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乄還想說點什麼，又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眼睜睜看著這花秋宮的人離去。

“唉，這大哥到底是什麼人？真的是碧水南天幸存者？那碧水南天又怎麼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公子，你走前麵。”聞人乄推了他一把：“快走快走。”

“為什麼要我走前麵！我就不！”洛有企圖掙紮，卻掙不過聞人乄，被他推著往前走，聞人乄回頭對夜江春說：“盛和君，勞煩你善後了，這裡死者眾多，你總有辦法安葬了他們！”

夜江春沒說什麼，隻是默默走著，等走出了山洞，他往後揮了揮手，一片金光落入了山中，隱去不見了蹤跡。

“看來，姬宗主之前規劃的方向，剛好是碧水南天的方向。”他望向姬雲間，輕聲說：“真是巧啊。”

聞人乄推著洛有踏上荒野，洛有就說：“這樣的夜，讓我想起來泉山鎮那晚，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你這樣的小公子，就是缺乏曆練，我在闕端看到的怪物多了去了。”

“哦，我說得可不是彆的怪物，是你這個怪物。”

“我平平無奇，哪裡像怪物？”

“好一個平平無奇！”

幾人在荒野上行至天亮，四周枯草橫生，無路可走，聞人乄也不能指望夜江春這樣身份的人在前麵開路，於是自己捏著打不斷在前麵開路，夜江春走在後麵殿後。

冬季風非常寒冷，好在幾人都有靈力，不懼寒冷，隻有洛有覺得冷，要了夜江春的白袍來披著。

“真是好笑，你看你再不長個子可怎麼好，盛和君的白袍都拖地上了！”

洛有扯著白袍，不讓它拖地，聞言氣呼呼：“要你管哦！”

這時，天上忽然落了雪，聞人乄興奮：“這是雪嗎？”

洛有也興奮：“真的是！我們三門，很少下雪的，幾年才能看上一回！”

“闕端倒是下，幾年也下不了一回，有時候飄一點就沒了。”

夜江春沒忍住：“又不是沒有見過。”

“你懂什麼，下雪叫浪漫，你這樣死板的人肯定不懂。”洛有說完問他：“上回我姐姐除了說太虛殿的明西姑娘不錯，還說咱們三門的青青姑娘也好，你不然考慮考慮？”

夜江春全當沒聽見，又聽他說：“你要不考慮青青姑娘，我爹說要把她嫁給五師兄，青青姑娘一看就喜歡你，不喜歡五師兄。”

聞人乄好奇：“青青姑娘是誰？”

“是我爹故友的女兒，一直養在我們洛蘭山莊，她可漂亮了，三門第一美一定沒錯。”

聞人乄顯然興趣缺缺，專注除草。

洛有卻話鋒一轉，問他：“你為什麼喜歡姬宗主啊？”

在場幾人儘數一怔，聞人乄嚇得趕緊說：“彆胡說，你是不是閒得沒事，你要沒事，你開路！”

“害羞什麼啊，你表現得這麼明顯，誰看不出來！”

聞人乄急忙將他扣著往前走，離姬雲間遠一點。

“胡說什麼？你怎麼信口就來啊！”

洛有驚訝：“你還沒跟姬宗主表明心意嗎？”

“彆瞎說，真是。”

“但是你為什麼喜歡他啊？他不過就是長得好看了一點，話都不會說，跟他在一起，也太無聊了吧，你話又多，沒人跟你說話，你不悶嗎？”

這時，身後傳來夜江春的咳嗽聲，聞人乄急忙說：“閉嘴，再多說，縫你的嘴。”

雪越下越大，聞人乄見到前方一棵茂盛的大樹，便過去樹下躲雪。

他找了乾柴來點燃，問洛有：“有好吃的沒有？拿出來！”

“有有有！”洛有從包袱裡摸出兩隻烤鴨來，他美滋滋：“昨天晚上，我拿了四隻！”

聞人乄接過來，用棍子串好，放在火上烤。

“這雪下得好大，這樣我們不好走過去啊，不如飛過去吧？”洛有蹭到夜江春身邊：“夜師兄，你不是會禦劍嗎？帶我一個！”

夜江春抬眼看了看姬雲間，垂眸說：“你還不會禦劍？”

“我又沒有到金丹期！”

“劍術大宗，不到金丹期，也是可以禦劍的。”夜江春責備：“是你不用功。”

“好好好，是我不用功，你說我，大師兄也說我，我姐姐也說我，但是我爹不說我。”

聞人乄算了算：“你爹老來得子，當然舍不得說你！”

“我爹是好人，小時候他經常......”他話說了一半，忽然覺得背後發涼，這股殺氣直衝他頭頂，讓他頭皮發麻。

夜江春忙說：“烤鴨好了，聞人公子，取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