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上的是觀月身邊的少年,對此織稍稍有些驚訝,自己的前輩在麵前敗得徹底,他還能堅決的站在場上,多少讓織有些佩服他的勇氣。
【“裕太,接下來你上。”
“可是,觀月前輩,我不可能贏的了他啊!”
“沒關係,你這樣做,……。最後兩盤我試驗過,的確有效。全看你的了裕太,你一定能行!”
“但他剛比賽過,就這麼繼續是不是有點……”
“這點你放心,裕太,他們這種打地下網球的人體力都很出眾,通常都是好幾場比賽連續打,現在的你們反而站在同一起點上。這麼說來,剛才是我吃虧了啊……但是裕太,以你的實力加上我的劇本,如果連這種地下球員都打不敗,還怎麼挑戰你的哥哥?你要相信你自己!”
“觀月前輩……我知道了,我會全力以赴!”】
——我不能辜負觀月前輩的希望。不二裕太看著自己的右手,握緊。
一定要打敗他,然後——
不二裕太看向球場外笑得風淡雲輕的少年,唇角緊抿。
然後,打敗不二周助!
先發球的是織,球風一如既往乾脆利落。平淡的打了兩局後,織的表情變化少許。
從對方發球局開始,織就發現不二裕太的節奏很奇怪,前一球還有雷霆之勢,下一球就軟綿綿的,一連讓織打了兩個出界球。失掉一局的織眯起眼,看著不二裕太征詢的看向觀月,得到他肯定的點頭後,不二裕太立刻露出了喜悅的微笑,回給自己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挑釁。
原來如此,是想利用反差戰術造成我的失誤增多嗎?
織側著頭,半長黑發搭在臉上,遮住了他揚起細小弧度的嘴角。
——哼,無聊。
不二裕太的招數很快就不見效了。織對忽快忽慢的節奏非常適應,甚至還學得很快,應用得比不二更高明。不二裕太隻是在球速和力度上欺騙對手,織卻在自己的動作上下文章。看似要放短球,不二裕太匆匆上網時織反手一個穿越球打到後場;看似要扣殺,等不二裕太做好準備,球卻輕飄飄地堪堪越過網,落在地上小幅度反彈兩下。
當不二裕太不再花心思怎麼打亂對方節奏,而是把注意力在對手身上時,他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麼觀月前輩那麼火大。
織在喘氣,汗水將黑發黏在他臉上,相較不二裕太顯得有些狼狽。但每次上網,兩個人視線接觸時,不二裕太發現他的眼神太平靜了,甚至帶著些倦怠,就好像這場激烈的比賽完全吊不起他的興致。他的疲憊太過顯眼,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肌肉完全不屬於疲憊狀態。即使在比賽中不二裕太仍舊不受控製地想,他的喘息與流汗難道都是裝出來的?難道他一麵將自己逼到絕境,一麵在心裡嘲笑自己的無趣?難道自己竭儘全力的比賽對他而言隻是玩玩而已?……(孩子你真相了……)
——開什麼玩笑?!
儘管不二弟後半場用自己的打球方式大爆發了,還是不能改變他6—4輸給織的結局。
賭場球員有選擇休息時間的權利,但上限是十分鐘,所以球員一定要慎重決定是否要繼續進行比賽,也就是是否要繼續賺錢。接過穿著賭場統一製服短裙的美少女遞來的毛巾水壺,織要求了十分鐘休息,扔下站在原地沮喪無比的不二裕太,喘著氣走向球場邊的長椅,一屁股坐下來把毛巾搭在大汗淋漓的腦袋上,埋頭叼著吸管喝水。
一向對失敗深惡痛絕的觀月罕見的沒有對輸了的不二裕太擺任何臉色,反而親切地拍拍他汗濕的手臂以示鼓勵,隨後他看向站在一旁的不二周助。
“哼哼~,如何?”
他莫名的冒出這兩個字,臉上笑容說不出的奇怪。
不二周助回了用不甘、倔強、又忐忑的視線時不時掃自己一眼的弟弟一個安撫微笑——不二弟以為觀月是在問哥哥怎麼看自己的失敗,又對著觀月加深了笑意,背起網球袋向前台方向走去。
“那家夥要乾嘛?”不解的弟弟君。
“嗯哼哼哼哼哼~”繞著頭發詭笑的觀月。
—————————————— 分割線 ————————————————
在體育商店遇上自己弟弟和觀月是偶然,但看到這學期開始就很少回家的弟弟,不二周助還是很高興的。青學的天才在與弟弟培養感情這件事上從不懈怠,不二裕太雖彆扭卻也不是真心想趕跑哥哥,觀月巴不得找個機會證明裕太在自己手下被鍛煉的有多好,於是幾句話三人就把“今天就我們一起行動吧”這件事給定了下來。當他們出現在東京地區最富盛名的地下網球賭場時,不二多少有些驚訝,並且下定了要教導弟弟以後少去不良場所的決心。
觀月那場比賽分數不算難看,但兩人都心知肚明,那是慘敗。不過這也隻說明那個與他們年紀相仿的球員打得不錯,雖然他的球風乾脆是罕見的乾脆利落。
緊接著裕太的比賽就讓不二不太平靜了。弟弟看得到的,觀察力更好的不二自然也看得到。注意到被自己忽視了一上午的觀月在裕太明顯處於劣勢卻露出了反常的微笑,和時不時會掃向這裡的審視目光時,不二立刻就明白了觀月的想法,然後忍不住有些生氣。
觀月極想打敗這個人,但裕太隻是奠基石。一開始觀月就沒對裕太打敗他報以希望,而自己才是他心目中的合適人選。既能消耗對方體力,又能用裕太的慘敗來激起自己對戰的欲望,真是打得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