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千夏的目光不自覺隨刀而動。
著了魔般,她盯著麵前的短刃,呼吸沉重。渾身血液隨著逐漸加快的心跳開始沸騰,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歡呼雀躍、橫衝直撞,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泄口,促使她想都不想地伸出手。
入手是刺骨的冰冷,冷到發痛。
身體卻反常地燥熱起來。
花田千夏細細感受著這份不可思議,她明顯在激動,以致於握著短刃的手都在顫抖。
此時,異象突生。
轟的一聲,熒藍的光芒倏地從花田千夏身上冒出,嚇得她猛地攢緊短刃。接著仰高頭,看著那磅礴的藍光在訓練室上空盤旋兩周後直直墜落,全數沒入刃內。
下一刻,她手心一輕。
花田千夏緩緩抬眸。
耳邊傳來五條悟一句小聲的“哇哦”,她定定看著麵前的小男孩兒,他也正直直地看著她,一雙紫色眼睛在昏暗中閃著亮光。
又是這個顏色。
花田千夏不合時宜地想,狗卷棘的眼睛也是紫色的。
“大將。”小男孩開口,是與外表全然不符的磁性低音,“我是藥研藤四郎。”
花田千夏張了張嘴,忽然感到無措,看看旁邊的夜蛾正道,又看看眼前的小男孩兒,出於禮貌接了句:“你好,我是……”
“好了。”夜蛾突然打斷,“弄他回去。”
弄回去?花田千夏更無措了。
怎麼弄?
事到如今,她也意識到這個小男孩應該是自己弄出來的。但當時她自己都稀裡糊塗,現在又忽然要把他弄回去?
她不會啊!
花田千夏下意識求助五條悟。
接收到學生的眼神,五條悟不動聲色把拉到鼻尖上的黑色墨鏡推回去,笑嘻嘻道:“很簡單啊,千夏隻要想,回來!就行了哦~”
回來?
花田千夏一頓,低頭看向重新出現在自己手裡的短刃,差點手一抖就丟出去。
電光石火間,她忽然緊緊握住刀,發了好會兒呆,才扭頭看向夜蛾正道:
“我的確見過你。”
*
這個世界除了咒術師,還有其他擁有非自然能力的存在。
比如並盛町那幾位來自意大利彭格列的少年,還有紮根橫濱的武裝偵探社和港口黑手黨。
這些人在咒術界都是公開的秘密。
而除了他們,還有一個更隱匿神秘的存在。
審神者。
夜蛾正道不知道咒術高層知不知道這類人,畢竟他也是從審神者本人口中,才得知了他們的存在。
遇到花田直正那個晚上,很暖和。
滿身血汙的男人憑空砸到他麵前,在確認對方是名人類後,出於人道主義,夜蛾正道將他撿回去。而當時,花田直正手裡緊緊抓著的,就是他剛才給千夏的那把短刀。
“你見過我,是因為你父親最後一次來找我時,帶著你。”夜蛾正道盤腿坐在地上,“他把你手中的刀交給我,說他找到了想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的原因,打算和之前的生活劃清界限,所以希望我能保管這把刀。”
“而就是那天晚上,他將審神者和付喪神的事告訴了我。並說以後如果我遇到不被詛咒襲擊的人,那麼大概率就是審神者來到這個時代進行任務,無視就好。”
“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