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按照老家當地的習俗燒著紙，悼念著。

誰都沒有哭。

我把一張印好的紙丟進火堆。*

火很熱。

烤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然而，這又算什麼呢？

4

爺爺走後我沒有很想念他。

不要不信，是真的。

按理說我對爺爺印象最深的應該是上幼兒園之前，那時爺爺天天抱著我出去走，但可惜的是那時的事情已經記不清了，再往後我們的關係也並不是那麼緊密，於是留在我記憶裡的也隻剩下春晚時在沙發上打瞌睡的身影還有那張擺在墓前的遺照了。

我偶爾也會想起他。

在靜謐的深夜，我躲在床上偷偷流淚時，黑暗中才會浮現他的影子。

——那時我才知道，我有多想他。

5

“龔爺爺這一輩子真苦啊...都沒怎麼享受過，不能吃的東西一大堆，能吃的他又舍不得。”

我回過神來時，媽媽正感歎著。

“按他的話說，就是生來不是享福的料。”爸爸說，“然而哪有什麼人生來就不能享福呢？都是自己不願意罷了。”

我沉默著，拿著碗離開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