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乄對姬雲間說:“不管太虛殿做過什麼,明西小姐都是無辜的,十年前她才多大?禍不及妻兒,就算要報仇,也不要牽扯無辜啊。”
姬雲間難得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他,直看得聞人乄心虛,半晌後,姬雲間輕蔑一笑,眼神冰冷。
“不是,就算她有錯...她有什麼錯啊?”聞人乄確實不解:“還有那個什麼來著,什麼花秋宮,花秋宮又怎麼了?你跟鬼修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聞人乄才說完,姬雲間拂袖而去,留下聞人乄一臉懵:“好好說話呢,乾嘛一言不合就走啊!”
邢揚就說:“公子覺得,在宗主麵前如此維護其他姑娘,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啊,我維護的又不是男子...”聞人乄醍醐灌頂:“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他急忙追出去,終於在那池水前追到了他,於是急忙解釋:“天地良心,我就事論事,沒有其他意思,我這樣也是為你好,不管你要乾什麼,少一個仇家總比多一個仇家好,無關的人就不要牽扯進來了。”
這時,姬雲間甩開了他,徑直朝著一座山門走去。
聞人乄還跟在後麵解釋:“我明白你有你要做的事情,但是這個事情不要牽扯無辜的人,這是好事,我不是要維護誰,我…”
姬雲間打開山門進去,不知何時邢揚也跟了過來,他們一起進了山洞,聞人乄隻好先閉嘴跟進去。
這裡麵寒氣逼人,山洞牆壁上結滿了冰霜,山洞中間有一塊巨大的紅色冰塊,而現在這冰塊竟然有隱隱裂開的樣子。
姬雲間與邢揚反手就往外走,聞人乄不明白,跟在後麵問:“你們去哪裡?”
邢揚回他:“宗主有要事要出去一趟,公子獨自在此處,還請不要擅動,我們很快就回。”
聞人乄還想說什麼,這兩人很快消失在曲折的山道之中。
“方不方便帶上我啊? ”聞人乄眼見他們走了,自己又回到那山洞中,那紅色冰塊的裂縫更大了,他想了想,可不覺得這是什麼普通的冰塊,於是伸手摸了摸,很快就發現這不是冰塊,而是血界之引。
也就是說,姬雲間在什麼地方布下了血界?
他出了山洞,正要想辦法去找他們,卻見邢小風和邢小雨兩個孩子鬼鬼祟祟,提著兩個大桶,順著陡峭的山壁往山後去了。
聞人乄不動聲色跟上去。
原來姬雲間的宮殿建造在山澗之中,四周環山,空間不大,卻很美麗,而山後仍然是山澗,風景絕佳,但閬中的山多水少,反而彼藏山多水多,聞人乄心想,這地方該不會是在彼藏吧?
山澗後有個山洞,洞口很大,這兩個孩子提著大桶,徑直進了裡麵,門口有兩排活死人看守,如果直接進,肯定會引起注意,但顯然,活死人攔不住他。
聞人乄用了隱身術,大搖大擺從洞口進去了,進去後,山洞兩邊點了不少燭火,走了一段時間,他聽到了鎖鏈晃動的聲音,再往前一走,山壁兩邊鑿了一間間牢房,裡麵或多或少關著一些人,有些人蓬頭垢麵已經認不出模樣了,而再往前走,都是些衣著還算光鮮的人,在這些人種,聞人乄果然發現了一個熟人。
她被單獨關在一間房中,甚至還貼心地為她裝了布簾,來作為遮擋,裡麵用具也跟其他人不同,這人正是明西。
兩個孩子分彆送完了飯,最後在洞中一個被鎖鏈纏繞半身的人身邊停下,將最後剩下的一些飯菜扔在他的碗盆之中。
“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沒有罵夠啊。”邢小雨這麼說著,上去踹了他一腳,接著說:“要不是你心術不正,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好好思過吧!”
那被鎖住的人發出悶笑之聲:“那個賤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等那兩個孩子走了,聞人乄在這個人身邊轉了轉,發現自己不認識,於是又走回了關押著明西的牢房。
明西正要用飯,忽然發現簾子飄了起來,本來以為是風,但過片刻那簾子又落了下來,聞人乄小聲說:“明西姑娘?”
明西大驚,四處環顧:“聞人公子?”
“噓,我隱身了,在外麵,你怎麼被關在這裡了?你們太虛殿人呢?”
明西走過來,小聲回:“我師兄們也被抓來了,我爹可能還在閉關,也可能被抓了。”
聞人乄明知故問:“誰抓得你們?”
“不清楚,是個不認識的男子,帶著一群人,夜襲太虛殿,我沒有在太虛殿,我在不汶枝,也被他們抓來了。”明西哀求他:“我幾個師兄應該都受傷了,我進來時見過他們一眼,公子,請你救救他們。”
聞人乄隻說:“放心,關在這裡,不會有性命之憂,等我打探打探,再來救你。”
明西答應,心放下了。
聞人乄出來後,內心複雜,看起來明西還不知道這裡是姬雲間的地盤,他得想辦法,說服姬雲間才好。
等他繞出山壁,卻發現姬雲間已經等在了路口,似乎早知道他進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