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織這樣兩周前主動退部兩周後又被動入部還是入同一個部的人,在立海大曆史上真的不多。
全靠認真嚴謹負責任的班長真田大人照顧有方。某天下午他突然反應過來,織當初隻報了一個社團,現在一退,期末的社團分數絕對不及格。
消除了當初強烈的不認同感後,真田每次看著織都有種惜才之情,分數問題更是加強了他把織拉回網球社的想法。於是他與正選們這麼一商量,織一放學就無所事事的閒人生活離結束就這麼進了一步。
聽到真田的邀請織稍稍有些驚訝。他本來是以為那些少年會討厭自己,他也不高興每天看彆人一張臭臉影響心情,所以才主動退部,反正幸村也沒拒絕。甚至因為織退部的太突然,一些不了解內情的人都以為織這段時間有事才沒有出現在網球部訓練。
真田把現在情況說得很詳細,織也認真分析了利害關係,兩人當下決定明天開始恢複訓練。至於之前的那份退部申請,如果不想浪費打打草稿不錯。
實在放心不下的柳生當晚就給織打了一通電話,核心內容為“正常中學生在人際交往中應注意的n件事”。因為怕織心不在焉沒聽清,柳生翻來覆去念了好幾遍,足足把通話時間延續到一小時以後。
“柳生,你不應該叫紳士。”織掛電話前突然冒出一句。
“嗯?”不明所以的柳生。
“你該叫老媽子。”
沒等柳生做出反應,織果斷的掛斷電話,然後往床上一倒,盯著天花板愉快地嗬嗬笑出聲來。黑桐好奇的圍著電話團團轉,小尾巴左搖右晃,完全不明白主人為什麼對著它講了那麼久都不陪自己玩。盯不出什麼結果,黑桐歪歪小腦袋決定不想了,晃悠著跑到床邊,開始每天必做的“扒著床單爬床運動”。
柳生瞪著話筒,耳邊還殘留著微弱的“嘟、嘟、嘟”的聲音。
“這家夥……”
無奈微笑,沒有眼鏡遮掩的紫色眼眸中溢滿了溫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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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練時,柳生欣慰的看到自己的老媽子行徑還是有必要的。
一大早出現在球場上的織一改以前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懶散模樣,居然笑著、爽朗地笑著,衝到場很早正選們打了個招呼,“呦,來的很早啊。”
眾人(柳生、真田除外)一時適應不了愣在原地,兩秒後還是幸村先用微笑打破了僵局。
“早上好兩儀君,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是之前心情不太好才對,”織側過臉像是不好意思的撓撓下巴,接著把手放下背在身後,“話說,上次我失禮了,請多原諒。”他真誠地笑著,彎腰,鞠躬,隨後伸出手,“部長,給我個努力補過的機會吧!”
幸村臉上的笑容真正柔和下來,“這下麻煩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給你機會啊。”嘴上這麼說著,他卻伸出手,與織的握在一起,“那,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吧!”
“是——!”
眾人都已經換好衣服開始熱身練習,織便自己去更衣間,真田告訴他他的箱子還是原來的沒有變動。手搭在門把上,織頓了一下。
——他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隻是不再無所謂,隻是幾句話,隻是一個笑容,隻是一個真誠的決心,曾經那麼抵觸他的人就能再次接受他。原來柳生所說的那些事,他真的可以那麼簡單就做到;原來他這樣一度隻知道殺人的負麵產品,也可以和那麼脆弱、卻意外美好的人類和平相處。
這是還在“兩儀式”裡麵時,織從來不敢想象事。
織忍不住回頭看向場中熱火朝天的少年們。
像是感應到織的目光,柳生回看過去,剛好四目相對。
織立刻收起臉上略顯迷茫的表情,閉起一隻眼衝柳生祭出大拇指。柳生優雅地推推眼鏡便轉回視線繼續揮拍,嘴角卻是控製不住地牽起了溫和的弧度。
用餘光將這兩人互動看在眼裡的幸村立刻就明白了,織今天堪稱異常的舉止絕對是柳生的傑作。但幸村隻是笑笑,反正那個少年都要求重新做人的機會了,為什麼他要放過這麼好的苗子?作為部長,為了幫網球部增添力量,他可是任勞任怨,壓力重重啊!
換好衣服回到場上的織立刻被忘記曾經被織冷漠對待的丸井撲到背上,這次挑戰賽剛選入正選的切原也上前挑釁。織說了些什麼引得兩人滿場追打,最後三人被一大早就向鍋底進發的真田罰做基礎練習。切原和丸井一臉苦相,織卻笑得滿不在乎的落井下石,於是追打繼續,基礎訓練翻倍也繼續。一旁老老實實的正選們隻覺得這一幕慘不忍睹,有種殘害祖國未來花朵的變態愜意感。
——至少,那個微笑是真心的。看著這一切的幸村這麼想著,心情不由的愉悅起來,兩個禮拜前的被織刺激出來的鬱悶突然間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