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聞人乄詫異:“你不是白天正在跟式微君打得不可開交,誰贏了?”
他走到拂闌身邊,看她蹲在草裡,好不可憐。
“乾嘛不說話?喂喂!”
拂闌抬頭看他,問他:“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聞人乄眼睛差點翻上天:“你覺得你做對了嗎?”
“我隻是不甘心,我不甘心。”拂闌埋下頭,聲音很悶:“憑什麼?”
聞人乄不知道她具體說什麼,隻好安慰她:“沒事,打不過式微君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他騰出手拍拍她的肩膀:“走啊,做好吃的給你吃,我還買了糕點,還有甜酒,試試去?”
“我不想看見他。”
“你不想看見他,受了委屈又蹲在人家門口。”聞人乄蹲下來,為姬雲間解釋:“他當年也是不知道實情,也是一片好心,你怪誰都可以,但你不能怪他。”
拂闌咬住下唇,似乎在忍耐,過了一會兒才說:“他會怪我嗎?”
“當然不會,他看到你,會很高興,你也彆總是要打要殺,也不要想著讓全天下為你陪葬,我向你保證,作惡的人一定會得到報應,好嗎?”聞人乄就差把她抱懷裡安慰了。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又忽然停了下來,接著有個聲音說:“原來你在這裡。”
聞人乄眯眼一看,竟然是式微君,他起身:“式微君?你們不會還沒有打完吧?”
邊行到他身邊,蹲下來,看著拂闌,半晌說:“對不住,傷了你。”
聞人乄眼睛瞪大,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眼下也不好多問,就聽拂闌悶聲說:“不要你管。”
“先看看傷勢吧,除惡大會召開在即,你也不宜多動,忠言逆耳,就算你不愛聽,但我也必須告訴你,這天下,不是你有無上修為便可顛覆的。”
“不要你管!”拂闌怒氣衝衝:“你根本就是個徒有其表的偽君子,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偽君子,都是小人!”
莫名其妙被罵進去的聞人乄左看看右看看,提議:“不如,你們換個地方吵?我還有要事。”
邊行順口問:“有什麼要事,要到這荒山野地來?”
聞人乄一頓,就聽他說:“毒修在這附近?”
“要不,式微君一起喝一杯?”聞人乄又說:“但你得保密啊,不能出賣我們。”
“我與白界宗,本就不是一路人。”
“那你當年乾嘛用劈海擋下開夜?不然開夜就端了白界宗的老巢了!”聞人乄控訴:“現在才說不是一路人!”
“那是我不忍見山海傾覆!”他無奈:“若我不攔下開夜,惟憐宗主必不能安然無恙。”
什麼英雄惜英雄的戲碼,聞人乄一點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要趕緊回去,操勞一頓大餐。
“那你們不然就在這裡爭論吧,我可不奉陪了!”
但問題是,他總不能在這兩人的眼皮子底下上山壁開暗門吧?
“帶我去找他。”邊行站起來,對拂闌伸出手:“你也一起。”
聞人乄有點緊張:“那個,我不保證他願意見你。”
“但他一定願意見她。”邊行將拂闌拽起來。
“有些事,我確有疑問,也想問個明白。”
“問明白又怎樣?”拂闌仍然說:“你本質就是個虛偽自私的人。”
邊行沒有說話,他隻說:“若屬實,我親手殺他。”
聞人乄急忙說:“那可輪不到你。”
但他最終下定了決心:“我帶你們去見他。”
他打開山壁的門,邢小雨見到他帶著兩個人,嚇得一溜煙跑去報信了。
聞人乄拽拂闌進門,扯動了傷口,痛得咧嘴。
“你受傷了?”邊行問:“劍陣傷到了?”
聞人乄正巧問:“拂闌這個小....她把奉瑄君的金丹捏碎了,奉瑄君要死了,式微君你能不能把他做成機關人?留他一命?”
邊行蹙眉:“機關人?”他不屑:“你真敢想,還說你與匪之沒有關係,我看你就是他真傳弟子!”劈海在劍鞘之中震動,可見他的怒氣多重。
聞人乄立刻說:“不不不,我就是問問,沒有想什麼,你彆多想!”
邊行還想再說什麼,姬雲間已經在階梯下麵等他們了,他沒有覆麵,也沒有穿黑色的衣服,而是換上了一聲白衣,與當年風姿無二。
邊行想,到底是兄妹,就算沒有十二分相像,但眉眼神韻間,仍有相似之處。
“雲小宗主。”
姬雲間是他的化名,而雲何曰,才是他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