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璃殤靜靜地坐在地上,麵無表情。她仿佛又將自己鎖進了隻有她自己的封閉空間內,拒絕外界的侵入,任沉默包裹著她,漸漸將她吞噬。
她微閉雙目,儘管不去想,但那漫天的記憶仍舊如潮水般湧來,任憑她一次次從中逃脫出來,卻終究會被洶湧而來的浪花重新拍回水底深處,讓她窒息。
察覺到有人站在自己的麵前,璃殤仍舊沒有抬頭。除了夢,不會有彆人的。
“璃殤。”夢輕念著,璃殤略微動了一下,表示自己在聽。夢不再言語,隻是靜默著。良久,璃殤發出一聲長歎,抬起頭,悶悶地說,“繼續吧。”
張張嘴,夢終歸還是什麼也沒說,再多的安慰恐怕是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所有的話還是等璃殤恢複全部的記憶後再議吧。
輕揮衣袖,那幾扇門再度出現,夢退至一邊,璃殤站起身,徑直走過去,推開麵前的一扇門。直覺已完全左右了她,無需再多加抉擇,進入便好。
沒有過多神采的眸子看向前方,璃殤慢慢走過去,從天而降的淡淡紫光進入她的體內。璃殤稍一停頓,定在原地,腦海中閃過無數影像。
誰都沒有騙她,風也一樣,隻不過她覺得“未婚妻”這個頭銜未免有些烏龍,畢竟她本人從來沒有答應,僅是某人的一廂情願罷了。
也可以說,她從來沒有讓風走進她的內心罷了,因為無論是衣,還是落瑾璃殤,心底最深處隻有那一個人,或許,隻有這點,是無論經過幾百幾千年,都不會改變的。
那時如果不遇見風就好了,也不至於會給他不必要的妄想,一見鐘情之類俗到極點的東西,從過去到現在她都嗤之以鼻,但卻還是無厘頭的在某人身上發生了,雖然她並不認為她有什麼過於耀眼的地方。
論樣貌,她不是最漂亮的,頂多是在進行一些無聊的投票時,在前十能占據個一席之地;論性格,身為衣時的性格著實不敢恭維,會招來怨恨也是必然的;論靈力,她也不是最強的,頂多是可以保證自己不被欺負罷了。
就是這樣的自己,卻讓風執意宣布要成為他的未婚妻,想必這一定讓跟在他身邊許久的水漣氣個半死,也難怪她會用冰冷的,甚至欲吃了她的目光看她。
回憶到此,璃殤略微勾了勾嘴角,心情稍稍有些好轉。
縱使風犯下的那些錯誤,隻是他個人的原因,但她畢竟是原因的根本,心裡多少有些歉疚。歉疚歸歉疚,即使恢複記憶,她也不會承認是他的未婚妻的。
輕歎口氣,璃殤走出了記憶之門,行至門口時,卻突然止住步子。
身為衣時的她,就認識日番穀君了?
夢的身影突然出現,被嚇了一跳後,璃殤繼而抓住夢的衣袖,急切地說,“夢,再繼續打開門吧,我,想快點知道。”
夢的目光直視璃殤,顯然已洞察了她的想法,隨後輕輕地說,“給你的大腦一點緩衝的時間吧,也不急於這一時,早晚都會記起來的不是嗎?”
抿了下唇,璃殤鬆開了手,夢轉過身的刹那,璃殤又回到了房間內。
日番穀君。璃殤苦笑一下,透過那扇狹小的窗戶,看向外麵。屍魂界,也是時候該有所行動了吧,算算已經過了不少的時間了,井上織姬被帶到虛圈,多少會加快腳步。
話說回來,一護身邊剛才好像出現了個蠻強大的靈壓,現在卻變小了,對手似乎是諾伊特拉,好像,不太妙。阿散井副隊長和石田君的對手,是薩爾阿波羅?好像,也有點問題。而露琪亞,雖然靈壓很微弱,但確實還沒事。
確認了這一事實,璃殤不禁鬆了口氣,但旋即又蹙起了眉。
有個靈壓,在接近露琪亞,第七十刃,佐馬利.路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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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縈繞,許是時間的迫近,她又陷入了沉沉的夢裡。
流魂街的生活也沒有那麼難耐,嗯,前提是不再自己一個人後。坐在樹枝上,晃蕩著雙腿,小亂菊是這麼認為的,看向空中,月亮好圓呢。
“亂菊你又爬到樹上去了,看來你真的不怕掉下來。”樹下傳來一聲歎息,亂菊輕笑著,愉悅地說,“銀你也上來吧,坐在這裡看月亮好好哦,好像都能夠到似的。”
樹下沒了動靜,但沒過一會亂菊身邊就多了一個人。
“亂菊,你快樂嗎?與遇見我之前相比。”凝視著上空的圓月,市丸銀微微斂了下笑容,說著。對於市丸銀這種突然且沒有源頭的問題,亂菊雖然很不解,但還是點了下頭,如是說,“當然!之前的那種生活,活著還不如死了。”
那種生活,真是的不想再過一次了。
“是啊,眼淚是不應該屬於亂菊的,所傷,我……”垂下頭,市丸銀呢喃著,而亂菊顯然沒有聽清也沒有聽懂,追問了一句,“銀,你說什麼?”
“沒什麼的。”偏過頭,市丸銀對亂菊報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