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電話那頭喊得震耳欲聾,夏寂寥,你在哪兒涼快了?我剛準備說我在杜季笙家奶茶
店裡涼快了。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短線的嘟嘟聲。我鬱結了,帶著些許小不滿。
幾十分鐘以後,薇安狼狽的出現在我的麵前。奶茶店的門幾乎都被她踹碎了,她的妝被
汗水化開了,端起一杯冰水就一陣猛喝,然後彪悍的解開外衣的扣子,露出銷魂的內衣。她
目不斜視,破口大罵起來,媽的,手機卡電梯槽裡麵了,真是見鬼!
這世界真的存在薇安這樣烏龍的女人,這已經是她無數次失手掉了手機。她繪聲繪色的
同我描述了當時的人潮湧動,以及她是怎樣的被碰了一下肩膀,就把手機掉進電梯卡槽中,
以及事後無論怎麼搶救都無濟於事。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薇安,不是我說你,全世界到底還有幾個人能做到你這種程度?真
是情何以堪啊!薇安笑著對我說,事實證明你還太嫩了,你怎麼能理解我這樣的女人呢?的
確,和她這樣的人的確無法等量齊觀。
再接下來薇安就向我盤點她掛失的次數,連杜季笙都被吸迎了過來。我們三個人就這樣
圍坐一團過家家一樣樣你一言我一語。有我怪罪薇安的奢侈,有薇安氣憤的口不擇言,當然
少不了杜季笙在一旁的幫腔作勢。我說杜季笙你這個叛徒。我覺得自己很脫節,對於這兩個
從小生活的小資的富二代來說我覺得自己是格格不入。
薇安還挺憐憫的看著我,呦呦呦,以後日子還長著了,小姑娘,彆泄氣。
聽完她這句話我覺得臉都腫了。
當然,一會兒老板娘就催著我們這群玩物喪誌的兒童趕緊出去,他們的奶茶店要打烊了。
我腳下踢著枚石子,走的歪歪扭扭,心裡糾結的要死。而薇安順手攔了輛計程車,在夕陽西
下的黃昏和我們依依惜彆之後揚長而去。杜季笙騎著他吱吱呀呀的自行車,卻極不厚道的說
要我搭順風車,老板娘真是小氣,家裡那麼有錢卻隻給杜季笙騎單車。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他
們富二代的通病,追求那些新潮的東西,老板娘不知道給杜季笙配了多少輛車,他就是非要
學純情,學那些偶像劇中的男主角騎單車,載女生。而且效果極佳,不知多少佳麗敗在了他
的單車前。我可是很矜持的,才不會像那些胸無大誌的女人,看見那個小夥子好看點就投懷
送抱去了,所以我委婉的拒絕了杜季笙。
然後黃昏日落,我一個人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等待華燈初上的寧靜,傾聽著徹夜未眠的
喧囂。我閉上眼,感覺夜涼如水,那一刻的喧囂確實難以平複。
夜,終於來了。迎接著不分彼此的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