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乄回到那個偽裝成房間的山洞,很快那個孩子便給他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魚湯來。聞人乄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他:“和我一起來的兩位公子呢?”
這個孩子一怔,自然回答:“沒有啊,宗主隻帶了您一個回來。”
聞人乄疑惑,如果隻帶他一個人回來,那麼夜江春和洛有,會在什麼地方?他想問姬雲間,但姬雲間沒有先過來,他也不好硬闖去。
“魚湯是宗主吩咐下來的,裡麵放了一些藥,對身體好。”他說著將魚湯擺到桌上。
“你叫什麼?你一直跟著他?”聞人乄一邊喝魚湯,一邊對著門外說:“要進來就進來,不要偷偷摸摸。”
“我叫邢小風,他是邢小雨。”這個叫小風的孩子將小雨拽了進來,給他解釋:“我們是宗主從外麵帶回來的。”
“什麼時候帶回來的?”
“有四五年了,那個時候我們還在江......”他自覺住口,意識到自己不能多言,索性不說話了。
果然,這裡不是江川,聞人乄沒有猜錯,他喝完魚湯,起來動了動身體,雖然還有鈍痛感,但大體上沒有什麼問題了。
“行,你們去忙吧,我四處看看。”
他在屋裡肯定坐不住,於是又轉了出去,除去那個宮殿不讓他上去之外,彆的地方他都可以活動,而且,所有遇到的人,都是死人。
在一彎池水前,他看到了一座石碑,上麵似乎刻滿了字,他站到碑下,發現那上麵刻著很多天州宗門的名字,排在第一的正是白界宗。
順著這些宗門往下看,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辛尛門,並且這三個字,用紅色抹了一遍。
除了辛尛門外,還有幾個被紅色抹了的宗門,都是他沒有聽過的,而還有兩個抹了一半的宗門,是太虛殿和花秋宮。
聞人乄轉身往宮殿跑去,又被那兩個死人給攔住了,這次他沒有廢話,而是直接定住了這兩人,徑直朝著樓上跑去。
陳舊的木梯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他到了上麵,宮殿的門是開著的,裡麵點滿了燭火。
聞人乄摸進去才發現這宮殿裡養了很多毒物,姬雲間坐在書案前,正在翻看什麼書籍。
似乎知道他來了,他連眼都沒有抬一下。
本來聞人乄是想質問他來著,問他為什麼要製造活死人,為什麼那塊碑上太虛殿紅了一半,但眼下看到他,又什麼也說不出了。
“原來,你把瀾滄陵搬到這裡了啊。”他走過去,卻被一條五彩斑斕的蛇吸引了注意力。
“斑蚯?這是劇毒的毒蛇。”他自覺離那透明的罐子遠一些。
姬雲間終於看向他,片刻後拿起手邊的紙筆刷刷幾筆,將紙張扔向他。
聞人乄接過來一看,上麵寫著:“出去”
如果沒記錯,跟上次一樣,於是他也和上次一樣收了這紙張,揣進懷裡,問他:“吃飯沒?在看什麼?”
姬雲間拿起了筆似乎在畫什麼,聞人乄感到好奇,於是走過去,繞過書桌在他身側站定,難得姬雲間也不防備他,但他卻發現姬雲間在畫一些奇怪的圖案。
“這是什麼圖案?”聞人乄認了半天也認不出這像火又像樹葉的圖案是什麼。
姬雲間卻忽然歪頭看向他,聞人乄乍乍對上他的眼睛,呼吸一滯,這恍然間,姬雲間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前,似乎在檢查他的傷勢,聞人乄急忙拉住他的手,彎腰將下巴擱在他肩上,小聲說:“彆亂摸。”
姬雲間跟他不同,他不管什麼時候都好像很鎮定,又淡然開始作畫,很快聞人乄發現他似乎不是單純畫這個圖案,而是畫類似符咒一樣的東西。
他剛想問這到底是什麼,外麵傳來動靜,邢揚進來了,似乎詫異聞人乄在這裡,也似乎是詫異他與姬雲間之間的關係,半晌才說:“公子不該隨意進來。”
聞人乄站直身體,意識到這個人應該是掌管著瀾滄陵大大小小事情,姬雲間對他應該是十分信任,於是說:“我原本有些事情有疑問,才上來的,對不住。”
邢揚看了看姬雲間,對他說:“公子有疑問,可以來問我。”
聞人乄直言:“我是想問,園中那塊石碑上,為何有些宗門是紅色名?”
“因為他們都死了。”
“太虛殿呢?”
邢揚又看向姬雲間,這次他選擇了沉默。
聞人乄不解:“到底是鬼修乾的,還是你們?”
姬雲間手中的筆擱置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邢揚,邢揚就知道他的意思,對聞人乄說:“公子還是彆問了,你縱然知道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