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紅衣真正貼緊,是他輕輕抱住那個姑娘,
“好久不見,新年歡樂。”
……
此時已是除夕夜中最亮的時候,除了將軍府黑漆漆,其他地方早就已經掛上了彩燈。於是他幫她將燈一盞盞點起,直到底下姑娘扯扯他的衣服。
“可,可以了,不用點太多。今夜隻有我們兩個人,點多了也是浪費。”
“下來吧阿秋,讓我再好好看看你。”
“所以你是什麼呢?”秦梧不怎麼好意思地問他,
“你不是人吧?”
此刻少年褪去一身偽裝的溫柔怯懦,正隨意的翹著一雙腿坐著,看起來很是不羈。
果然這才是符合他長相的真正樣子。
他將眼神落到她身上,“確實不是人。至於是什麼,”
他頓住,很狗腿地一笑。
“小姐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
......
秦梧覺得有些尷尬,畢竟這是她意義上第一個朋友,即使他不是人也沒有什麼關係,畢竟人分好壞,妖,妖也分善惡的。
隻是彼此缺失了這麼多年,他們還是朋友嗎?
但他剛才抱她,應該說明他們還是朋友。
她又一次在這人身上找不到話說,不管他是之前的阿秋還是現在的這個故友。
“你不用叫我小姐了,叫我名字吧。”她向第一次告訴他名字那樣說,
“秦梧。”
她甚至想再念一遍他的名字,奈何張不了口,妥協道,“我還是叫你阿秋吧。”
曲秋聲點頭,但卻開口道,“我也還是叫小姐吧,叫習慣了。”
秦梧無奈應聲。
想起什麼又問,“你是特意到這裡來找我的嗎?”
少年揚了揚唇,又將頭重重點下,“我可隻認識你呀小姐,當然是來找你。”
語畢他扯扯自己的紅衣服,“來找你成親。”
秦梧幾乎又想砍他,她以為自己耳朵壞了才聽到這種荒謬的話,於是皺著眉大聲問,
“什麼!?成什麼親?”
曲秋聲的笑容淡了些,但又重複一遍,“我來找小姐成親的。”
他問,“小姐小時候不是說要嫁給我嗎?一個溫柔可靠的好郎君,不是我是誰。”
秦梧敢發誓自己從來沒說過這種話,更何況那時候她才幾歲?
“你記錯了,我可從沒說過。”她堅決否認。
“你可不要想著我記不清楚就胡說亂說!”
坐在柱子旁的少年下意識縮了一下手腳,待發覺自己行為後又緩緩將手腳伸回去,一蕩一蕩而悠閒地肯定。
“絕不可能記錯!”
他轉頭看她,“我既然能控製住你,就隻能是你。”
“小姐難道剛才沒見著那煙花嗎?”
秦梧:剛才閉眼就好了,我能說沒見著嗎?
“看來是看到了。”他滿意的一點頭,“那就沒錯了。”
燈火下,那一身紅衣的少年就站了起來走向她。一雙漩渦似的彎眼似乎就想要把她吸進去。
她伸手抵住,“可是我們隻是朋友……”
靠,這人又把她凍住了。
他溫暖手指自姑娘麵頰哪處撫過,那裡就留下一道火燒火燎的觸感,直將她的臉燒得通紅。
“朋友?”他將頭靠過來,直將那張臉湊過來與她鼻尖相抵。
“我不覺得小姐隻把我當朋友。”
秦梧頂著一張大紅臉動又不能動,焦急地不行。
隻覺得他的行為實在太過於越界,就算真的結了那什麼契非要成親,以後也不是不可以考慮考慮。
況且他長得那麼好看她又不虧。
大不了就將他帶到爹娘麵前說上一說,以後她要上戰場的話,再不濟就將他栓到褲腰帶上一起帶過去,她死了他都不一定會死。
她是想開口奈何開不了口,於是試圖用眼神讓這人將她放開,兩個人好好談一談。
他卻不理,隻是低頭而已,距離近得那睫毛就觸在她眉梢,帶起一股令人沉溺的癢,而她則泛起一陣從未有過的戰栗。
她一時愣住。
唇上傳來一瞬陌生的溫軟,卻是眼前少年大膽觸上來的青澀的吻。
她不能動,卻感覺已經從頭麻到腳。
“你……”
她能出聲了!
“噓……小……”他似乎也有點緊張,講話斷一半,忙咳了一聲,按住姑娘抬起的手,
“小姐不要動。”
秦梧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聽話的不動彈了,反而抬著一張大紅臉看他的眼睛。
……
於是他又咳了一聲,“可,可以麼?”
她隻覺得自己就要爆炸。
但她沒說出口,他便當她默認了。
於是他再次俯下身去,直至觸到姑娘顫抖的,格擋的手。
曲秋聲心中一顫,湧上一股莫大的後悔。可下一秒,他就被姑娘抵到了那(出場很多的)柱子上。
垂目處,是她羞憤著將臉靠上來。
“我,我來!”
他忍著笑閉眼。
那樣青澀的吻,卻是二人心靠的最近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