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於眠徘徊在他房門前,他有些欣喜,師兄是不是原諒他的魯莽了?!“師兄!”少年清亮的嗓音在於眠耳邊響起,那一瞬間,於眠似乎也不再糾結身份敗露的未來,他看著眼前眼眸清亮的少年,他看到裴初霽滿眼的自己,不自覺地笑了,有一種名為滿足的情緒在他心口蔓延開來。
“過來,帶你去見見師父。”於眠笑得溫柔,極其自然地抓住裴初霽的手,一切都顯得那麼理所當然。“什,什麼?”裴初霽有些發愣,師父?他可以做於眠的師弟了嗎?想到這,他暈乎乎的,手什麼時候被握住都沒注意到。
往淨安峰深處走去,四周的靜謐使得二人的腳步聲清晰可聞,裴初霽無意間踩斷一截枯枝,驚起一樹稚鳥,烏漆漆一片,仿佛黑暗從眼前掠過。
走到大長老的洞府前,於眠還未有動作,門便已自動打開,大長老徐厭滿麵慈祥地看著他們,“師父。”於眠行禮,裴初霽跟著動作。“你就是裴初霽?”徐厭不緊不慢地開口,“是。”裴初霽畢恭畢敬。“聽說這次試煉你表現得不錯,我也答應過會收你為徒,既如此,你就喚我一聲師父吧。”“是,師父!”裴初霽很激動,他終於成為於眠的師弟了。“好了,我還有事,你們先走吧,初霽跟著你師兄好好修煉,爭取明年大比獲得個好名次。” 見徐厭一副趕他們走的樣子,二人隻好告辭。
二人走後,徐厭忽然自言自語起來:“又來了,這一切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他深深歎了一口氣,倏地發覺鎖鏈處又有了動靜,“真是不安生!”
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在於眠的教導下,裴初霽的實力有了些許提升,於眠決定帶裴初霽去山下曆練曆練。
下山時,裴初霽興奮極了,他入淨宗已有半年多了,也該回去看看了。
於眠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得讓裴初霽儘快提升實力,而他自己也要準備好退路。那日從大長老洞府回來後,他便發覺他這具身體裡似乎殘留著魔氣,可於眠並未走火入魔過,他懷疑,這是個圈套,天道給他設下的圈套,但他不怕,他早就脫離了天道的魔掌,天道再也無法控製他,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受天道操縱去履行他反派炮灰的必然使命。
他也不能一直護著裴初霽,要讓裴初霽自己成長,所以他先帶著裴初霽來到了一片密林,這是他痛苦的開端,是他無數夜晚的噩夢。在這裡,他的父母死在了山匪手上,在這裡,他親手埋葬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