁醜聞有關了。”白昀笑道:“現任南王的父親早死,所以傳說現任王太後和小叔子偷情才有了現任南王。”

“這話更是無稽之談,也就敢在這嚼舌根,有本事在諾鄧說。”欥木反駁道。

“你這麼清楚?”白昀抓住重點說道:“不是說一直在鬼市沒出來過嗎?”

“這……在鬼市也有人討論,大家都知道吧,我知道很稀奇嗎?”欥木言辭閃爍道。

“不稀奇,隻是看你說得這麼肯定,還以為你是知道有什麼內情。”

“我能知道什麼內情,人雲亦雲罷了。”

說話間,幾人的腳步也沒閒著,到達諾鄧的時候,楚客寒十分後悔沒帶靖申出來,易容成南疆人出去,否則也不用這麼被動了,隻有白昀和欥木能出去。但欥木對於這件事很抵觸,任憑楚客寒答應給他多少錢,欥木大逆不道道:“就算給我皇位我也不出去。”

他也算是妥協了一步,晚上跟他們一起出去尋找線索。

來到諾鄧已經好幾天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想溜進王宮也不可能,他們穿著夜行服在王宮周圍摸索,還好南疆的守衛雖嚴,但比中原差多了,就算被發現了也能全身而退,就是進不去罷了。

楚客寒嘗試了一下翻牆,立馬就被守衛發現了,以為是意外有嘗試了幾次。

“見鬼了,隻要翻上牆,立馬就會被發現。”楚客寒叉著腰,歎氣道。

欥木站在他旁邊,靠在牆上,吃著香蕉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楚客寒肩膀上落了隻蟲子,他解釋道:“城牆上放了炎蟲,隻要有風吹草動就會自燃,你被發現也不冤。”

“你不早說。”

“我也剛發現。”欥木指了指他的肩膀,楚客寒用手將蟲子屍體掃下,白昀帶著蘇星河從一邊急速跑過給他們說那邊來了一隊侍衛,快撤。

第二天一早,白昀買了早餐回了客棧告訴他們一個消息,說是為了慶祝新王上任,要在城裡選樂行舞姬進宮謝宴。

“這是個好機會,我們可以混進去救無暄。”

“話是這麼說,但我們這些大老爺們扮作舞姬就彆想了,而且誰會樂器啊?”攣鞮問道。

“我倒是會一點。”白昀說道,他之前學過一段時間的笛子。

“我去吧。”楚客寒自古奮勇道:“我會簫,據我所知,南疆有種樂器叫葫蘆絲,和簫吹起來差不多。”

“可你的長相怕是混不進去吧。”欥木潑涼水道。

“我倒是跟靖申哥學過一點易容,但隻能維持一天。”蘇星河乖乖地舉手道。

蘇星河在街市上買了些材料給楚客寒勉強改變了一下麵容,最起碼看起來像是個南疆人了,他抓緊去了樂行花了些錢混了進去,跟著樂行從王宮後門進去的時候,看到一個人被提留出來扔了出去,他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孛日帖赤那,身上倒沒什麼傷,隻是看起來像是一灘爛泥一樣。

他回頭環顧了一下,沒看到千無暄的身影,兩個人能分開了?鴛鴦蠱解了嗎?還是無暄人已經不在了?萬般擔憂湧上心頭,神態微晃,嘴唇顫抖,他旁邊的人催促他快走,他這才收起表情,加快腳步,想著入夜就去找無暄。

孛日帖赤那實際上是被挖了母蠱扔了出去,走的時候人還是清醒的,跟千無暄道了彆。

“第一次見你臉色這麼差。”千無暄離他一尺遠的位置說道,他跟慕容相商量好,絕對不靠近他,隻是聽他解蠱的時候,慘叫的厲害,有些擔心。

“這些都是我活該。”孛日帖赤那麵色如蠟,但嘴角噙著笑,說道:“現下隻要你安好就行。”

“彆說那麼多了,我跟南王說好了,我留你走。”

“你總是這樣,我才不肯放棄你。”孛日帖赤那癡癡看著他說道。

“……”千無暄沉默,他確實隻要沒什麼深仇大恨,他還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好好的。

“還是放棄吧,我答應過客寒下輩子不出意外就是他了。”千無暄毋庸置疑道。

孛日帖赤那一走,他倒是可以出房間了,想著黃昏時立馬就去那個石象那查探,卻聽慕容相說今天開始王宮裡會熱鬨許多,因為有樂行舞姬進宮,過兩天便是南王的就任儀式。

“他們住在王宮的西殿,那裡沒什麼人住。”

“西殿……”千無暄喃喃自語道:“那裡是不是靠近長廊。”

“對,你去過那?”慕容相驚訝道。

“就是瞎逛,這裡的宮殿和中原不太一樣。”千無暄麵不改色地解釋道。

“你最好不要瞎逛。”慕容相難得嚴肅道:“你知道為何南王即便不碰你也要夜夜睡在你旁邊。”

“……不知道”千無暄心說真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南王陰晴不定,即便不碰他,夜夜在旁邊,他已經好幾天沒睡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