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來到醫院的波魯那雷夫下意識避開了與人正麵交談的可能性。
那位少年...潘納科特·福葛,他有一瞬間覺得對方給自己的感受,像是那位追查過來的不知名人士。
毫無證據,隻有第六感隱約在叫囂著這點。
他微微閉上了雙眼,金色發絲劃過的畫麵從腦內一閃而過。
這個猜測可以先壓在心底,等有更多的證據能夠聯係起來再作考慮吧。
波魯那雷夫將信件擺在了無人經過的角落,並在與人擦肩而過引起注意的同時向對方暗示了物品所在地。
然後乾脆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後續在不遠處觀察著那位少年成功獲取信件過後才真正地撤離。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某日法國騎士忽然透過自身的情報網接到了來自熱情組織內...毒.品小隊的聯合消息。
對麵暗示兩方都準備探知熱情BOSS的身份,不如展開合作並以此達成雙贏的局麵。很有誠意地事先給予了不少情報,他這幾年隱姓埋名緩慢調查的進度顯然比不過存在時間更長的小隊。
若是幾年前的他或許早就答應下來了吧。
波魯那雷夫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某位金發少年,比起跟境內麻藥交易激增的主犯成為同夥,還不如去嘗試接觸立場似乎更為友善的一方。
自己的視線很快便被發現了,他相當肯定這點。
後續絲毫找不到來源的,突如其來出現在自身電腦內的郵件證實了他部分的猜測。
達成了最初的目的也收到了警告後,他索性舍棄了繼續觀察的行動,回到安全點才著手回應對方的信息。
這位不知名但肯定與潘納科特·福葛有關係的人,在郵件中清晰表達出了,不想將那位少年卷進他們之間的事情裡的態度。這完全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波魯那雷夫本身也不是會把無辜之人扯進意外中的性格,隻是那麼簡單的要求自然不會被否決。
成功跟對方展開了合作。
說實話法國騎士腦內的猜測呼之欲出,他心情複雜地看著回複中不著痕跡轉移視線的情報,想要清理毒.品小隊的“仇恨”...嗎。
這可真是相當合理的緣由。
在出發前相當躊躇是否真的要將箭矢的事情述出。
...就當是一場豪賭吧。
似乎賭對了,從少年的眼神中能夠捕捉到...這人是真心誠意地這麼想的,即便當中摻和了相當隱晦的情緒,但是可以信任——就算少年自身也不怎麼承認,他是個好人的事實沒法用任何事情辯駁——波魯那雷夫用明麵的理由解釋了自身的目的。
“惡人...嗎,波魯那雷夫先生覺得我和他不算是惡人?無論如何熱情都是Mafia的組織。”福葛口中問出了這樣的話語。
擁有如此冰冷氣息的人無可置疑地是一位惡人。
但對方若是願意為了重要之人作出更改的話...在對人能力無計可施又沒法獲取他任何影蹤的情況下,比起信任幕後之人會放過自身,還不如是相信麵前的少年能夠牽製住對方。
帶著新的資料,法國的騎士踏上了調查毒.品小隊的路途。
——十分接近那些人留下的地址了。
他決定獨身一人去試探並將此作為確切情報交到那人手中。
...有什麼不對勁。
太過於安靜了,就好像建築物中沒有任何一人般。
自己剛巧挑了個小隊全員都不在場的時間嗎?波魯那雷夫疑惑地接近了目的建築物。
!?
推門就遭到了襲擊,完全沒有看到襲擊者的麵目便後頸一痛。
又陷入了黑暗當中。
像是剛開始調查熱情BOSS被發現後所遭遇的一樣,就連那惡意的感受也顯得異常相近。
——
就連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毫發無損的情況都完美重現了。
法國騎士痛定思痛覺得不是自己警惕性太差,而是打暈自己的顯然是擁有相同能力的、也就是同一個人。
二度都被毫無反抗地弄倒了,該說還好對方沒準備讓他永眠嗎。
這次沒有任何信息留給波魯那雷夫,但好歹位置不在原本的地方,不然說不定會被當做科加奇部下的一部分被後續來處理的人員抓住。
雖然他沒看見是誰偷襲的,至少在閉目前撇到了約莫估計是毒.品組的成員毫無生氣的軀體橫列在房間內。
之後一長段時間波魯那雷夫都沒有收到那人的聯係。
同樣,金發的少年亦像是完全遺忘了法國騎士的存在般安分地待在了自己的團隊中。
這根本不可能騙得過失去了重要物品的人,他多次檢查後發現隨身攜帶的箭矢確實不知所蹤。
波魯那雷夫回想起最初前往意大利的目的——調查並想辦法獲取有可能出現在此處的、能夠讓人獲取替身能力的箭矢——也就是直接撞上了這個國家裡最大Mafia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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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海中不禁浮現了法國粗口。
兩次打昏自己的毋庸置疑肯定是那位熱情的BOSS,並且完完全全沒把他放在眼裡,隻有毫無威脅性又有點利用價值的人物才能在對方手中存活。
波魯那雷夫將過去的疑點串聯起來。
——得出了結論。
那位潘納科特·福葛,是熱情BOSS所選定的下任繼承者,所以才需要大費周章的又留信又找人進行通知與暗示。
而為何沒有親自見麵這點也很好解釋,隨便抓個組織中層的都知道哪些事情是禁忌。
問題又來了,那麼多年前便留下的手段,總不能是對方一眼看中年幼的孩子覺得人長大後肯定能成才。
彆說是陌生的繼承人,以法國騎士對邪惡之人的判斷,即便是親生兒子都不會有比這更好的待遇了。
……親生兒子?
似乎不怎麼離譜的猜想突兀地占據了波魯那雷夫的腦海。
如果是這位擁有堅定目光的少年繼位,法國騎士當機立斷舉起雙手雙腳附帶銀色戰車的劍表示讚同。
遠在那不勒斯的金發少年打了個老大的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