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尷尬:“我去抓。”
聞人乄幾下整理好衣服跟著他跑出去:“大哥,抓什麼?我來抓!”
聞人乄站在塘邊,不解:“這個魚很難抓嗎?”
“讓你體會一下抓魚的樂趣!”邢揚下了池塘,徒手抓魚。
“抓魚有什麼樂趣。”聞人乄不懂,聞人乄不想抓。
“要是都用靈力法力來做事,生活會少很多樂趣,我偷偷告訴你,我們宗主,愛吃魚。”
“真的?”聞人乄精神了。
“嗯,還喜歡吃桃味酥,愛喝竹味香,不過可惜,這兩樣東西做得最好的店家,早都沒有了。”他抓上來一條大魚,扔進桶裡。
“當年在西往月,我們宗主還不是宗主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逃學到城裡吃吃喝喝,為此,被大宗主懲罰過多次,後來大宗主實在沒有辦法了,才隨他去了。”
“你知道我們宗主小名兒叫什麼嗎?”
聞人乄搖頭,他知道姬雲間並不叫姬雲間,這個名字是化名,他從前叫雲何曰。
“叫奶團兒。”邢揚自己都笑了:“小時候長相就奶白奶白,於是大先生就起了個小名兒,不過他自己不喜歡,後來不許叫了。”
邢揚幾句話的功夫,抓了好幾條了。
聞人乄問他:“你當年,是怎麼逃出來的?”
“說來話長了,也多虧了我們宗主,讓我去蓬萊送信,我被他們打傷了,回去就慢了很多,加上遇到了一場大暴雨,從山中跌落,本來就有傷,又斷了腿,無法行走,在一戶農家養傷,差不多能動了才趕回去,誰料一切都晚了。”
他說起這些,仿佛在說一些平常往事。
“我知道當時宗主被白界宗收押了,但我一個人也無法救他,他上麓山時,我混在人群裡,打算拚死一搏,但沒有想到他竟跳了下去。我就隻能沿著毒區尋找他,後來偶然遇到瀾滄陵的弟子,才見到我們宗主,當時他被瀾滄陵的宗主撿到不久,他們還未回江川,我見他無法行走,瘦的差些認不出,全靠著他的佩劍才認出,瀾滄陵是小門派,又在最南方,沒參加過西征,也不認識我們宗主,這才得以活命。”
他抓了滿滿一桶魚,從池塘裡上來,提著桶往膳房去。
“不過那個宗主卻是個無恥小人,他對我們宗主起了歹心,假借收徒名義舉行大婚典禮,就算宗主不出手,我也不會讓他得逞。”
聞人乄走到他身邊,接過桶,心裡不是滋味,笨口拙舌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邢揚又說:“我們宗主從前就是個錦衣玉食的小公子,哪裡懂什麼人心險惡,雖然你小他很多,但我看得出來,你有擔當,我希望你......”
他猶豫了,最後苦笑一聲:“不管日後如何,彆負了宗主心意就行。”
“我塵世一俗人,什麼都沒有,沒什麼可顧慮,放心吧。”
邢揚似乎知道他暗指星滿堂的宗主,好笑:“我們宗主有一年也偷偷跑去東方,機緣巧合認識了惟憐宗主,兩人的確交好,同遊過很多地方,但據我所知,沒到你跟宗主目前的關係。”
聞人乄腮幫子一熱:“什麼啊,我可不在乎。”
“哇,長老你怎麼抓這麼多魚啊!”邢小雨大驚:“這要清理到什麼時候!”
聞人乄自告奮勇:“大哥負責抓,我負責清理!”
“你行嗎?”邢小雨不看好他:“你一看就不會。”
“說什麼呢,我怎麼不行了,我行的很,看我的!”聞人乄擼起袖子,撈魚。
他將大魚開膛破肚,清理乾淨,又說:“以後這魚我負責清理,我不光要清理,我還要做!”
“你一看就不會,做出來能吃嗎?你做過嗎?”邢小雨表示懷疑。
“我以前不會啊,從現在開始我就會了。”聞人乄打包票:“我學東西特彆快,看一遍就會,保證學得會!”
“想一出是一出。”
“不要質疑哥,等哥給你露一手!”
邢揚笑嗬嗬:“讓他學,不會可不行。”
“說起魚我就想起來那個小公子,早上還嚷嚷要吃肘子,我可懶得跑去城裡給他買。”
邢小雨嘴快,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捂著嘴躲一邊去。
聞人乄就說:“大哥,我能不能見見他們啊,我保證我絕不亂來。”
邢揚斟酌一下:“也就是因為你,我們宗主才沒有對他們不利,你要是想看,就去看吧,晚上我帶你去。”
“大哥!你真好!”聞人乄激動地刀都劈歪了。
“先做飯,先做。”邢揚一轉身,見到不知何時姬雲間已經歪在了膳房的門邊,安靜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