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勒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雖然環境並不算嘈雜,卻為自己帶來了極度不適的感受。
宛如長期居住在地底的洞螈被按上了眼睛,並且丟上了地表一般。隻能不習慣地眯起眼睛麵對陽光,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不對勁,而內心始終在叫囂著一句話。
[遠離人群,不能被任何人看見。]
這句話在腦海裡不斷徘徊,很明顯影響了自己的行為。
實在沒敵過這把聲音的軀體往小巷後退了幾步,直到身影完全被遮擋在陰影當中,才覺得呼吸回複了正常。那股煩躁的情緒也消失了,終於能夠理智的思考現在的狀況。
剛剛已經提過了,這裡是那不勒斯的街道,自己也的確對這個地區有印象。無論是小巷外左邊不遠的餐館,還是右邊馬路直通便能到達的公共車站,路線全都記的一清二楚。
而與這些記憶相反的則是關於自身的一切,名字,家庭,朋友,附近沒有鏡麵甚至連長相都無法確定。
[那麼我應該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一點印象也沒有,身上的衣服是什麼時候購買的,父母的長相和聲音,住址在哪,現在的年齡是多少,腦海裡疑問越來越多卻沒有答案的線索出現。
奇妙的是自己並沒有因此感到不知所措,明明沒有目的卻不會迷茫。
很明顯自己不是什麼樂天派,船到橋頭自然直這句話也絕不會是自身的人生格言,那麼便是有什麼在驅使自己了。
首先確認一下情況,粉色的毛衣,紫色長褲,衣服貌似有點寬鬆。從劉海看頭發顏色是金色,身上似乎有定量的金錢,沒有手提電話等通訊器材。看來是不能透過通訊錄或者備忘錄來做確認,這樣或許有點麻煩。
“那邊的小鬼,擋在那邊是要乾嘛呢,啊?”
啊啊,很明顯不討人喜歡的聲音從附近傳來了。唔,錢包裡麵除了紙鈔之外好像沒有身份文件,難道連自己的名字都要靠猜的嗎?
“喂!!我在叫你啊!那邊那個金發的臭小鬼!”
呃,金發,是在喊我嗎。
稍微抬頭看了看,的確是站在牆邊的陰影處沒錯。要說擋路的話,除非是偏要找麻煩走過來的人,不然誰的路都不會擋到。
那邊正在走過來的人影,品味好差,衣服和褲子紅配綠,再配合長得歪歪扭扭的五官,乍一看還能嚇哭五歲小孩。往好點說就是長得不太對得起這邊的風景,難聽點說就是醜。
看來是嫌棄的表情太明顯惹到他了,雖然怎麼看也是故意來找麻煩的,但是現在是不是要逃跑才對。
“臭小鬼這眼神是看不起老子對吧!?”
破案了,越靠近就越能聞到人身上的酒味,是誰家的醉漢放出來了。
在帶著敵意的醉漢接近的情況下,還能分心想其他事情的自己還挺心不在焉的。不過至少剛剛像是洗.腦一樣,不能被人看見的聲音好像沒有出現了。
畢竟被醉漢看見的時候沒有產生什麼快躲起來或者快乾掉對方的想法。
...
動作好慢,真的是要打我而不是原地舞蹈嗎。
這樣的攻擊就算是小孩也能躲過去吧。
不要越打不中越來勁啊這個醉漢,味道挺難聞的,是不是還手比較好?但總覺得不還手的話會發生點什麼事情,那就相信自己的直覺吧,反正也沒事乾。
果然,餐廳門口那邊,有個在胸口開了個心形衣服的人看過來了。
倒是感覺這個人很眼熟,看來要抓住機會了。喔,分心了差點被醉漢碰到,我可不想衣服上粘上什麼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