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闌,你是不是瘋了啊?”聞人乄一腳踹上她的手臂,迫使她收回劍。
“怎麼是你?難道他還沒死嗎?”拂闌冷笑一聲:“昨晚那一場,他一定傷透心了吧?不該是心傷難抑,毒發暴斃了嗎!”
“你閉嘴!”聞人乄已經無法表述自己的心情了,他問:“你沒有心嗎?他是誰你不知道嗎?你難道真的不能體諒他嗎?你以為他比你好過嗎?你真是沒有道理!你到底講不講理!”
“那些都是虛幻的,隻有我想要的,才是真實的。如果我不能用他們祭奠死去的亡靈,那我一定,現在就殺了他們!”
“你!”聞人乄隻覺得這人實在冥頑不靈,但同時他也感應到了一股極強的力量正在四周發散,於是便說:“你先把式微君解決,再做你那真實的大夢吧!”
他話音才落,邊行的劈海旋轉著襲來,直直插到她麵前的地麵之中,劍氣將她震起,她握住軟劍,冷哼:“廢物!”
“你明明答應過我,不再作惡!為何出爾反爾!”邊行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劈海劍側,仿佛與劍融為一體。
“哼,誰規定不能出爾反爾了嗎?”
“你手中的,是蛟龍?”他驚訝:“蛟龍這些年,在你手裡?”
“怎麼?如果我把這劍給你,你能不再與我為難嗎?”拂闌把玩著蛟龍:“這是我母親的遺物,我猜你一定很想要吧?畢竟你這些年對她念念不忘,還是說你其實,把我當成她?”
“我與你母親,乃為君子之交,她明月清風,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邊行氣憤:“你簡直無法教化!”他言罷,抽起劈海,朝著拂闌襲去。
這兩人打起來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於是聞人乄急忙過去查看夜江春的傷勢,洛有抱著夜江春,緊張到失聲,明明張著嘴叫喊著,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盛和君?你怎麼樣?”他扶起夜江春,發現他一條腿被斷,身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傷口,但洛有卻僅隻受了幾處傷。
“小公子,起來,我帶你們去城裡,白界宗的弟子就在裡麵!走啊!”他這麼一喊,洛有終於回神,他大哭:“怎麼辦啊!我夜師兄怎麼辦?還有一位大哥,在楊樹鎮,他流了很多血!”
“什麼?還有一位大哥?”聞人乄想到了邢揚,但眼下他隻能咬牙先將夜江春往城裡帶。
現在還早,隻有一些攤販推著板車出攤,行人寥寥。
聞人乄怕夜江春撐不住,點了他幾處要穴,他先去了若水軒,如果他猜得不錯,蓮止應該還在這裡陪著司燁。
若水軒的門口有守衛的弟子,見到他們很驚訝:“小公子?”
聞人乄急忙問:“白界宗的青玄君在嗎?”
“在,他一直在師兄的房中。”這弟子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鬼修在城外,式微君在那裡,勞煩你們前去楊樹鎮,找一個身負重傷的男子,切記,不能傷他,不可勉強,確保他安全。”
聞人乄推開門,帶著夜江春進去,他們尋了間空房,聞人乄放下夜江春:“蛟龍不是尋常的劍,是被煉化後塵封多年重見天日的極品法器,被它所傷很嚴重,況且他本來就舊傷未愈。”
洛有緊張:“他會死嗎?”
“不會,隻要吊住這口氣,他不會死。”聞人乄解開他被鮮血染紅黏在一起的衣服,不自覺手抖,但他仍然穩住心神,對著已經沒有了意識的夜江春說:“雖然你很討厭,但一定彆死啊!我的朋友,可不多!”
“我去拿水,拿水來!”洛有六神無主,要出去,被聞人乄叫住了:“小公子,你過來,你把他衣服脫下來,和皮肉粘在一起的話,用剪刀剪開,我去找青玄君,他那個知己要死,這個師兄也要死,總不能偏心,都要看顧一下吧!”
他出了門,朝著奉瑄君所在的房間走去,他敲了兩下門,無人應答,心道該不會奉瑄君已經不行了吧?但他發現門並沒有關實,於是推開進去,發現房中空空如也。
床榻上被褥堆在一邊,是有人躺過的痕跡,但房中一個人也沒有,桌上放了一壺酒,兩個酒杯成對放在桌上,同在桌上的,還有兩把佩劍。
元鷹與附司之交叉相放。
而他們的主人,自此,再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