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更生怯,卻更怕蘇溱他們遭遇不測,便忍著害怕呼喚他們。
不巧,一條青綠的小蛇從樹上掉落,白雲更心急,用腳去踢蛇。
“哎呀”白雲更慘叫一聲,他的左小腿被蛇咬了一口。
俞和鈴見狀,從靴內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用匕首將小蛇嚇退。
白雲更見自己被咬,麵色蒼白。
未知這條蛇有沒有毒,於是喊道:“甄鈴,用你手中匕首,把我被咬的那塊肉刮下來。”
俞和鈴心想,正合我意。
白雲更把褲腿提上去,那塊青紫露出來。
俞和鈴一剜刀下去,白雲更疼的咬緊牙關。
“白大哥,這塊的爛肉我給你刮完了,我給你用手帕包裹下傷口。”俞和鈴把那塊肉藏進另一塊手帕裡。
白雲更點頭。
就在俞和鈴扶著一瘸一拐的白雲更回到馬車旁時,蘇溱和綠鑲早已坐回馬車。
車夫催促二人,俞和鈴帶著白雲更加快步伐。
等他們終於進了馬車,蘇溱見白雲更受傷,於是叫車夫先去最近的醫館。
到了醫館,俞和鈴迫不及待來到煎藥的後院,問大夫買了一個煮藥的砂鍋,趁無人注意,把已經化為草葉的肉塊扔進砂鍋裡。
等到砂鍋冒起水汽,她就知道自己的藥煎好了。
倒出滿滿一碗濃綠的藥汁。
俞和鈴捏著鼻子服下。
那廂,大夫看著白雲更紅腫的小腿道:“那青蛇有劇毒,若不是及時刮下毒肉,這條腿恐怕難以保全。
白雲更出了一身冷汗,幸好當時甄鈴眼疾手快。
他可要感謝甄鈴,見甄鈴不在此處,便問蘇溱。
蘇溱回道:“方才她說內急,去如廁了。”
白雲更點頭。
“大夫,有個人抱著一位姑娘前來求醫。”學徒稟告大夫。
大夫示意請進。
眾人便見一帶著麵具的男子抱著昏死過去的甄鈴進了屋裡。
甄鈴麵色青紫。
麵具男子把她輕輕放在榻上。
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發覺他周身氣質凝峻。
“大夫,這姑娘中了蛇毒,同方才那位公子一樣的毒。該如何解?”麵具男子指著白雲更。
白雲更懊惱道:“難道甄鈴也被毒蛇咬了,哎呀,我真粗心,竟沒發現,延誤了時機。”
大夫上前左右擺弄甄鈴的眼睛,見其雙目失神。
他後退一步道:“老夫就直言了,恐怕這位姑娘已經回天無術了。”
麵具男子聽這話,周身一頓。
顯然,他沒有預料到這個局麵。
他彎腰把手搭在俞和鈴的手腕上,脈象虛浮,而且體內沒有絲毫仙力。
怪不得,這樣的蛇毒,就幾乎能令她一命嗚呼。
麵具男子雖被人稱神醫,但救人的法子大多不是尋常套路。
“俞和鈴,你怎麼喝了摻了蛇毒的水?”麵具男子心內惋惜。
他是有一招能救她。
“大夫,我也懂得醫治之術,想借你一處房間,讓我在此為她醫治。”麵具男子遞給大夫一包銀兩。
大夫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房間有,這銀子就不必了。”
小童子帶著麵具男子來到一處廂房。
白雲更表示擔心甄鈴的安危,想要在一旁幫手,麵具男子道:“公子,你也有傷勢在身,保養身體是關鍵。再有,我救人的時候有個癖好,就是不喜外人在場,所以對不住了。”
白雲更也被蘇溱拉回去臥床休息了。
蘇溱對那半途而來的孤女的甄鈴沒有興趣,他時刻觀察著俞和鈴。
自從她從都主府回來後,渾身透著不對勁,對他,似乎親密過了頭。
彷佛前麵有一個陷阱等著他跳。
俞和鈴覺得喉間有熱火在燃燒。
她難耐的哼哧出聲,臉上的冷汗不停的冒出。
鬢發濕透,粘連在那張不算好看的臉上。
麵具男子把俞和鈴擺在床榻上,借著牆壁支撐她傾倒的背部。
俞和鈴意識不清醒,自然未注意到自己此時兩條腿在床榻上大大咧咧敞開,毫無仙風做派。
麵具男子解開腦後係著的帶子,麵具開始從臉上滑落。
窗外的鳥雀在樹上啼叫,床榻兩邊的輕紗被風吹得飄蕩,俞和鈴身上的馨香衝進他的鼻端。
男子上了塌,半跪著在俞和鈴身前。
“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獨我知。”男子的唇吐出一句話。
然後,他傾身俯下腦袋,他水潤的唇,碰上她乾燥的唇瓣。
柔與剛,生與死,在這一瞬間,全都傾倒過來。
男子將她身體內的毒氣用仙力滌蕩得一乾二淨。
見俞和鈴的雙眼掙紮著要睜開,他悄聲退下。
臨走前,拾起麵具,複又帶上。
俞和鈴眼前的景物模糊,頭腦發脹。
但她手心還緊握著他衣角的一塊布料。
麵具男子回頭,試圖扒開她的手。
俞和鈴倔得不行,似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如何都不輕易放手。
男子無法,生生撕開這塊布料,得以脫身。
“若不是留著你有用,我至於次次救你?!”麵具男子擦著自己的唇退下。
俞和鈴腦海裡隻留下最後那句,次次救她?
她又昏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