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藥譜 “當然了,烏基沉南不願理……(2 / 2)

將臨天下 一枕北柯 6115 字 11個月前

“白前輩何意?”千無暄疑惑道。

“這藥譜必須要拿出去,隻靠老夫一個人怕是這輩子都拿不到了,再過幾天你就要出去,在這之前拜托千少俠幫忙,老夫並非沒有辦法拿到藥譜,隻是需要有人幫忙,這個方法本來是紫竹與我同去,老夫以身犯險,方可拿到藥譜,隻是現在受了傷,隻能勞煩千少俠幫忙了。”

“您但說無妨。”

“不急,後天立夏,穀中會開一種果子,這種果子搗碎抹在身上會有很濃的血腥味,將毒蛛引開,便能拿到藥譜。”

“用其他方法引不開嗎?”

白起銞來到剛才采藥的地方搖了搖頭,低頭看了一眼摘了一棵紅色的引蠱說道:“洞內有鳩王的舊物,毒蛛不會輕易離開,即便離開也會很快回洞內。”

趁這幾天的空隙,千無暄喚來了信鴿,給楚客寒發了傳書,根本都不用數著日子,立夏那天一到,千無暄正在溫泉泡著,因為白起銞給他說多泡泡溫泉可以讓子蠱活躍一點,他突然就覺得熱了起來,腦門上嘩嘩地汗。

白起銞猜到血果碾碎抹在了他身上,千無暄蹲在樹上,捂著鼻子,血腥味太衝了,跟他在戰場上問到的味道還不一樣,混著一股蟲子燒焦的味道,他都怕毒蛛還沒來他都快熏暈過去了。

還沒來得及更惡心,他看到一個身影將一隻兔子扔了過來,兔子身上也沾著血果,緊接著一陣騷動從地上傳來,一直龐然大物追著兔子跑了過來,即便心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真看到毒蛛時,還是嚇了一跳。

毒蛛顯然是聞到了更加濃鬱的血腥味,轉身向他奔來,他眼看毒蛛到了眼前,一躍離開了剛才蹲著的樹枝,一蛛一人邊跑邊追,千無暄也不敢離太遠,生怕毒蛛會不跟著他回洞。

一直到白起銞那邊傳來哨聲,他才脫掉了身上抹滿血果的麻布,跳進了早就踩好點的淺河裡。

“多謝千少俠,老夫感激不儘,隻是拜托你將這本藥譜交給鳩少主。”

“您這意思是不與我一同出去嗎?”

“你出去那天,洞口應該有不少守衛,老夫出去隻是送死,等下個月圓之夜吧。”白起銞看千無暄氣色紅潤,便知今天立夏,下午寅時陽氣最盛,兩個人疾步回了溫泉旁邊,白起銞將引蠱搗碎,摁了摁千無暄的胸口找到了子蠱的位置,剜了個小口,留出了一點血,白起銞將血擦去,將引蠱敷在了傷口上。

沒一會兒,千無暄先是胸口感受到了一陣瘙癢,緊接著就開始疼,一隻蟲子從胸口裡爬了出來,白起銞上手一拽,將子蠱拽了出來放進自己葫蘆裡,千無暄悶哼一聲捂住了胸口,堵住了流血得傷口,白起銞拿起準備好的藥放在嘴裡嚼了嚼敷在了傷口上。

“感覺怎麼樣?”

千無暄沒回答他隻是問了一句“那個子蠱為何還留著?”

“等你出去他們一定會檢查身體,你就這麼出去,不怕露餡?小命可就不保了。”

千無暄讚同地點點頭,感覺身體輕快了許多便站了起來,白起銞也沒閒著,因為晚上就是月圓之夜了,趕緊將子蠱的毒囊取了出來揉進了止血的草藥中重新給他敷上說道:“就算他們摸脈,也察覺不了子蠱已取。”

千無暄再次感慨南疆蠱與毒的神奇。

天黑下來的時候,千無暄穿過山洞,站在洞口,就感覺到一陣潮汐聲,緊接著山洞微微傾斜,打開石門漏出了一絲月光。

烏基朗達沒來,但慕容相來了,都顯得有些著急,不知道在忙什麼。

慕容相微笑著上前,先摸了摸他的脖子,說道:“不錯,乾淨了。”

“……”

慕容相說完,一個侍女上前說道:“王上命令,王宮裡來了貴客,已經擺了宴席讓您儘快過去。”

“為何要我過去?”

“聽說貴客是中原來的。”

“中原來的……?”千無暄疑惑道,但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因為之前給楚客寒飛鴿傳書就還是讓他想辦法進宮,或者想辦法兩個人再見一麵,他隻是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他跟著侍女路過走廊的時候,看到走廊上有不少花盆,種著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植物,但很茂盛,他站在門口等侍女給慕容相交談時,假裝在看植物,將藥譜藏了進去,感歎幸虧慕容相沒想著給他搜身。

侍女帶著他換上了南疆的禮服,他跟在烏基朗達身後,也沒說話,隻是內心有些焦急,這樣就算兩個人見麵,又該怎麼才能單獨交流呢?

“你聽見了嗎!?”

千無暄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聽到烏基朗達的一聲怒嗬,才反應過來,抬頭看了一眼。

“本王說你待在這兒先彆動,叫你再過去,就算到了宴席上也少說話。”

千無暄輕嗯了一聲,烏基朗達便去了前廳,他在後麵稍微也能聽見一點聲音,先是舞樂表演,過了大概有一刻鐘,慕容相的聲音響起:“微臣替我們南王,歡迎遠道而來的靖王!”

楚客寒說了聲謝,一飲而儘。

千無暄想著他也不怕給他下毒,不過轉念一想,他們也不敢讓楚客寒死在南疆,否則李晏就有理由直接進攻南疆了,他正愁沒有理由呢。

“本王奉皇兄所托,給貴地送來了禮物。”楚客寒讓白昀和蘇星河將玄鐵做的重劍和一方玉璽呈了上去,代表著中原承認南王的正統地位。

烏基朗達顯得有些不屑,千無暄從屏風的縫隙看到了他的表情,仿佛對人世間所有的事都感到不屑,許是聽了他童年的故事,心裡起了一陣憐憫。

烏基朗達手一揮讓手下的蟲奴收下,示意慕容相說話,慕容相向楚客寒表示了感謝。

酒過三巡,楚克寒問道:“本王進入南疆後,聽路上的行人說,南王帶了個中原人回宮,金屋藏嬌之人能否帶出來看看?”

“靖王為何對這中原之人這麼上心?”慕容相狐疑道。

“隻是聽說南疆不歡迎中原人,不知這個人又怎樣的相貌,能入得了南王的眼。”

“不巧,他已經休息了。”烏基朗達央央地開口道。

白昀想起身說話被楚客寒按住,衝他做了個不可的表情,轉頭對慕容相說道:“本王想更衣可否提供個地方?”

“當然。”慕容相起身交代身邊的侍女帶他去了一個很小的偏殿。

千無暄看看管他的侍女都在看來客,他便說了聲去更衣,一會兒回來,那幾個小女孩也沒理他,擺了擺手讓他快去快回。

他跟在楚客寒後邊,一起進了偏殿,門口的護衛問他乾什麼,他說肚子疼,要更衣這才放他進去。

兩個人看到對方雖然內心激動但也沒廢話,防止隔牆有耳,在手心寫字對話。

“我拿到了藥譜,在外廊的第三盆花盆裡,你出去給欥木,他是鳩王後代。”

楚客寒停頓了一下,想到怪不得這家夥對南疆這麼熟,白昀一直懷疑他身分。

“我已跟皇兄飛鴿傳書,調來了軍隊救你。”

“直接以欥木南王繼承人身份推翻南王的統治。”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偏殿,假裝遇見,楚客寒趁機將藥譜揣到懷裡,這個時候慕容相正好過來查看斥問道:“你們在乾嘛?”

好在楚客寒背對著他,看了眼千無暄,內心想著應對,慢慢轉過身來剛要說話,身後響起一陣刺耳的怒喝聲:“宴會也不請本後,南王就這麼教你們做事的嗎?我看他這個南王是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