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頑不靈 你明明答應過我,不再作惡!……(1 / 2)

容誅 顧不瞻 3684 字 9個月前

早上聞人乄被邢小雨輕喚聲吵醒,他悄悄出了門,邢小雨將他往遠處拽了拽,大概是怕打擾到姬雲間休息,他神色慌張,臉色慘白,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怎麼了?”

“早上,早上我發現,昨晚前來做客的那位小姐不見了。”他有些驚恐:“還有那個小公子他們也沒了蹤跡,我們巡邏的那些人,也都不見了,我和小風找了許久,也沒找到邢大哥。”

聞人乄心道不妙,該不會是拂闌乾的吧?他想起姬雲間還關著一些他不認識的人,便問:“那關押的那些人呢?”

“小風去看了。”他著急:“怎麼辦啊?”

“彆急。”聞人乄與其說是無奈,不如說是無力,他有點想不明白,拂闌到底想乾什麼,她真是像極了一頭喂不熟的狼。

“小雨,聞人公子,關押的那些人還在,隻是不見了那兩位單獨關押的公子。”邢小風氣喘籲籲,但聲音壓得很低:“現在怎麼辦?”

“不用緊張,如果拂闌要殺他們兩個,不會費勁將他們帶走。”聞人乄看了眼空蕩的院落,遠處流水潺潺,更是顯得這裡蕭瑟寂寥。

“你們該乾嘛乾嘛,姬宗主那邊,我來說。”

他再次進入房間,發現姬雲間已經醒了,他臉色蒼白,連唇都沒有一點血色,聞人乄趕緊過去:“難受嗎?是不是染了風寒?”

姬雲間蒼白瘦弱的手腕顫顫巍巍伸到他的肩側,艱難地搭在他的肩上,又順著肩膀下滑,忽然俯身嘔出一口黑血來。

聞人乄大驚,急忙去搭他的脈,但他的脈象一直雜亂,根本無法靠號脈來確認他的病況。於是他問:“是不是毒發?你是不是很久沒有用過毒物了?”

姬雲間搖搖頭,忽然無力笑了一下,唇角的鮮血襯得他更加蒼白,病弱,脆弱到似乎風一吹就散去了。

聞人乄驚慌無措,猛地將他抱住,他說:“你跟我走吧,我先帶你去看病,等你養好了,我再帶你回來,好嗎?”

他曾經這麼想過,但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他說服不了姬雲間,現在,更不可能。但如果姬雲間再這麼拖下去,情況隻會越來越糟。

“你就沒有想著活是嗎?”聞人乄問完這句話,自己就知道了答案。他很想問一問姬雲間,如果他不想活了,那他聞人乄又該如何呢?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姬雲間的意外罷了。

而他所知道的,有關於醫仙醫聖的故事,都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拂闌還在,你的仇還沒報,西往月的冤未雪,無論如何,你要撐住。”聞人乄捧住他的臉,擦乾淨他嘴角的血跡,又拿過他的手,為他輸送靈力。

他最終沒有將情愛說出口,在家仇族恨麵前,情愛不值一提。誰都不能保證一定能救回姬雲間,所以姬雲間隻能選擇在油儘燈枯之前,沉冤得雪,而不是跟著他聞人乄,漫無目的去尋找傳說之中的活命之法。

姬雲間靠在聞人乄肩側,仿佛一個垂死之人。聞人乄看著他淩亂的發絲,伸手撥了撥,見姬雲間穩定了下來,他才說:“拂闌又跑了,還把小公子和盛和君帶走了,邢大哥也不見了,可能去找她了,我得出去一趟,你就安心在這裡養著,我讓小風和小雨照顧你。”

姬雲間弱弱地點了點頭,然後往後靠去,重新躺了下來。

聞人乄起身,俯身看他:“你保證你會好好等我回來,也要保住絕不讓自己有事。”

姬雲間點頭。

聞人乄雖然不舍也不放心,但眼下他不得不出去看看情況,於是他出門找來邢小風和邢小雨,仔細叮囑了一番,這才出了山門,順著山道往不汶枝行去。

這一路雜草橫七豎八,甚至有些被拔起散落一路,有打鬥痕跡,但不明顯。下了整晚的雨,此刻山路泥濘不好走,聞人乄禦著打不斷到了楊樹鎮,發現地麵有血跡,甚至沒有乾的水窪都被血染紅了。

聞人乄心道不妙,一邊祈禱著拂闌沒有發瘋,一邊飛速往不汶枝趕去。等他趕到不汶枝門前,正見到拂闌一掌將洛有拍飛,撞在不汶枝的城牆上,而一邊半跪著的夜江春渾身都是血,白色的紗衣被鮮血染紅染透,他的綾啟插在城牆之上,已經沒了光芒,想必是夜江春受傷太重,無力驅使它了。

而此時拂闌從腰間抽出一把泛著寒光的軟劍,直直朝著洛有刺去!

“住手!”聞人乄拋出打不斷,想攔截拂闌的軟劍,但那軟劍並非普通的軟劍,看著要到洛有的麵前,但實際上並沒有到,打不斷撲了個空後,那劍才真正朝著洛有刺去。

千鈞一發之際,已經傷重不能行的夜江春朝著洛有飛撲過去,替他擋下了這一劍,而這把軟劍在發現沒有刺中目標之後,宛若一條遊蛇,竟然能自行增加長度,繞過夜江春的胳膊,又要朝著洛有刺去,就在這時,打不斷叮的一聲,撞上了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