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一片安靜中,少年懶懶的聲線格外突出,如驚雷乍響。
倒抽冷氣的“嘶嘶”聲頓起。剛才發生了什麼?皇帝真田向轉學生兩儀邀戰?!轉學生兩儀又說了什麼?不要?!為什麼才過一個周末這世界就讓人看不懂了?!
“理由。”真田眉心狠狠皺起一個“川”。
“沒有理由。”
他們花了整整十分鐘用來對瞪。在真田的理解中,織的“沒有理由”是拿來應付他的,其實織回答的很認真。他沒有理由和他對打,沒有理由接受他的邀戰,沒有理由回答他的問題,一句話一箭三雕,隻是基本上正常人連一雕都看不見。
上次是織鬼迷心竅答應了他,這次鬼休假,織很理智,無論真田怎麼瞪他也堅決不答應。他們對瞪了多久全班就僵了多久,最後是上課鈴聲解救了他們。
——從來沒覺得上課鈴原來是天籟!全班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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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人敢拒絕皇帝(皇帝的上司女神大人除外),也就沒有人知道拒絕皇帝的下場是什麼。現在不僅織知道了,全班都知道了,原來是凍死啊!滿足了求知欲的眾人恍然大悟。
可是……
該死,在小命麵前,一切求知欲都是浮雲啊!
作為始作俑者,織的神經似乎大條到了某種級彆。該聽的聽,該記的記,該看的看,該睡的睡,連個眼色都不給真田,小日子顯然十分好過。於是眾人眼淚汪汪企圖用怨念傳遞他們的痛苦,然後織能趕緊答應進化為鍋底皇帝的真田,但整整一天過去了後,織用行動將這一企圖破滅的很徹底。
忽視掉身邊一乾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同學,織慢條斯理整理書包,剛要站起身,臉黑的隻剩眼白的真田往他桌前一站,立刻就擋掉了去路。
“我對你沒興趣。”織直視真田,語言直白的讓人心驚膽戰。
“請賜教。”真田依舊固執。
“好。”
“兩儀君,為……”
還準備說些什麼的真田突然愣住了。他剛剛說什麼?“好”?這麼輕易地就答應了?居然就這麼答應了?
原本就準備堅持到織答應的真田麵對突如其來的勝利,竟然莫名彆扭起來。
兩儀織此時的想法隻有兩個字: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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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各自流派進行的切磋自然不可能借用學校的道場,他們商定的結果是織先在教室裡等真田訓練結束,然後去真田家道場。周圍耳朵豎得高高的同學對於比試結果好奇難耐,但又不可能跟著去看,隻能寄希望於明天上學時兩人能給點消息,哪怕是明顯一點的表情,也好讓他們揣測加八卦一下。
他們注定要失望了。先到學校的織交完作業趴在桌上倒頭就睡,訓練完才進教室的真田依舊是往常嚴肅的樣子,完全沒有眾人先前預測的勝利的氣勢或失敗的黑臉。
誰都好,給點內部情報啊!被好奇折磨的麵部猙獰的眾人在內心深情呐喊。
但變化還是有的。兩個人的對話稍稍多了,比起以前的波瀾不驚半死不活,織的聲音裡多了些生氣,雖然常常以戲謔的形式表現出來。相較而言,真田因為網球而產生的對織的不滿少了許多,兩人的關係向“朋友”邁進了一大步。
……所以,這難道就是傳說中打出來的友情?
柳生曾好奇的詢問過織這件事。他聽到的最誇張的解釋版本居然說副部長和織打著打著遇到外星人進攻地球,於是兩人化身為劍道少年戰士,齊心協力保衛了地球的明天,從而萌生了戰友間牢不可破的感情。聽完此版本的織挑眉,給了柳生一個很詭異的答案。
“我和真田練了場劍道,和他爺爺打了場網球,完勝。”
柳生當場就用眼鏡凶猛的反光來表示內心的不平靜。他被腦海中閃現的景象囧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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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禮拜六。
“最近怎麼樣?”
橙子叼著香煙在看手上的資料,漫不經心的問。
“……還不錯。”
橙子略顯驚訝的放下文件,“真是罕見,本來以為你會‘嗯’一聲或者說‘沒什麼’的。怎麼,發生什麼好事嗎?”兩手交握支起下巴,橙子臉上滿是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