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我的心換他的心?還是抽我的血換他的血?亦或是將他的元神鎖在我的體內?”聞人乄非常無情的否決了他:“無論哪一種,都不可能行得通。你想找一個身強體壯的容器做法這個想法是對的,但他不是尋常受傷要死,他是丹碎。”
“我不管行不行,我總要試試!”
“你就算要試,這些方法都不如用偃術將他做成機關人要靠譜。”聞人乄往後退幾步,拔出插在胸前的元鷹,暗自慶幸沒有插到要害,他封了幾處要穴,雖然沒有大礙,但元鷹畢竟不是尋常的劍,被戳中後還是比一般劍傷要重一些。
“式微君不會同意的,他不可能同意,他對機關人深惡痛絕,怎麼可能答應!”
聞人乄看他六神無主,想來也是因為司燁現在不好搬動,越動他碎得越快。聞人乄又說:“那不行先讓我帶他去破咒,完了死...”
死就死啊,他又不是什麼好人。
“不可能,我不會讓任何人帶他走。”蓮止收了劍,看著那劍上的血跡,抱歉:“聞人公子,我情急之下傷了你,還望你不要介意。”
聞人乄擺手:“我被你們這些人都打習慣了。”
“金丹可結也可碎,元神可聚亦可散,肉體凡胎罷了。”他落寞的轉身,進了客棧,順手關上了門。
聞人乄想起來他曾說過奉瑄君救過他命,想來如今看著他死,是真的很傷心吧。
此時,山中動靜小了下來,聞人乄估計那兩個人八成打了個平手,自己本來還想去看熱鬨,現在胸前被戳了個血窟窿,隻好作罷。
他改變了方向,轉而朝著姬雲間的所在行去,正巧路過明西的院子,就想去看看她傷勢好沒好,結果一進門,裡麵人去樓空,隻有個掃地的小廝坐在院裡澆花,隻簡單說了一句。
“我們小姐回大竹去了。”
也是,畢竟要開什麼除惡大會,就在太虛殿開,她肯定是要回去。
聞人乄順著記憶裡的路線找到了那處無情水所在地,順著山地繞了兩圈也沒有發現有什麼路是能往山裡去的,那麼難道是有暗門?
“聞人公子?聞人公子?”
聞人乄嚇了一跳,荒山野嶺,誰喊他?
“聞人公子!”
聞人順著聲音方向看去,見到邢小風和邢小雨正在山腰喊自己,但問題是,他們兩個隻露出兩個頭來,乍一看,魂都嚇沒了。
聞人乄縱身幾步躍上去,掛在山壁上看他們兩個:“開門啊!”
山壁上石頭動了動,開出了一個容得下一人通過的門來,聞人乄進去,就聽邢小雨說:“你受傷啦?”
“沒事,小傷。”他問:“你們在這兒乾嘛?”
“等你啊。”邢小風解釋:“我們長老說了,每日有空都要看看你來沒來,正好今日無事,就在門邊等著。”
聞人乄下了一段長長的階梯,終於看到了熟悉的宮殿和院落,邢揚站在院前,看著他走過來。
“這麼快就過來了?不去救天下蒼生?”
“我倒是想救,你看我還沒出手,都受傷了。”
“白界宗傷得?”
聞人乄抬頭看到姬雲間正在樓上往下看,於是點頭:“對,那個青玄君,想用我命換奉瑄君的命,就算我身體好,也遭不住他這偷偷給的一劍啊。”
“垂死掙紮罷了。”邢揚不屑:“除惡大會召開在即,據說各大宗門已經動身,我倒想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能耐。”
“其實除惡是除拂闌,也不是除你們,拂闌那個修為,剛剛跟式微君還在打,我本想去看看,結果冷不丁讓青玄君戳了一劍,疼疼疼!”他噌噌噌幾步上了樓,也不管說話還說了一半的邢揚。
姬雲間到殿中找了一瓶草藥磨成的藥粉,聞人乄老老實實把衣服脫一半,讓他敷藥。
“我其實是有點不忍心看著奉瑄君死去的,就算他曾經傷我很重,也犯下過不少殺孽,但眼見他真的要死,有點不是滋味。”
姬雲間看了他一眼,仿佛在怪他婦人之仁。
“唉,但我也知道他沒救了,要麼就是式微君能將他做成機關人,我有機會問問式微君。”聞人乄好奇:“我看式微君似乎對拂闌很感興趣,是為什麼?他反而沒有過多詢問你什麼。”
姬雲間搖搖頭。
邢揚端了紗布與一些其他藥品過來,聞人乄當然知道邢揚肯定知道自己跟姬雲間的關係,也不避著,反而還謝他:“多謝邢大哥!”
邢揚怔了怔,仿佛對這個稱呼不是很適應,但他也沒有表示不讚同,隻問他:“想吃什麼?”
“大哥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邢揚半天給他四個字:“油嘴滑舌!”
說著,轉身出去了。
姬雲間為他把傷口包紮好,聞人乄看著這張在自己麵前動來動去的臉,心猿意馬,半晌他忽然低下頭,精準吻住他。
好巧不巧,邢揚又回來了:“能不能動?能動的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