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寒涼,不若......”邢揚打算結束這場會見,卻不想這時巡山的守衛從院中走過,這一排守衛的異樣自然逃不過邊行的法眼,他眉頭一皺,問道:“這些是什麼人?”
“是瀾滄陵的守衛。”邢揚主動解釋:“他們都是一些沒有生息的人,但我們並非是靠邪術驅動他們,而是靠......”
邊行打斷他,但並沒有發怒,隻說:“無論是靠什麼,都與邪術無異,人死自然要入土為安,怎可將屍身隨意驅使?”
在場諸位都知道他的師弟就是這天州頭一個將偃術用到人身上去的人,也能理解他這番話,況且他也算收住了性子,沒有出格的言語與情緒,隻是邢揚顯得有些為難。
聞人乄便說:“好歹這麼大一個宗門,又是在山裡,怎麼能沒點人守衛呢?式微君還是不要管這麼寬了吧?”
“怎麼?說到你心裡去了?”
聞人乄一怔,隨即想到他一直懷疑自己跟匪之有關係,於是又解釋:“式微君想多了,我不過就事論事,再說這裡的活死人,也沒有出去禍害人,不過就是巡邏守衛罷了,有何不可?”
邊行並未執意阻攔,他隻是站起來,拿過放在桌邊的油紙傘,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姬雲間以及背對著他觀天賞夜的拂闌,要走。
“式微君,雨下這麼大,你還走啊?”聞人乄挽留他:“這裡空房間很多的,你要不介意就住一晚上再走啊,我明兒找你還有事呢。”
“何事?現在說。”
“那你保證我說了你不生氣我就說。”
邊行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回他:“歪門邪道,你想都彆想。”言罷,撐著傘走進了雨中。
邢揚自覺過去送他。
“真無趣,問了幾句話,喝了兩碗酒,這就走了?”聞人乄望著桌上自己買的好東西,又看了看姬雲間和拂闌,知道他們興許有話要說,於是從桌上抱了幾樣東西,冒著雨跑去找邢小雨去了。
邢小雨非常不高興:“這麼大的雨,你還要去看他們。”
“邢大哥同意了,你還不想帶我去啊?”
邢小雨撐著傘,順著青石階往後山繞去,抱怨:“這裡的路非常難走,我每次送飯都必須很小心。”
邢小雨將他帶到一個山洞前,在牆壁上按了幾下,石洞的門便開了。
“你去吧,我在這裡等著。”
聞人乄收了傘,一溜煙跑了進去。
這山洞不必其他的山洞潮濕陰暗,洞裡點了不少長明燈,隱約還有流水的聲音傳來,聞人乄越往裡去,越覺得明亮,他到頭一看,一彎清泉涓涓流水橫過整個山洞,洞頂點著一圈燭火,中間漏了個圓,雨水從那裡流下,看起來非常美麗。
“哇,師兄啊,我眼花了!”
聞人乄聽到雨簾後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竟然看到聞雞起舞了!”
聞人乄清清嗓子:“洛小公子,你沒有眼花,我來找你們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洛有小步跑了過來,跑到聞人乄麵前,盯著他露出驚喜的表情,就在聞人乄以為他要抱住自己感激涕零的時候,他看到了他懷裡的肘子......
“哇,這麼多好吃的!”洛有拿過他懷裡的吃食,是真的很感動:“我都好久沒有好好吃飯了,在這裡隻有饅頭和粥還有一些鹹菜!”
聞人乄拍拍他的肩膀,問他:“你沒事了吧?傷好了嗎?”
“早好了。”洛有說到這裡,拉著聞人乄往雨簾後麵走:“你快來看看我師兄,他怎麼總是不見好呢?”
聞人乄繞過雨簾,發現後麵有石床,有石桌,是一處正常的房間,而夜江春正在石床上打坐,他麵色蒼白,唇色發白,是重傷未愈的模樣。
“盛和君!”聞人乄走過去,問他:“你為鬼煞所傷,還沒好嗎?”
夜江春睜開眼,搖頭:“沒事,我隻是靈力損耗嚴重,一時難以補回。”
“你劍元出鞘,想必對靈力也有損,不過你放心,姬宗主沒有傷害你們的想法,等到除惡大會召開,他會放你們回去。”
“真的嗎?”洛有驚喜:“那除惡大會什麼時候開?”
“就再過幾日吧。”
“太好了,肯定是我爹他們主辦,怪不得我爹不急著找我,原來是知道我會安然無恙回去。”