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麵道士 金台將,禦天罡,正雨刃燥火……(1 / 2)

容誅 顧不瞻 4016 字 9個月前

忽然,她握住刀刃用力的那隻手,被人抓住了。

聞人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好像也不是肉體凡胎。”他握住她胳膊的手猛然一折,拂闌眼神一變,以極快的速度想用另一隻手握住刀柄,不讓聞人乄掙脫,但聞人乄已經將她甩了出去。

“你!”

聞人乄迅速將洛有的外衣撕半截,將他綁在自己身上,然後召來打不斷,以訣催動:“枯樹鎖花,太印呈上,破鬼疫力,空而生發,奉北鬥星神令,起!”

瞬間,所有花朵淩空而起,四周狂風亂起,花瓣如雨,一股看不清摸不到的力道纏繞在拂闌身側,令她不停躲閃,利用這一點的空檔,聞人乄抬腳朝著出口淩空而去,踩著枯花枝借力,直衝來時的結界入口去而去。

然而等他逃到那裡,結界未散,浮動著金光的結界上釘著夜江春的身體,四把殘骨釘比燕碧手中的長劍還要長,穿透夜江春的手腕腳腕,將他死死釘在結界上方,任由血跡一點點滴落。

聞人乄眼前一黑,差點沒有撐住倒下,那位燕碧燕姑娘,一身長天門淺色校服,端莊儒雅,仿佛手上滴落的不是血跡一般。鬼修與鬼煞多年未出,遠遠超出了聞人乄的認知,原來他們竟是同活人沒有什麼兩樣,身上連一絲鬼氣都沒有。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出現在老翁山城,是為了找我那廢物師兄吧?”

聞人乄的確是那麼以為,於是反問:“不然呢?如果要綁小公子,何必要去老翁山城?”

“因為老翁山城的梅林之中,埋著冰蛟啊。”

聞人乄愣住:“冰蛟是什麼?”

如果換作其他修門中人,不會沒人知道冰蛟曾是西往月巫女的法器,確切來說,是她自己鑄成並煉化的軟劍。

聞人乄長這麼大就沒有離開過彼藏,大部分時間還都在闕端,就算聽過修門那場大動亂,也沒有機會細細打探,現在這麼聽說了,卻很疑惑。

“法器認主,人死劍封,你找這把劍,做什麼?”

“聞人公子不是很聰明嗎?猜常人不能猜,做常人不敢做,這麼明顯的事情,還需要言明嗎?”

聞人乄知道,如果鬼修是巫女的女兒,那麼開這把劍對她來說易如反掌,但問題在於她為什麼要開這把劍?但很顯然,這位燕姑娘不想跟他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轉而對夜江春說:“盛和君,可比這位突然冒出來的聞人公子要讓人意外呢。”

她用染著血的劍挑了一束夜江春的頭發,繞在劍尖玩弄,聲音戲謔:“我還以為像盛和君這樣的人物,是四大皆空的,怎麼你原來,也會有私心?”她側身用劍尖挑起他的下巴,仔細打量:“你也見過他吧?在無人知道的時候,無人在意的地方?”

夜江春始終閉著眼睛,他的臉色蒼白,唇卻被鮮血染得格外紅。他沉默就是不願回答,但燕碧顯然不想放過他,繼續說:“你早就知道他在拖延時間,你也早就知道他引你們去那個所謂的碧南,根本沒有去的必要,你在給白界宗的信中,甚至隱瞞了他的存在,你為什麼?”

“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年去往西方也沒有帶上你,你四處雲遊之時,大亂已平,按理來說,你誰都沒有見過,所以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聞人乄不知道他傷得多重,但殘骨釘釘住以後,骨頭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碎裂,也就是說他要救人,就要儘快。可眼下,救一個都困難,怎麼救兩個?

這時,拂闌慢悠悠出現在他身後,她赤著腳,手中捧著一束鮮紅鮮紅的花,乍一看,像極了采花的少女,至少她的麵相,稱得上純善無辜。

但她開口,仍然殘忍:“所以說,現在能選了嗎?裡麵的和外麵的,隻能救一個。”

原來她是這個意思,原來選項裡,沒有姬雲間。

這時,夜江春說話了。

“帶他走。”

聞人乄靠在背後的洛有身上,還有精力問夜江春:“為何?若是我想帶你走呢?”

夜江春始終沒有睜開眼睛,仿佛生與死,在這一刻已經不重要了。

但聞人乄卻同燕碧一樣好奇,他歪頭問夜江春:“盛和君,你一反常態,是為了什麼啊?你不好好回答我,我可就要帶你走了哦!”

“死到臨頭,還喋喋不休。”夜江春堵了他一句,不再言語。

“從你去找我說要跟我做交易開始,我就覺得你沒安好心,你堂堂盛和君,說找不到活煞藏身地,本來就夠可疑,你還不厭其煩跟了我們一路。”聞人乄玩笑道:“盛和君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他手中積蓄的力道已成,於是口鋒一轉,拍地而起:“就算我已心有所屬,但也不能負你好意啊!”

“玄明在上,地黃成岐,大羅萬宗,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光明隨吾,速速覆護!”

霎時,聞人乄周遭金光閃現,在他身側形成了一個金色光圈,這金光太強,照得拂闌與燕碧無法睜眼,就算□□感受不到灼熱的疼痛,但巨大的排斥力使得她們一時間難以緩和,就在這時,聞人乄旋身而上,朝著結界猛力一擊,那浮現著金光的結界宛如一麵鏡子逐漸碎裂,夜江春的身體直線下落。

聞人乄背後背著洛有,去接夜江春多少有些費力,於是他用變大變粗的打不斷墊著夜江春,伸手拔了他四肢的殘骨釘,在燕碧舉著長劍襲來時,將他翻個身,讓他趴在打不斷上,閃身躲開燕碧的長劍,解下背上洛有,將他放在打不斷上,他周身的金光覆在打不斷四周,朝著深林疾馳而去。

這時燕碧的長劍已然到了他麵前,聞人乄伸手握住眼前的長劍,鮮血順著手掌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