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鹽瞬間轉身絲毫不帶猶豫,一個眼神也沒給身後的那個山羊腦袋。
長長的綠鬥篷拖在雪地上,江鹽懶懶地聲音回答“獵人”道:“我會努力做好您給我的任務的。”
見到自己主人的命令被人拒絕,“屠夫”瞬間變了臉色,他望向“獵人”就等著“獵人”一聲命令他便將這頭小羔羊的頭擰下來!
然而他的主人卻隻是寵溺又無奈看著小羔羊離開的背影道:“鹽鹽有時候就是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格外的任性。”
原本準備大開殺戒的“屠夫”渾身的肌肉一抖,最後被迫收起自己的殺心,僵硬的點了點頭。
此時,遊戲論壇再次熱鬨了起來:
[抗議!!憑什麼BOSS調戲NPC就可以!我們調戲NPC就不行!]
[抗議!主係統又抽風了!!]
[我要是李青白我得氣炸!]
[就因為說了江鹽是他老婆?不能吧?咱們一個恐怖遊戲的論壇還要禁言這種事情嗎?]
[估計是主係統又抽風了。]
[說真的,我現在居然有點兒懷疑江鹽是主神私生子這個說法是真的。]
江鹽拖著鬥篷、拿著鐮刀走到玩家們身邊,“獵人”輕笑著衝他揮手:“加油,鹽鹽!我黃昏的時候來接你。”
說罷,一陣狂風刮得雪漫天飛,“獵人”與“屠夫”伴隨著風雪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待“獵人”與“屠夫”走後,六個人站在雪地裡大眼瞪小眼。
“我們……開始找‘花’嗎?”小姑娘雷莉率先打破了沉默。
江鹽搖了搖頭:“森林這麼大,我和趕屍人為主人找花就好了。你們可以試著看看能不能跑出去,你們若是能夠完成主人的遊戲,主人也會很開心。”
言下之意,“花”是找不到的,不如想想如何跑出去。
幾位玩家低頭琢磨著,似乎是這個道理。
森林這麼大,找一朵可能根本不是“花”的花?萬一那朵“花”是一塊兒石頭、一根樹枝,他們怎麼可能找得出來。
至於偷花的賊……倒也不是不能分析,但是找不到“花”,一切分析都隻是揣測,若是錯了就全完了!
還不如將時間放在如何走出這片森林上麵,畢竟“花”的位置他們不知道,但是出口的位置是不會變的。
在他們進來的第一天,主係統便說過,這座木屋以及木屋周邊的空地位於整片烏木林的最中央,隻要他們沿著一個方向往外走,不管是什麼方向那裡都是出口。
隻是,他們一共十位玩家,已經有六位死了在逃生的路上。
其中五個成了“獵犬”,一個被“熊”擊殺,這條路上究竟有些什麼誰也說不清楚。
反正隻是為了“逃出去”這一個目的而言,他們彼此之間是沒有利益衝突的,這是他們共同的利益目標。
所以,與其去找那朵根本不知在何處的“花”,還不如大家一起找逃出去的方法。
“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的話?你現在是‘獵人’的走狗。”周昊看著江鹽手中那柄象征著“審判者”權利的金色鐮刀十分不服氣道。
“周昊……”雷莉輕輕拉了拉周昊的衣角。
她和周昊是同學,在這個可怕的遊戲世界,他能信任的也隻有周昊了。
但是周昊的性格有時候實在太衝動了些,這個時候斷斷不是和眼前的NPC起衝突的時候。
“我並沒有讓你們相信我。”江鹽淡淡地說道,“反倒是我現在要避免被你們迷惑。”
他對麵前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的挑釁並不感興趣,現在他正頭疼著。
“兔子”與“喜鵲”,“兔子”忘記了自己是“兔子”,而“喜鵲”一直記得自己是“喜鵲”。
三分之二。
這三分之二究竟是隻得什麼呢?僅僅是“羔羊”與“精靈”之間的數量的關係嗎?
江鹽看著手中金色的鐮刀,現在隻想將“獵人”的那顆山羊腦袋砍下來。
江鹽突然問663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有一些極端的玩家在遇到難題的時候會選擇毀掉副本,或者直接殺掉BOSS?你說我現在去乾掉‘獵人’的幾率有多大?”
663沉默了片刻,隨後回答:“先不說真人NPC的其中一個任務是維護係統NPC和副本的正常運行,若是刻意傷害係統NPC會直接被主係統抹除,就說一組數據給你,‘獵人’身高251厘米,你178厘米。”
178絕對不算矮,平時穿個鞋就180了。
但是江鹽想到對方將抱自己像抱小孩一樣輕鬆的模樣,內心默默地取消了這個計劃。
很遺憾,江鹽懶了一輩子,難得有想要熱血一把,卻被扼殺在了萌芽之中。
***
一行人決定先沿著一個方向往烏木林深處走,森林裡沒有路,一棵接著一棵的樹像一個個往人眼前竄似的,看得人眼花繚亂。
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腳印,風帶著雪粒子刮得人臉生疼,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江鹽還將自己身上的天鵝絨鬥篷脫下來給了兩個女孩子,這樣的風雪她們穿著單薄破爛的衣裳,根本不可能得出去。
幾位玩家在前麵走,江鹽與丁萬餘兩人在後麵跟。
雖說玩家們一致決定尋找出路,但是丁萬餘並沒有放棄尋找“小偷”,畢竟這關係到他的積分,今天上午他才因係統抽搐被扣了100積分。
在這個遊戲裡,沒有人不在意積分。
丁萬餘默默地看身邊走得慢悠悠地江鹽一眼,想到這人昨天晚上說他不在意積分,怎麼可能呢?
丁萬餘嘴角勾起了一個輕蔑的笑。
這時,“獵犬”們的聲音在遠處響起,玩家們都緊張了起來,他們紛紛停下了腳步大氣不敢出。
“獵犬”們的呼嘯聲總是伴隨著狂風暴雪,巨大的風雪風吹得人站立不穩。
“大家抱在一起!”丁萬餘高聲道。
六個人跌跌撞撞地抱成團,這時王育抬手打了個響指,一頂寬大的帳篷罩住了所有人,將風雪阻擋在外。
眾人愣了一秒,齊齊看向王育。
王育不好意思的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說道:“這是我的道具。”
“一頂帳篷?”江鹽問道。
“不是,是‘無限道具’。”王育靦腆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